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重生   苏易醒来后,发现自己变小了,只有六、七岁的光景。从他床边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妇人中了解到自己穿越成了红楼梦里最不受人待见的冻猫子贾环。那妇人便是赵姨娘了,听赵姨娘说:贾环在池边玩水不小心掉到池里去了,救上来后就一直昏迷着,能醒过来,着实捡了一条命。   苏易的前世的自己是个弃儿,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门外,后被福利院收留。因为身体不好也没人领养,靠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和勤奋用功考上了重点大学。署假里打着三份工想赚取学费,可哪想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撑不住了,直接就晕倒在打工现场。   就这样醒过来苏易在惊慌与诧异的过程中接受了这个事实,贾环就贾环吧,苏易本来就是一个很淡定的人。既然来到贾府他就得好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贾环这个人物的在贾府不受人待见。从这几日的观察更得到了证实。自己病的这段时间里只有赵姨娘照顾着他,周姨娘也经常过来看看他和赵姨娘聊聊天,有一个小丫鬟打打水什么的,就没人来过了。连自己的老爹贾政都没来看过一眼。   苏易看过红楼梦,知道贾环是贾府里长得最丑的男子了,所以能下床就赶紧找来镜子看,果真这模样还真差,小小的鼻子,无神的眼睛看起来是很猥琐,阴沉。不由十分懊恼,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身体恢复后贾环就得去请安了。这天早上赵姨娘将贾环收拾好看了看才让颔着贾环往贾母那去了。一路上的精致的亭台楼阁,艳丽的花园走廊、金壁辉煌的建筑无不显视着贾府的富贵奢华。贾环看得目不转睛,赵姨娘看到贾那傻呆呆的模样气得骂道:“蠢货!快收起你那呆样别给我丢人。”贾环心里真够别扭的自打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说他蠢的,不由得开始同情原来的贾环,碰上这样的娘也难怪贾环的性格会这么阴郁了。   到了贾母房前,一个丫环进去通报了一声才让他们进去,进得房内,贾环立即被房内的富丽堂皇惊呆了,直到赵姨娘拉着他才清醒过来。见前面一屋子的人正中坐着个衣着华贵、慈眉善目头发花白、慈祥中见精明、端庄处有气势的老太太。心里明白那肯定是贾母了,赶忙跪下叩头道:“孙儿给老太太请安。”贾母道:起来吧,快给你母亲请安吧。说完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贾环母子起来又给王夫人请了安便立在一旁,贾环观察着众人,王夫身后立着个丹凤眼、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体格风骚、身段苗条、衣着华丽的女子应该就是王熙凤了,凤姐身边站了位衣着素净、不施脂粉的年轻女子是李纨,边上还有小孩是贾兰了。   这时听门外丫环叫道:宝二爷来了”进来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粉装玉琢般的小孩直跑向贾母,嘴里直喊道:老祖宗,老祖宗我来了,钻到贾母的怀里撒娇。惹得贾母搂住宝玉心肝、宝贝的一顿揉搓。王夫捂着嘴笑着。边上的众人也赶紧凑过来说着奉承话,贾环母子被冷落一旁。贾母也不愿理他们,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赵姨娘出来后一个劲的嘟嚷,又不敢大声,满脸的不高兴,,贾环心里倒是无所谓,根本没放在心上,两世加起来也快三十岁的人了,何况他在前世就是个苦孩子,世态炎凉,人们的趋颜附势他都经历过,对赵姨娘的漫骂只能无奈的笑笑。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贾环熟悉了贾府的环境,但这也让贾环心里更加悲催,生母赵姨娘小女人见识,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又自不量力,用撒泼的手段来争取些与自己身份不相等的待遇,出尽了洋相成为贾府从上到下的笑柄,作贱得连奴才都不如。贾宝玉对这个弟弟一般般,谈不上兄弟情份,贾珠已死。自己的胞姐探春嫌弃自己的生母赵姨母,对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同胞弟弟更是看不起,连和他见面说话都不愿。父亲贾政是个不通事务、迂腐古板只会摆架子训人的假知识分子。嫡母王夫人是个佛面蛇心之人,处处想着打压他们母子,能让他活着就不错了。   贾府的男人没一个顶事的,女子虽说优秀,可在这个以男人为主的封建社会女人的命运是不能自己掌握的。贾家最后被抄家,几乎贾府里的每个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要想改变命运怎么办?   这个身子的贾环不受人待见,容貌粗糙,诡计多端,令人生厌,还是个庶出,要混出头来实在太难了。   经商,不可能,没钱,以前也没做过没经验   从军更不可能。   只有考取功名了,有了功名当上官就有了权,有了钱,能拯贾家就拯救,救不了也好脱离机府这个“肮脏”的地方独善其身。   作者有话要说:   ☆、入学   这日一大早赵姨娘就把贾环叫了起来,原来今天是入学的日子,因贾母心疼宝玉,一直不想让宝玉过早入学,连带着贾环也不能入学了。直到这次贾政再次提起,贾母也知道宝玉年龄也不小了,毕竟再怎么宝贝也不能误了宝玉的前途,也就同意了,让人叫来了宝玉好一顿哄、又把宝玉房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吩咐了一通,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众星捧月般围着宝玉一番忙乱。外面给宝玉配的四个小厮也被千叮咛万嘱咐。   比起宝玉那的热闹,贾环这很平静只有赵姨娘帮他准备入学的东西,贾环一直是赵姨娘养着的,母子俩住着的这个小院不是单独的院子与王夫人住的上房很近,只有两间厢房,一间赵姨娘住,一间贾环住。只配了两小丫环扫地提水之类的活,贾环的屋里没有配贴身的大丫环,由于是赵姨娘身边带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赵姨娘照顾,但赵姨娘也是奴才,平时也得去伺候王夫人,掀帘打轿什么的,小丫环晚上是在院外的下人房里歇息的,平时也没把贾环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经常溜岗。所以小院里经常就只有贾环一个人,贾环倒是乐得自在,本来就是个现代人,不习惯别人伺候,除了刚开始不会穿古人衣服要人帮忙,适应后他就穿衣、洗漱,自己打理,何况他知道贾府上下,从主子到仆人,一个个都安富尊荣,都有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恨不能攀上“高枝”在贾府占得一席之地,赚些体面,弄些好处。所以小丫环的表现都是预料之中。   这会小丫环早跑到宝玉那去凑热闹了,赵姨娘气得边“小蹄子,小娼妇…的骂着,一边帮儿子整理着书包和文具。贾环见她越骂越不象样了,忙拉住她说:“姨娘且打住了,被太太院里人听到又该编排你,何苦来着。”赵姨娘骂道:还不都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好歹也是个主子怎的没有一点主子的作派,让下人轻贱了去。”贾环看着赵姨娘心道:“赵姨娘虽说粗鄙,但却是贾府里唯一真正关心他的人,是他这个身体的娘,可在这个注重礼法,注重身份的社会体制,嫡庶之分让他只能管是自己亲娘的赵姨娘叫姨娘,王夫人则称为嫡母,她的做法让人看不起,在自己亲身女儿探春与王夫面前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奴才,她的辛酸悲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无理取闹”只是想为儿子争取些好的境遇,是这个身份卑微的女人给了自己从没得到过的母爱。”想到这贾环不由得心里酸酸的,轻轻抓住赵姨娘的手低声喊了句:娘!看赵姨娘愣在那,贾环接着道:只有咱娘俩在时我就喊你娘,娘且忍耐些,儿子定不会让娘失望的,等我有了出息,娘就不必在去伺候人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回来和儿子商量,别去吵闹,惹不自在。”赵姨娘此时怔在那,好一会儿才哽咽道:“环儿,你喊我娘了!娘真高兴,娘听你的。都听你的。”贾环又好好安慰了赵姨娘一番,赵姨娘才恢复常态。   吃完早饭贾环带着新配的小厮禄儿,去贾政那听训话。进了贾政的书房,贾环低着头,给贾政请安,贾政一见这小儿子畏首畏尾的样便骂道:“混帐东西!入学都没个样子,进了学堂还不丢人现眼。”正骂着,宝玉进来了,宝玉在贾府里唯一怕的就是贾政。看到贾政在那骂贾环,唬得直往后退。被贾政看到又是一通骂,等贾政骂完了,贾环才抬头仔细地看贾政,但见他面容清瘦,五官端正,鄂下留有美须,表情严肃倒也有几分清雅的文人气质。   训完话两人就各带着自己的小厮来到家学,家学离家府很近,出府拐个弯走几米就到了,家学私塾是为其宗族子弟办的,也有些和贾府是亲戚的子弟也可以来入学,家学的老师是贾代儒,贾代儒是贾家代字辈的,是个老秀才,在贾府家学里当个老师,贾代儒已经接到贾府的通知,见两人来,安排两人拜了师,安排了座位。又问了宝玉和贾环可识字?读了些什么书?,宝玉小时有元春教他认字读书,字是认得的,因答道:“认得些字,读过三字经。”贾环读了十几年的书了,连“老子”、“庄子”都读过自然认得字,古代的繁体字认起来不困难,只是写起来复杂些罢了,也回答道:“和宝哥哥一样认得些字,读过三字经。”宝玉奇怪的看了贾环一眼并未说什么。贾代儒点点头说:“那就从字词释义教起吧。” 这样就算正式入了学。   贾代儒年纪大了,经常不舒服就让学生们自己看书,并让自己的孙子贾瑞照管着,贾瑞自己也是不爱读书之人,哪里照管得了,只由着学生们玩闹,宝玉本来就不爱读书,见老师不在就经常溜回去和丫环们玩。黛玉、和宝钗入府后,宝玉就更是喜欢在内帏里厮混,找理由不来上学,贾母和王夫人心疼他,也就随他。贾环知道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考取功名。更何况他的灵魂可是个大人,没有那童心。所以勤奋刻苦自不用说,前世自己的语文就很不错,尤其是作文更是从小学到高中都被当成范文,有的文章还被刊登过。对现在接触的古文,贾环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倒觉得很有趣,学习干劲十足,再加上超凡的记忆力让他的学起来得心应手。别人在玩他读书,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论语,四书、五经等读了个遍。   晚上下了学,按规矩每天是要进内院给家长请安的,每次贾环到了贾母和王夫人的上房,贾母和王夫人都是打发丫环说声知道了,连面都懒得见,并让丫环带话:“哥儿忙要读书,正经事要紧,就不用天天来请安了。”其实是不愿见他。贾环也高兴,他实在是不喜欢古代人每天请安,动不动就跪的礼数。有时去找探春,宝钗她们玩吧,探春、黛玉她们都不理他,甚至找理由不让他进屋,只有宝钗和迎春对他还客气些,弄得贾环很没意思,贾兰又太小,贾环的骨子里是个大人了,自不愿找小孩玩,贾环本想和贾府的人联络联络感情,看到大家对他都很冷淡,也就没了兴致,贾环同学可是很有自尊心的,既然不受欢迎也就断了找她们玩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拜师   贾瑞死了,贾瑞其人父母早亡,由祖父贾代儒教养,贾代儒对贾瑞严厉的近乎苛刻,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贾瑞身上,可这贾瑞却违背了他祖父的愿望,不但不爱读书,日后觊觎凤姐的美貌,做出有背伦理道德的勾当,最后死在王熙凤设的相思局中。   贾瑞死后,贾代儒自然无法上课,学堂只得暂时给学生放了假。学生们都各自回家。   放假在家,贾环每天也过得很充实,早上起床后,在小院里打两遍太极拳,绕着小院跑几圈。这是前世留下的习惯,前世苏易的心脏不好,不能做剧烈的体育运动,贾环每天就在公园里跟着来锻练的老头老太一起练太极拳。歇息一会,吃完早饭,带上禄儿出府逛逛,有时买点书籍,和一些糕点小吃,毕竟是古代,古代看什么样的书,小贾同志还是很好奇的,再说他本来就是个爱读书的好孩子,糕点是孝敬赵姨娘的。然后逛逛街市,与禄儿一起在茶楼喝喝茶,吃些茶点,听听说书的,顺便体察民情找找赚钱的路子。中午睡一会儿,起来看看书、温习功课,晚上吃完晚饭,洗完澡,便坐在桌前练字。古人是很重视毛笔字的,字写得好,就跟人长得好看一样,第一印象很重要,文章写得再好,字写得不好,也会打折扣的。贾环深知这一点,所以练得很勤。   这日与往常一样贾环早上和禄儿逛完街,回府吃完午饭,躺在床上小歇,可今天贾环没睡着,在想心事,他想到了一个不用本钱的生意,那就是写书,写小说。放假的这段时间天天在街上逛,贾环在书铺里看到了一些书,又在茶楼里听的那些说书的,就动了写小说的念头,这不需要本钱,家里供的纸也是现成的。如果能找到出版商就好了,想到这,贾环来了兴致,从床上爬起来,边磨墨,边想写什么呢?对了,就写金庸大侠的射雕英雄传,前世的贾环可是个武侠迷,只要是金庸写的书他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都可以背下来了。主意一定,贾环铺开纸,坐在卓前写了起来。   傍晚,有丫环过来说道:“老爷让人来通报一声,明天环哥儿别出门,老爷要考查环哥的学问。”贾环应了句:“知道了”然后站起来将卓子收拾好,走到隔壁屋,见赵姨娘还没回来,遂转身出来打了水,洗了洗脸,在院中活动了一下,等赵姨娘回来。   原来贾政这人文化水平不高,却喜欢附庸风雅,结交些文人名士,今日是休沐日便请了些文人清客在家中谈文论诗。至午时,才让人唤了宝玉和贾环来。   宝玉贾环进来,给贾政和众人鞠了躬行了礼后便垂手站在一旁,众人仔细打量他二人,见宝玉华服金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面白唇红,眼若秋波,风韵天然,顾盼神飞。见贾环穿一件蓝色绣银边的袍子,腰间系个半新的蓝色绦带,用一根蓝色丝带将头发束在脑后,相貌一般,站在那里气定神闲。(此贾环非彼贾环,没在象以前那般委琐阴郁,气质也变得文雅了一点,只是跟宝玉一比,那点文雅就没了。)   贾政先考了宝玉,宝玉在贾府里唯一怕的就是贾政,平时不爱读书,最怕贾政考他读书,还好他天资聪颖,昨晚又临时抱佛脚读了通宵,虽是战战兢兢,倒也勉强答了出来。好在贾政只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接着考问贾环,从论语到四书再到八股文章,均对答如流,语句流畅,声音清澈。众人都齐口称赞,贾政不由得心里高兴,嘴里只说些诸位过奖之类的话,贾环见此心想:“要想取得功名,就得有明师的指点,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就算自己再认真刻苦,也很难有所成就,贾代儒自己只是个秀才,水平有限,教育方法也不对,看看他唯一的孙子贾瑞被他教育成什么样就知道了。现在可是个机会,想到这,贾环抬头对贾政说道:父亲!学堂放假,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开学,孩儿不想就此想荒废学业,虚度光阴,恳请父亲为孩儿再找一位明师指点学问文章,   贾政思索了一下,向众人问道:“诸位以为如何,可有人选?一旁有人应道:“在下知道一人,名唤孙启文,年过五十,学识渊博很有文采,曾是本朝榜眼,在翰林院任职多年,去年因身体不适,辞官在家养病。现身体已然康复,在家无事,便在家中办了学堂,京中许多名门子弟幕名前去讨教,政公若有意,可写一封拜帖表明令公子拜师之意,在下愿替政公送去,我与他有些交情,此事可由我来办好些。贾政听完大喜,忙起身道了谢,随即写下拜贴,交与那人,并约好明日一早来接贾环与宝玉前去拜师。又令贾环与宝玉过来拜谢后,方让两人退下,贾环知道宝玉一准会埋怨他多事,所以一出院子不等宝玉开口,贾环就一溜烟跑了,留下宝玉在那气得直跺脚。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   贾政待众人散去后,就去贾母的上房,将此事禀明了贾母,贾母心想:“你都叫人去办了,才来告诉我,我这会说不行有用吗。”只得同意了。让人叫了宝玉来又是哄又是劝,又吩咐下人们小心伺候。然后还要准备礼金礼品,总之又是一通忙乱。   第二天那人如约而至,宝玉和贾环并几个小厮带着礼金及礼物跟着那人坐上贾府准备的马车离开贾府,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府邸,进得府中但见亭台楼阁精致秀丽、庭院方厦大气典雅,虽不如贾府的金壁辉煌,却也典雅深邃。   进得到厅堂见了孙启文,拜了师,送上礼金和礼物。孙启文又对宝玉和贾环测试了一番,又交待学堂的规矩,才让人带他两人去了学堂。   学堂里已经有十几个学生,通过几天接触贾环发现学堂上的名门之后还真不少,有身份显贵的锦乡候公子韩奇,神武将军的儿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也有和贾环一样庶子身份斯文谦和、温润如玉的邱波和不是名门出身但家财万贯,性格豪爽的罗田。   人脉很重要,这个贾环小朋友很是知道,不论现代还是古代朋友都很重要,但是在封建社会是很注重身份的,嫡庶之分尤为注重,有身份的嫡子是不会和没身份的庶子交往的,他们只和同样身份的嫡子交往,各自的社交圈是不同的。几天的接触贾环就和邱波、罗田相处得极好,很快成为了朋友,他们两人都要比贾环大,这让贾环非常高兴,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交朋友,还有一件让贾环高兴的事,就是老师,孙启文是个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微胖,外表不太起眼的人,但是他学识渊博,通古博今,知识面广,对各个领域的知识都有所涉猎,教学方法也比较灵活,他教导学生是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应人施教,贾环的释义、八股文章、策论都还不错,唯独诗赋方面差了许多,他就会通过杂文的形式来引导他。让贾环受誉非浅。   离家近的学生都是当天往返的,午饭是从家里带来在学堂用的,离家远的学生三餐都是在学堂用的,下午未时一过,就下了学。   这天下了学,贾环不想这早回府,让外面等他的小厮先回去,并让他转告赵姨娘自己在外面吃晚饭。然后邀了罗田、邱波去了家小酒楼,三人坐了邱波的车到了酒楼,点了菜,坐下来聊了起来,贾环道:“因囊中羞涩,只能请两位哥哥来这等地方小坐,委屈二位了,罗田与邱波都知道贾环的处境,都同情他。邱波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必如此客套,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虽也是庶子,但是嫡母生了几个姐姐,我父亲直到五十岁才得了我这一个男孩,父亲对我爱护有加,在家中的地位是极好的,与环兄弟相比实是好了太多,手头也宽裕些,今天还是我请了吧。”罗田听了笑道:“得了吧,论手头宽裕自是我更强些,我们家虽不是名门旺族,也不是书香门弟,可资产丰厚,良田万顷,你们都不必和我争了,今天还是我来请。”贾环笑了起来,道:“你们俩都别争了,今天我是有事请两位兄长帮忙的,自然是得我请的。”两人一听,忙问:“何事。”贾环道:“罗兄,你家有良田万亩,你可有参与你们家这方面生意,罗田道:“有的,从小,我父亲就让我和我哥跟在身边,教我们管理田庄,如今,我哥已经接管家族生意,田庄方面的事情也有让我协助管理。”贾环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贾府的庶子,袭爵轮不到我,将来分家,我也分不到六分之一,所以我想买些田地,日后也有个退路。但对这方面的经营手段、人脉和行情我都不太熟悉,想请罗兄帮忙,帮我置买些良田,并从中管理,我从每年的收益中付给罗兄20%的管理费 ,罗兄以为如何?”   罗田听完把眼睛一瞪说:“帮兄弟是应该的,我不能收你的钱,那我成什么了。”   贾环连忙道:“罗兄肯帮忙,小弟已感激不尽了,那管理费是罗兄应得的,若兄台不肯收,那小弟又成什么人了。   两人一番推让,罗田终究拗不过贾环,应允了。   一旁的邱波笑道:“你们两人在那兄友弟恭客套完了吧,敢情没我什么事啊,这可不行,好事可不能让这姓罗的全占了,环儿快说说什么事我能肋你的,否则这酒我可不喝了。   贾环也笑着回道:“上次听邱兄说起过你的姐夫家生意做得很广,布匹,粮油,胭脂水粉均有涉及,不知可否有做书店生意的?   邱波道:“有的,你问这个干嘛?也想卖书?”   贾环道:“我想写小说,这只是我的爱好,但如果又能赚钱岂不是好!”   邱波笑道:“这个太简单了,你只要有好故事,写了只管拿来,我替你印刷发行。我也不要你那什么管理费,书写得好,卖得好,我也有面子的。   贾环喜出望外,敬了两人数杯酒,又再了聊了别的话题,直到夜色暗了方才散去,三人坐了邱波的车,先送了罗田、贾环回府,后邱波才驾车回去。   贾环回到院子,赵姨娘已回来,见贾环吃了酒,便问:“和谁吃了酒?”贾环回道:“和学堂里的两个朋友。”贾环把小丫环支开,又把门关上。对赵姨娘说:“娘,我要买田产。”赵姨娘道:“你哪来的银子买田地。”贾环道:“我没钱,娘把老爷、太太、老太太赏你的东西,和赏我都拿出来,换了银子就能买了。”赵姨娘哪肯,啐道:“我道你有什么本事,原来竟算计着老娘的私房体己,不行!”   贾环也料到赵姨娘的态度,和她说些理论也说不通,贾环是现代人,出生在二十世纪的人只要有钱都会想到投资房地产,更何况抄家时,这些东西可都被皇帝给没收了,但又不可能告诉赵姨娘这些,只得说道:“娘把这些东西放着,它又生不了钱,终究是个死物,不如用它来做些营生,赚些钱才是正理,而做生意、买卖都是有风险的,唯有购置田产才是只赚不赔的买卖,收成好,赚的多,就算老天不做美,收成不好也不会赔,土地也还在那,来年又可以继续耕种。这样即能生钱,又有资产的美事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现在我的朋友愿意帮忙,不抓住这个机会,可就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赵姨娘听后,有些动了心,贾环趁机又说了些好话胡吹了一番,赵姨娘方才答应。随即母子俩翻箱倒柜将首饰,和赏给贾环的项圈,玉佩、和一些值钱的陈设、玩意都拿了出来,贾环将赵姨娘的首饰留了几件,其余全都用布袋装了。赵姨娘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才放贾环回屋歇息去。   第二天下了学,贾环就和罗田,去了罗田家的当铺,将布袋里的东西换了银子并将银子交与了罗田后,两人才分手。   晚上,赵姨娘回来还不及问贾环话,贾政就来了,赵姨娘赶忙过去伺候贾政坐下,递了茶问道:“老爷可用了晚饭?”贾政回道:“不曾。”赵姨娘赶紧吩咐小丫环去备饭。贾政问了贾环一些学馆的的情况,贾环一一作答。晚饭摆上来,由于贾政在,今晚的菜色丰富了许多。吃完晚饭,贾政又教训了贾环几句,便让贾环回屋,自己则在赵姨娘这歇息。   贾环回屋,知道赵姨娘要伺候贾政,不会过来,便唤小丫环提水洗了澡后,专心的在卓前继续写起了他的小说,确切的说是在默写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只是将里面的朝代给换了,自己杜撰了一个朝代,把一些历史人物的名字换了。写到深夜方才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学堂   转眼间已过了两个月,贾环在学院的生活过得如鱼得水,交了朋友,又得良师,很是惬意,宝玉就不同了,开始还好,一是新鲜,二是有冯紫英等和他玩,可是时间一久,新鲜劲就过了,孙启文的教学方法与讲课水平都很好,但是对学生的要求也很严格,更何况他是个古代人,古代的先生可是讲究体罚的,这里不比家学,贾代儒知道宝玉是贾府的凤凰蛋,对宝玉的功课学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孙启文可不管这些,见今天宝玉答不出来,一顿戒尺下来,宝玉的手肿得老高。回到府里后就发起烧来,下人早报与了贾母与王夫人,贾母和王夫赶来宝玉房内看到宝玉这样,贾母一边心疼得肉呀,肝呀的叫着,搂在怀里一顿揉搓,一边让人去请太医,一旁的王夫人也在那抹泪,这一番折腾把府里的人都惊动了不少,凤姐,李纨、三春姐妹,黛玉、宝钗也都来看宝玉。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先生太过严厉。太医来了,三春姐妹和宝黛二人暂且回避,太医诊断后,告诉贾母等,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没什么大碍。吃几付药,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贾母又使人唤来贾环,贾环进来时宝玉还在贾母怀里撒娇,哭闹,嚷着不去上学,看得贾环嘴角直抽抽,心道:“多大的人了,还是个男子汉,还在那撒娇,真够丢脸的。”   贾环请了安,行了礼,贾母就问了学堂里的情况,贾环回说,一切都好时,贾母不高兴了,说道:“我看那先生就不好,太过严厉,哪有将学生打成这样的,不是他自家的孩子他就下得狠手,若是把我们宝玉打坏了,我老太婆定不与他安生。”又安慰了宝玉一番,待贾政回府,贾母让人把贾政叫了来,当着众人的面说:“念书的事,固然是正事,按说轮不到我老太婆开口,只是这天气也渐冷了,宝玉身子骨弱了些,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得了,我那可怜的珠儿就是被你逼着读书,才没熬住,要是你再这么逼宝玉,我就带着宝玉回金陵老家去。”提起贾珠,贾政、王夫人都暗自神伤。贾政只得给贾母陪罪,并保证以后不在逼着宝玉读书,贾母方才罢休。   贾环在旁听到,心里很同情贾政:“一个上进的大儿子没了,二儿子又不喜经济仕途,只喜欢在内帏厮混,又有贾母的溺爱,自己根本不敢管。真够憋屈的。”   晚上贾政来到王夫人房内,王夫人端了茶递与贾政道:“既然宝玉没再学堂了,那环儿也就别去了吧,哪有嫡子没上学,庶子去上学的理。”贾政本来就对宝玉不去上学之事生气,只因碍着贾母,只得压着自己的脾气,如今听到王夫人说罢,把一腔火全都发在王夫人身上,骂道:“都是你宠的,宝玉只是挨了点先生教训,就这般护着,不去学堂,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环儿要是再不去,让我如何与那孙先生说去。”说完拂袖而去,往赵姨娘的小院去了。   王夫人气得把卓上的茶碗摔在了地上,外间的丫环听到响声不敢进来,只有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赔房,也是王夫人的心腹,见贾政来了又走,又听得屋内的响声,忙进来问道:“这是怎么啦?”王夫人道:“还不是为了宝玉上学的事,我只是说了句,让环儿也别去学堂,就为这么点事也犯得着发火。”周瑞家的赔着笑道:“太太犯不着为这事与老爷生气,就让环哥儿去学堂,就看他那样,呆头呆脑的,又能读出些什么,再说了如果因宝玉没去上学,就不让环哥儿去学堂,被人传出去会说太太的不是。”王夫人哼了一声道:“就那赵姨娘能调教出个什么样的,我只是觉得这事不合道理,算了,老爷即这么说,这事我也不管了,免得让人说我这做主母的气量小,对了你去吩咐一下,明儿起接送哥儿上学的车就停了吧,让环儿走路去学堂,锻炼锻练身体也是为他好。”说完,又轻声的交待周瑞家的几句,便让周瑞家的退下,唤丫环进来卸妆,铺被,自去睡了。   次日一早,贾环与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出得内院,与在外院等候的禄儿一起出了贾府门,却发现门外没有马车,两人以为车夫起迟了,又赶紧去了马房,马房的总管见他们进来,便迎上去说:“环三爷,从今天开始没有车送你去学堂了。三爷自己想办法吧。”贾环问:“这是为什么?”总管回道:“这是上面吩咐的,说是家里人多,事多,用车也多,都是正经事,没有多余的车接送哥儿上学。”禄儿冲着总管喊道:“我们爷上学就不是正经事吗!”贾环忙喝住禄儿,问马房总管道:“既然车不给用,那马总有剩余的吧。”总管连忙说有,“那就行了。”总管领着贾环两人来到马房,贾环不太会骑马,虽说家中有教骑射,但轮到他骑的机会很少,因他个子还小,上马时都要人帮忙,所以选了一匹矮小的马,这样上马方便些,把马牵了出来,与总管道了别,带了禄儿出得贾府,一出府门,禄儿问贾环道:“爷就不生气吗?怎么不和他们吵去,”贾环摸了摸了禄儿的头叹道:“生气有用吗?这事明显是王夫交待下来的,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和他们争论不管用的,你敢去和王夫人理论吗?”禄儿听了摇摇头说:“不敢,奴才只是替少爷不平。”贾环道:“不是和你说了吗,只有我们俩时,别称自己为奴才,我可是把你当自己兄弟看。”禄儿道:“爷对我怎样,禄儿心里知道,也很感激,只是这称呼改不了,爷就让我这么叫吧。”贾环笑道:“好吧,你即习惯这样称呼,就随你,要你跟着我受这样的委屈,是我对不住你。”禄儿顿时急道:“爷可别这么说,禄儿可是心肝情愿的。只要爷不嫌弃禄儿,禄儿愿跟着爷一辈子。”这话可是禄儿的心里话,禄儿觉得,这个主子为人温和,性情好,平日里吃的,玩的都与自己分享,有时还会象个哥哥般照顾自己,不象主仆倒象兄弟。贾环轻笑一声,揽着禄儿的肩说:“看把你急的,你愿跟着我,我自然高兴,又怎会嫌弃。”说完上了马,禄儿在前面牵了缰绳,主仆二人往学堂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田庄   就这样宝玉便没再去学院上学了,家学开学后,贾兰上了家学,宝玉也只是偶尔去一去,贾政也不敢过问。   贾环仍旧在孙启文这上学,这天早上,罗田告诉他,他们那天当来的银两已为他购买了一百多亩的良田,佃户以及相关的事情都已办妥,并将地契交与贾环,贾环哪敢带回家,只让罗田帮他收好。下了学,他们三人去看贾环新置买的田地,当看到自己田地时,贾环心里的激动无与言表,他有了自己的土地,对罗田的感激之情涌然而上,在贾府他没有享受过亲情和温暖,而今这两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让他倍感温暖。他抓住罗田的手激动得说道:“罗兄你真是帮了小弟的大忙了,小弟实不知该怎么报答兄台的大恩;滴水之情自当涌泉相报,日后有用得小弟之处,小弟自当鼎力相肋。”说着眼睛一热,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落了下来。   罗田见状,忙道:“我们是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这么说岂不生份了,再说这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的。”邱波在旁呵呵笑道:“是啊!环兄弟你就不要在和我们客气了,能帮到你,我们哥俩也高兴,再说我们也有收益啊。”说完还冲着贾环挤了挤眼。逗得罗贾二人皆笑了起来,三人去附近的酒楼庆祝了一番。   这天晚上贾政来到赵姨娘的屋内时,已经很晚了,贾政见隔壁贾环的屋内灯还是亮的,便走到到窗前,见贾环还在灯下读书,就没进去,直接往赵姨娘的屋过来,赵姨娘已经睡下了,见贾政来,赶紧起了床,点了蜡烛将贾政迎进来,贾政问道:“环儿每天都读书读到这么晚吗?”赵姨娘道:“回老爷,环儿读书用功,每晚都读得很迟的。”又趁机在贾政面前编排起宝玉来,贾政听了不由得烦躁起来,贾政虽不喜宝玉,可又不敢违逆贾母,只得斥责赵姨娘道:“快收起你那嘴,这岂是你能管的事,安份些吧!”赵姨娘不敢再说什么,只撇撇了嘴。   这日学堂放假,贾环、邱波、罗田约好了去罗田的田庄玩,顺便去看看自己的田地,一大早,邱波就过来贾府接贾环,贾环又带了禄儿去,一行人来到罗田府上,罗田早在门口等着他们,坐着骡车来到罗田的田庄,下了车,看着眼前美丽的田园风光,正值深秋收获的季节,只见一条小河宛如缎带缠绕着一望无际的有如金子般的麦田,黄澄澄的稻子低垂着头迎风飘扬,挂满果实的果树散发着水果的清香,果农正忙着采摘果子,绿油油的茶园,和田间地头冒出的一簇簇野花,都让人赏心悦目,兴味盎然,贾环也不拘着禄儿,由着他玩闹,自己也放松心情游玩,看着满山的景致,享受那采菊东篱下的悠闲,好不惬意。   到了下午,贾环怕太晚回去,王夫人问起来,不好说,便要回去了,邱波却还想玩,罗田让人用车送贾环回去,又将他们在园中摘的果子装了满满一大篮放在车上让贾环带回去,回来的路上禄儿在车上睡着了,贾环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禄儿身上,到了贾府方叫醒禄儿,下了车,又拿了吊钱赏与那车夫,自己则与禄儿进了贾府,到了内院门口,小厮是不让进的,贾环将禄儿手中的篮子接下,又从篮中拿了几个果子塞进禄儿怀里,方回小院。   这边午后,赵姨娘正在屋内做针线,听得门外有人喊道:“妹妹在家吗?”赵姨娘忙应了声,只见周姨娘掀了帘子进来,见赵姨娘在炕上的针线,因问道:“在做谁的活。”赵姨娘叹了口气说:“环儿今年长高了许多,衣裤都短了,丫头们不上心,不似那凤凰蛋一个个争着抢着给做,探丫头心里只有他的宝哥哥,哪有环儿啊,少不得我要多操心些。”   周姨娘听罢,劝道:“你也别叹气了,将来环哥出息了,得个一官半职的,那时你也算熬出头了,多少还有个盼头,哪象我这般,膝下无儿无女,日后连个依靠都没有。”说着落下泪来,赵姨娘见了忙取出帕子为她擦拭道:“姐姐快别这样,你不也疼环儿吗,环儿生病时,是姐姐你帮着照看的,就把环儿当成你的孩子吧,日后环儿出头了会会好好孝敬你的。”   周姨娘收起眼泪说:“环儿是个好的,我早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待,即如此,环儿的针线活我也理应承当些。”   正说着贾环回来了,拎了一篮的水果进了赵姨娘屋,看见周姨娘,笑道:“姨娘好些日子没来了,可是想环儿了,可巧,今天去朋友的庄子玩,摘了些时鲜的果子,正打算与姨娘送去,不成姨娘在这儿,倒省了这一趟。   周姨娘笑着站起身说道:“过来,让姨娘看看,好些日子没来,环儿长高了,越发俊美了。我今是即饱了口福,又饱了眼福。”   贾环将篮中水果每样挑了几个,装进盘中,拿出去洗了,放在卓上,又从篮中挑了许多放进一盆内,让周姨娘走时带去。这边赵姨娘沏好了茶,三人围坐在卓前,喝着茶,吃着水果,听着贾环说着外面的趣事,此时小屋飘荡着温馨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贾环白天在学堂读书,晚上回来温习完功课,便开始写小说,顺便练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射雕英雄传第一部“铁血丹心”已完成了,贾环先给两个好朋友看了,他二人自是看得手舞足蹈,觉得精彩至极。在邱波的帮助下,小说开始发行,贾环请邱波及他的姐夫出来吃了一餐饭,在酒卓上贾环又费了一些口舌让他们接受了他的现代理念,就是对书本进行宣传。   一个月后射雕英雄传的第一部小说果然很受欢迎,开始增加印刷量;邱波的姐夫赚了很大一笔,一边高兴,一边佩服贾环;在前面说好的柒拾两银子的稿费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三十两银子凑了一佰两银子交与贾环,并催着贾环快写第二部,还承诺稿费加倍;贾环答应;这些银子自是不敢拿回家,暂存在罗田那。他知道名头已闯出来了,商家也找到了,这部小说正是热时,应趁热打铁,于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第二部“东邪西毒”写完交稿;这次的稿费自是比上次丰厚了许多,是一佰五拾两银子,加上第一部的稿费,尽赚了二佰五拾两银子。   拿到了这笔可观的稿费,贾环这个高兴啊!要知道这二佰五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当今社会二十两银子够一个小家庭过上一年的小康水平,等攒够了上千两银子,就可以多置些田地和房舍,购买一个庄子。”想到未来自己也能当上小地主,贾环就开心不已。更让贾环高兴的是原先让罗田买的田地也开始有了收益。想着快要过年了,得给赵姨娘和周姨娘买些首饰,顺便也犒劳一下自己,对了,还有禄儿。现在贾环有些事已不瞒着禄儿了,自己也需要一个帮手;经过一段时间考察,觉得禄儿是个可信之人,贾环就一直培养和拉拢禄儿;贾环将其中的伍拾两银子换了银票,剩下的二百两银子暂存放在罗田那。   “有了钱,那感觉就是不一样,难怪世人都爱财,第一次偿到有钱的滋味,贾环走路都在笑。嘴角咧着,都合不上了。赏给禄儿十两银子,让他拿回家过个好年,又叮嘱他不可说出去,要有人问起不就跟人说是跟爷出去赌钱时,爷赢了钱,打赏的;又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两匹布料,一根金钗,并几个珠花。想到一会赵姨娘是什么样的表情,贾环的嘴角扬起露出调皮的笑容,回到贾府后,让小丫环将一匹布料并珠花给周姨娘送去,将另一匹布与金钗交与赵姨娘,又交与赵姨娘二十两银子。果见赵姨娘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不由笑道:“娘可是忘了,我们将首饰,一些值钱的玩意当了买田地的事了?赵姨娘想了想说道:“是啊,原还记得,一直想问来着,只是见你用功读书,怕打扰了你,就没问,时间一长也就忘了这事。”   贾环笑道:“如今这田地已经开始进项,赚了好些银子,以后你只管坐着拿来钱就是,虽说银少了点,这可我们娘俩自己挣得的资产,大部分的银子我存了起来,将来好置办个田庄;拿了一些来孝敬你。”   赵姨娘摸着手中的银子,激动得涕泪交零:想到往日里每每都要为那点月钱,和上面的打赏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不但被好些丫头婆子嘲笑,还惹了凤姐和王夫人对她的训斥和苛薄;“我没做梦吧,我每月例钱就二两银子,有时还没这个数,今儿一下就拿了这许多银子来,以后我可在人前显摆了,给那些瞎了眼的看看;”   贾环连忙说道:“娘可别想着显摆,还是低调些与往常一样才好,若是让人问起来,起了疑心,查将起来,不但我们这些田产都得被太太没收了,还要问我们的罪呢,娘可得千万小心了,别让人起了疑,更不能说了出去。”   赵姨娘听罢,也知晓其中厉害,但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银子的事,我可以不说;那这料子还有这钗子我也不能穿戴了吗?”“娘只要不把田庄的事说出来,穿的,戴的,只管用,不用怕的,如果有人问起时,你就说你不知道,只说是我给买的就成,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自有办法应对。”贾环不放心,接着又叮嘱道:“娘可一定记住了,不能对任何人说庄子的事,一旦让人知道了,那庄子可就保不住了。”   这贾府里,女人后院的宅斗,这里面的阴谋和狠毒不是贾环这个现代人所能了解的,赵姨娘的小院里伺候的丫环婆子都是王夫人的眼线,再加上下人们的势利,赵姨娘和贾环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有人报告给王夫人,现在王夫人的屋里就放着贾环给周姨娘买的布料和珠花,旁边还站着那个送东西的小丫环,听了小丫环的汇报,王夫人打赏了她一些碎银,让她依旧将这些布料和花送去周姨娘处。   小丫环离去后不久赵姨娘就进来了,虽说有贾环的一再提醒,赵姨娘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仍掩不了满脸的喜色,时不时的摸摸头上贾环买的钗子,王夫人见了淡淡的问道:“今儿这么高兴,这钗子是新买的吧?真漂亮。”赵姨娘本就是个爱炫耀的人,一听人说钗子漂亮,心里一高兴这话也就多了,哪里知道王夫人的算计,喜滋滋的回道:“是环儿给买的,还给我买了匹布料,那颜色、花式、料子可都是上品呢!我们环儿可真是个好孩子,对我也孝顺着呢。”王夫人装做不经意的嗯了一声:“环儿是不错,只是不知他哪来的钱,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好在赵姨娘虽是个没城府的,却将贾环的话牢牢记住了;只说环儿没告诉她,她也没打听。将赵姨娘打发走后,王夫人就把自己的心腹周瑞家的叫了进来,问道:“跟着环儿的小厮是谁?”周瑞家的答:“禄儿”“去查查,好好拷问一番,逼他说出环儿哪弄的钱?”王夫人阴阴的说。周瑞家的见王夫人那阴狠的神情,不自觉的缩了缩,忙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挨打   这天下了学,主仆二人一回府,禄儿被叫走了,晚上吃了晚饭,贾环就被叫到贾政的书房里,一进屋就见屋里不止贾政,还有王夫人和禄儿,见禄儿抖抖嗦嗦的跪在那,心中一惊,不由想起来的路上,碰到的几个下人,眼神闪烁,毫不顾忌的对着他指指点点的,难道与自己有关?   贾环刚弯下身要行礼,猛的一个巴掌挥过来,“畜牲!”贾政怒不可遏的骂道:“让你读书,你却学着跟人赌钱,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留着你有何用?来人,与我将这不成材的东西捆了,打死算了!”   贾环被全力打过来的一巴掌打得趔趄了几步,只觉眼冒金星,嘴里还有股铁锈味,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平复一下情绪;方抬头看见王夫人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自己,脸上不掩饰的挂着一丝阴狠。贾环转头对贾政说道:“孩儿不知道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惹得父亲如此生气?如果只是赌钱,那只是同学之间读书闲瑕之际,一时玩闹的,孩儿并没觉有什么不妥。”   其实在当时社会富家的孩子赌钱玩耍是很正常的。贾政一听,觉得有理,家里面不要说那些男仆人,就是那些婆子,丫环没事里也会玩几把,更何况是家里的男主子们。贾政哼了两声坐回椅子上,王夫人看贾政态度有缓和,忙冲着贾环喝道:“你老实说,你把家里什么东西偷出去卖了去换了赌本了,这么小的年纪不想着读书,就偷东西,也太胆大妄为了吧,是你先生教的还是你姨娘唆使你这么做的?   贾政听王夫人这番话,怒火又升了起来,蹭的一下又站起来,从刚刚拿了绳子的棍子进来的仆人手里夺了棍子,照着贾环就抡下来,贾环忙喊道:“父亲且慢动手,孩儿不曾偷东西,也没赌本,只因快过年了,学堂也快放假了,同窗们才邀着一起出去吃酒时,打赌、划拳时赢了几十两银子,我那些同窗父亲也知道都是世家子,出手阔绰,那天儿子运气好,不论玩什么都是赢的,赚了这许多银子,儿子那天高兴又想快过年了也给姨娘买了些东西罢了,儿子不觉有犯了什么罪过!”   贾政举着棍子的手放了下来,若有所思。贾环转头问王夫人道:“太太为何说环儿偷东西,可是府里少了什么东西不成?又是何人看到环儿偷了东西?”不待王夫人答话,又道:“即便是丢了东西,就一定是我偷了的吗?各房各院都有婆子、丫环、小厮站门看守,环儿每天都早出晚归,又哪来的时间进到各房偷东西,府里各院的上房,若没有通报环儿是不许进入的,进园子也得要园子里的哥哥姐姐们首肯才行。请问太太环儿连房门都没靠近,又怎么能偷得东西?”一番话说得贾政点头不语,说得禄儿满脸崇拜,说得王夫人目瞪口呆。   贾政唤来凤姐,问道:“府里可丢了东西?”贾府是由凤姐管家,丢了东西凤姐是最先知道的,凤姐因王夫人事先并没和她做过交代,贾政平时又不过问家事,故而满腹疑惑答道:“不曾丢了东西,姑父为何这般问?”贾政摆手说:“没事,只是问问罢了。你且下去吧。”凤姐告退。贾政又叮嘱贾环不许在与人赌钱玩耍,要用功读书云云。就让贾环和禄儿退下了,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赵姨娘见到儿子肿着的半边脸,心疼不已,贾环怕赵姨娘知道事情原因,再去惹事;只说是“贾政考问功课,自己答不上来,贾政心情不好,给了一巴掌。”父亲考问儿子学问,是天经地意的事,况赵姨娘也知道贾政不喜没学问的人,所以贾环的话,赵姨娘听了信以为真,只好唠叨几句贾政下手这么重,没再追问下去。   春节到了,除夕夜贾母在后院设了席,都是自家人,加上薛姨妈、宝钗、薛蟠。摆了三卓。按惯例,宝玉和众姐妹、刑、王二夫人还有薛姨妈等是坐在贾母这一卓的。贾政、贾赫、贾琏、贾兰、薛蟠等坐一卓、另一卓是给一些有身份的婆子丫环们准备的,凤姐和李纨在一旁照应。贾母喜欢热闹,众人都随着贾母的性,插科打诨、说笑谄媚的奉承。   贾环是捞不着上卓的,他没这个资格,虽说他也是个正经的主子,可贾家都知道他不受重视,而王夫人又刻意打压,贾母又不喜他,贾家上下惯会看风使舵的;主子都不睢不上的,当然不会去理睬,况贾家男子个个长得风流倜傥,模样俊美,只贾环长得一点也不象贾家人那般出众,怕碍了贾母等的眼,败了兴,所以象这种家庭式的聚会从不许贾环参加。   赵姨娘不用前去伺候,就叫上周姨娘与贾环三人在小院里过除夕;菜色也较平时丰富了许多。三人有说有笑,不用跟前伺候,不用注意言行,无拘无束的,贾环觉得这样也挺好。他很知足。   时间总在不经意中流逝,贾环已在学堂里上了四年的学了,这四年对贾环来说尤为宝贵,不仅学业得到精进,事业也得到发展,射雕英雄传,及神雕侠侣的出版,再加上地里的租金,贾环已存有大约一千两银票。,在罗田的帮助下置办了一个小田庄。有了上次的教训,贾环在贾府更加小心,也不敢在明目张胆的给赵姨娘买东西了,只自己留些许碎银子零花,每个月给赵姨娘些许吊钱就是了,赵姨娘自上次事情后,深刻体会了贾环的话,不敢在炫耀,攀比,也学着低调了许多,领月钱时,少了也不再争执吵,安静了许多。   这年冬底,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贾母听了,只得忙忙的打点黛玉起身,宝玉大不自在,怎奈父女之情,也不好阻拦,贾琏与黛玉择了日期辞别贾母等众人,带领仆众前往扬洲去了。   贾环知道黛玉此次再回来时就已成孤女了,不得不依附在贾府过活,而林家偌大的家产也落入了贾家囊中。对黛玉的境遇贾环除了同情也觉惋惜,要是林黛玉有个兄弟,黛玉也不至寄人篱下,林家偌大的家业也不会落到贾府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报名   黛玉走后,宁府的蓉大奶奶秦可卿没了,葬礼极其奢华,贾府的宗族子弟都去吊丧,贾环没人让他去拜祭,和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成闲人,依旧在学院和家中读书,只在送葬的那天方告了假,前去送葬。   之后不久贾元春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于是宁、荣两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过不久又听闻元妃要回家省亲,贾府内又忙着商量建省亲别墅的事,只有宝玉与贾环二人不为所动,宝玉因玩伴秦钟病倒,黛玉去扬洲未归,心中怅然如有所失,虽闻得元春晋封之事,亦未解得愁闷。贾环听闻元春封妃,知贾府开始衰败下去,自己得抓紧时间,得趁贾家抄家之前离开贾府,故只顾一味的读书,不理府中之事。   贾琏和黛玉将林如海安葬好后,林家的家产也变卖了,林家的事办妥后,在九月份才回来,此时的黛玉已是孤女一个了。众人皆去安慰黛玉,贾环也去了,见黛玉出落得越发飘逸、秀美,又见宝玉的目光一直都在黛玉身上,心里不由叹道:“黛玉的小性子只有宝玉会容忍,也只有宝玉会放低身份低声下世的哄劝,只有宝玉对黛玉是一片真情,而也只有黛玉对宝玉不喜经济仕途,加以理解,不愧是宝玉的知音,这两人情思拢动,却不知日后的悲剧,贾家不会容得他二人纯洁的爱情。想要帮助他们,自己就必须有能力,必须做官。看来要实现这一切都只有取得功名才有能力,否则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去帮助他人了。”   宝玉自黛玉回来后,人也精神了,又天天与姐妹们厮混起来。   春节过完,贾府的人从上到下都忙着修建元妃省亲的别院,只有贾环与宝玉成了闲人,   而一年一度的童试也开始报名了,报名的时间很长;童试是每年都有,乡试则是三年一次。贾环想到今年自己已是十三岁了,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也就是乡试秋闱,如果不能参加,或考不上,就得再等三年,要想参加乡试就得先参加童试,考过童试成为生员也就是秀才,才能有资格参加乡试,也有些富家子弟或名门之后可用钱向县、府捐个监生,就不用通过童试,直接考乡试,象罗田和邱波他们家就都给他们捐了监生,他们两人就不用参加童试。要捐监生就得去求贾政,贾政是不过问家事的,捐监生可是要花银子的,要使银子就得经过王夫人,王夫人岂肯,必要一番阻拦,倒不如直接求贾政给自己报名参加童试。   于是学堂一开学,贾环就来找老师孙启文,表明自己想要考童试。孙启文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也是世家子弟,为何不叫你家人为你捐个监生?”   贾环答道:“我想自己考,捐的怎能和考的一样,我想通过童试给自己积累些经验,也想知道我的学业到了什么程度。”   孙启文道:“童试不是你想象那般简单,我也经历过童试,乡试、会试,还做过乡试的主考,给我感觉科举考试最难的就是童试,童生考取生员必须经本县、本府、和学政三级考试。共十三场,且预考极难,考的也范围广,考试的内容、形式灵活多变,一级一级过,那个历程是很艰难的,你还要去考吗?”   贾环道:“我知那童试时间长,过程艰苦,但越是这样越能考验我的学业,磨练的我意志力。”   孙启文赞许的点点头道:“世家子弟象你这样的也是少有,你是个有心的,年纪虽小,学业却进步很快,诗赋方面是你弱项,但童试一般是不考诗赋的,下场一试,倒也具备条件,只是你没有经验,既然你意已决,又是我的学生,我会把考试的经验和考场中的注意事项告诉你,能不能考上就得靠你自己了。”   孙启文又道:“童试本是要在原籍考试的,但情况特殊的也可在现在的居住地的县、府内报名,只是要多交些钱并让担保人前去说明一下即可。”   贾环道:“老师恩情学生感激,只是报名这件事学生恳请老师帮忙,学生在贾家的处境想必老师已有所闻,学生只是个庶出,嫡子尚没下场参加考试,又岂能让我这庶子下场应试,求老师说服我父亲让我应试。恳请老师相肋!”   孙启文本不喜贾府之人,原以为荣宁二府,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但贾环自来后,学习态度认真,学习刻苦,更难得的是,别的学生都是怕老师,他却不怕,遇到问题来请教时,还会提出自己的观点,与自己讨论,而且他发现贾环的知识面很广,有些观点闻所未闻,让他对贾环刮目相看,也喜欢上这个学生。听到贾环的请求,想到他在贾家的处境,不禁怜惜,随即说道:“好吧!为师且答应于你,明日就去拜访你父亲!”   次日傍晚,下了课孙启文与贾环一起来贾府拜访贾政,与贾政说明来意,贾政听罢便表明可给贾环捐个监生,不用考童试。贾环执意道:“父亲还是让儿子参加童试吧,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学问程度如何。”贾政因元春封妃,心情高兴,见小儿子执意要考童试,有这个上进心也不好不许,又有孙启文做保,思考片刻也就应允了,第二日贾政出面申请,又找人做了保。与贾环报了名。   作者有话要说:   ☆、童试   报名的事办妥了,贾环松了一口气,但只要进了贾府,贾环就小心提防着,不敢有丝毫松懈;仍装做那副猥琐,又木讷的模样。王夫人听提贾环报名童试,恨得牙咬得咯咯响,但名已经报了,又是贾政出面办的,也奈何不得,只好做罢,只折腾赵姨娘出气。   这边每天放学,贾环都会留下来,孙启文都会另外给贾环开了“小灶”,孙启文会按以往的童试的考题类型,另拟题目给他作,让贾环从不同的角度来诠释文章。又告诉他了一些考试的程序以及注意事项,并叮嘱贾环道:“八股文章极为重要,文章做得持重些虽不容易出彩,但也不容易落榜。”贾环一一记下。   由于要考童试,小说已经暂时不写了,贾环通知了邱波,邱波也表示支持,这样贾环全身心的投入到读书中,时间显得尤其宝贵,贾环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读书,每晚都读到深夜,赵姨娘见他如此辛苦,便劝他注意身体,贾环嘴上应着,依然用功。贾府内忙乱一团,没人去注意他,王夫人也将精力都投在盖省亲别墅的这件事上,没空为难他,赵姨娘贾环也没告诉她,怕赵姨娘知道了去外面嚷嚷,贾政的心思也全在家中盖省亲别墅的这件事上,再说他本就对贾环不上心,当初认为他一个小孩家,一时冲动,又碍于孙启文的面子,根本就不可能考上。故没放在心上,这样正中贾环的下怀,他可以安心读书。   终于到了童试的第一天,贾环早早起了床,将准备好的笔、墨、砚、糕点放在篮中,出得院外,禄儿已在那等候,禄儿接过篮子,与贾环出了府,雇了车来到县府的大门,门外已有人在那排队了,等到县府大门开启,点了名,进了考场,天已大亮,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章,贾环谨记孙启文的教导,将文章写得四平八稳,考试时间到,收了卷,出得考场,见禄儿已雇好车早在那等候,遂上了车回府。   接着县试考五场,每日一场,黎明前点名入场,即日交卷考了五场,县试考完就是府试,府试的场次,考试内容与县试相同。贾家上下都为建省亲别院忙得人仰马翻,谁有空去注意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贾环巴不得没人管他才好,他好顺利的考完童试,考完县试接着就是院试,院试的场规就比较严格,考生入场携带的考篮,内装的笔墨盒物,都严格搜检还要解发、袒衣,连鞋袜、都要检查。考了三场,考试内容是解经、史论、诗赋等。连续十几场的考试,让贾环疲惫不勘。贾环在心里骂道:“这比高考累多了,高考才考两天,这一个童试就考了十几天,这一场场考下来,一级一级的过不但考文章,也考人的意志力;如果考过童试,接下来的乡试和会试应该是更变态的考试。怪不得贾珠会熬不住,这种考试太折磨人了,看来以后还要多锻炼自己的小身板。   最后一天考完,贾环出了考场,见邱波和罗田和禄儿站在一起等他,知他二人是特意请了假来的,不觉心中一暖,全身疲惫立刻消失了,邱罗二人见他虽一脸的倦容,但精神还状态还好;便也放下心来,二人也知他累了这许多天,故不再多聊,只说笑打趣了几句嘱咐他多休息,便分手了。   回到贾府,贾环进了屋,赵姨娘还在王夫人那伺候,婆子丫环也不在,贾环也习惯了,自己去厨房打了点热水,洗洗就睡了。醒过来时,天已全黑了,见赵姨娘正守在床边,靠在床头打瞌睡,忙摇醒赵姨娘,原来到了晚饭时间,赵姨娘见贾环睡得正香,以为是读书累了,便不舍叫醒他,又放心不下,故而守在床边。见贾环无事,方才放下心来;留的饭菜已冷,赵姨娘要去厨房热,被贾环拦住,贾环深知,以他母子的地位,就是大白天的让厨房热饭菜,都会被拒,更何况现在已是深夜,以赵姨娘的性子到时又是一番吵闹,吃亏的还是他母子。在贾环的坚持下,赵姨娘只得做罢,被贾环哄去睡了。   在家休息了一日后,晚上与邱罗二人去酒楼聚了聚,第二日贾环去学堂,课间休息时孙启文将贾环叫到自己书房,询问了考试情况,贾环如实回答,孙启文听后说道:“不出意外,应该会上榜的;就算考不上,你年纪还小,明年再考就是了;”又道:“现在已考完了,还是要静下心来读书,不要再去想考试的事了。”贾环连连称是,继续用功读书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彩霞   这天学堂放假,贾环没出门,在家读书,听得门外有人喊道:“姨奶奶在家吗?”贾环出屋,见一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外,翠绿的裙裾微摆,娇美的脸庞满是笑意,让人顿觉春意横生。手上还拿着个纸包的东西,一看就知是来串门的,自己在王夫人屋内见过她,只是不知道名字,仔细一想,赵姨娘有说过来这小院串门的只有周姨娘和彩霞,周姨娘贾环是见过的,想来就是彩霞了。想到这,忙热切的应道:“是彩霞姐姐吗,我姨娘这会去周姨娘那串门子去了,彩霞姐姐进屋坐会吧。”   说完将彩霞迎到赵姨娘的屋内坐,自己又去沏茶,慌得彩霞忙放下纸包道:“三爷放着吧,哪敢让三爷与我忙活”说完自己拿了茶壶去外屋倒水,望着彩霞的背影,贾环陷入沉思,原着中的彩霞是贾府内唯一一个关心贾环的丫环,与赵姨娘也合得来,她的善良和沉稳,使她倍加同情弱者,懂得怜惜弱者,所以彩霞才特别照顾处于弱势的赵姨娘和贾环,因而慢慢爱上贾环,正是因为她的性格使她在众丫环之中芳情独俱,风骨不凡。而她的痴情却得不到恶少贾环的理解,最终嫁给了来旺家容貌丑陋,酗酒赌搏的儿子,天天以泪洗面,凄苦悲凉的度日,想到此,贾环不由得满怀深情的注视着彩霞。   彩霞是王夫人屋的大丫环,是家生子,对贾府的事颇为了解,原来王夫人屋内的大丫环年纪大了放了出去,她是顶缺来到王夫屋内,由于性格沉稳,做事稳重,便被提为王夫人屋内的大丫环,赵姨娘也是在王夫人屋里伺候的,平时与赵姨娘接触的多,对赵姨娘母子的处境深表同情,因此,平时尽量帮衬着赵姨娘,别的丫环都不爱与赵姨娘说话,只有她会主动与赵姨娘聊天,贾环因王夫人懒怠见他,所以贾环很少来王夫人屋里,彩霞也很少见到他,也没太注意他,只那次在家庭宴会上,贾母搂着宝玉不放,王夫人也慈爱的问这问那,众人都围着凤凰蛋宝玉身边倍加呵护。唯独贾环一人坐在角落,没人理睬,彩霞犹记得当时自己偶然间住那角落里望了一眼,角落里那少年落寞羡慕的眼神让人心疼,从那以后,彩霞的心里就记住了贾环,也不时向赵姨娘打听贾环的事。   彩霞装了开水茶壶转身回到里屋见贾环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红了脸说道:“三爷今儿怎么没去上学?”贾环这时才惊觉自己失态,忙收回目光道:“今天学堂放假,姐姐快请坐吧,常听姨娘说起姐姐,今天贾环在这谢谢姐姐经常想着我们母子,说完起身给彩霞揖了一礼,彩霞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我可受不起这个,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正经了。”贾环也笑道:“姐姐受得起的,姐姐经常拿了太太房里的东西与我们享用,我可是吃了姐姐不少东西呢。”彩霞听完,忙打开带来那个纸包,又取了一个碟,将纸里包的东西拿了放在碟中,说道:“这是昨晚宁府送来的糕子、饼子,说是江南一带出名的,人送给珍老爷,珍老爷又命人送了些给老太太和太太尝尝鲜,今儿太太去薛姨太太那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就拿了点过来与你和赵姨娘尝尝。”贾环道:“姐姐这么做,不怕太太发觉了怪罪下来吗?”   彩霞听出贾环话语中含有关切之意,知他怕自己被责,不由心中一暖,柔声道:“东西还多着呢,我只拿了一点,太太又怎会查觉,环哥儿只管放心用就是了。”在贾府,上上下下对贾环母子无不是冷言冷语,几时有人对他温声暖语过,彩霞的笑脸温言让贾环有些受宠若惊。两人坐在卓前,彼此看着对方,又都有些不好意思,彩霞眼睛在看,心里在想:“环哥儿真是越大越迷人眼了,气质变得文雅,性格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人也越发俊美了,想当初自己因同情他们母子的处境,事事帮着,也没觉怎样,自己只是关注他生活上料理,如今眼看环哥儿已渐渐长大,对他的关爱之心却有增无减,明明宝玉各方面都比环哥儿强,宝玉又经常来王夫人这,贾环一年难得来几次王夫人这儿,明明见宝玉的次数比贾环多,贾环只是赵姨娘常在自己面前提起,听得多,见得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受了赵姨娘的影响,别的丫环们聊天时说的都是宝二爷这样,宝二爷那样,只有自己心里却始终关注的是贾环,每次看见他,都觉得较上次有了很大变化,且越大越让人离不开眼,让她越来越喜欢上这个老持稳重的翩翩少年。   正想着,赵姨娘回来了,见到彩霞便笑着说道:“彩霞姑娘来了,是来拿鞋样的吧?”彩霞应道:“是”赵姨娘边找出鞋样边笑着说:“又要有劳姑娘了,环哥儿的鞋都是你在费心做,彩霞接过鞋样,笑着说道:“不烦事的,反正我也是闲着,那你们聊吧,一会太太要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赵姨娘和贾环怕呆会太太找她,也不好挽留,便送她出了院门,回到屋内贾环问赵姨娘道:“娘,彩霞姐姐经常来我们屋吗?赵姨娘说:“是啊,只是你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学,碰不到她,连你的鞋都是她做的,因得知做针线的丫环们对你的针线活懒怠,故她有空闲时也会替你做些,这几年你长得快,你的鞋我也来不及做,都是这丫头与你做的,你那亲姐姐,都没为你动过针线,也难为这丫头肯为你上心了。”说到探春赵姨娘不觉有些感伤,坐到卓前,见卓上的糕点,问道:“环儿,这是你买的吗?”贾环道:“这是彩霞姐姐趁太太不在,拿了点送来与我们吃的。”赵姨娘听罢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心里装着咱们娘俩,真比那自己的女儿更贴心。”赵姨娘想到探春对自己的冷漠不由又伤心起来,贾环见状忙劝道:“妈妈也不要那么伤心,探春姐姐这么对你也是有她的苦衷,再说你不是还有我吗!”说得赵姨娘笑嗔道:“是!是,我还有我的环儿。”   与赵姨娘坐了一会,贾环就回到自己屋里看书,书拿在手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脑子里全是彩霞那张娇柔俏丽的身影,想到她对自己母子的关切,心里有如小鹿般砰砰跳着,他的骨子里可是个年轻人,正是谈恋爱的年纪,两世加起来还没女孩子对他好过,如今有个女孩这般为他好,心里怎么能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放榜   过了段时间,贾环就从赵姨娘那收到彩霞做的鞋,和袜,鞋面是用蓝黑色的面料做的,鞋子里面绣了个环字。看看鞋底细密整齐的针脚,显然是极用心做的。在贾府这个势力奸滑冰冷之地,贾环受尽了冷眼,彩霞对他的情意象温泉般温暖着他,让他第一次偿到如同恋爱般的甜蜜感;贾环将鞋贴要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鞋上带来的丝丝暖意,不禁小声对自己说道:“你对我如此关爱,我贾环今生决不负你。”   放榜的那天,贾环请了半天假,与禄儿早早来到县衙门外,但见等在那里已是人山人海,贾环也不急,拉着禄儿到对面的馄饨摊子那,要了两碗馄饨,付了钱,与禄儿边吃边等,等衙役把榜文贴出来,人们争先巩后的挤成一团,贾环可不想去挤,反正一会就知道了,禄儿可等不急了,一溜烟跑过去,就往人墙里挤,贾环一把没拉住,只能看着他往里挤,禄儿挤到前面,找了一会,看到贾环的名字,高兴得喊道:“爷中了,爷中了。”挤出人群,边跑边喊道。贾环也高兴,问禄儿,是第几名,禄儿摸摸脑袋说:“我看到爷的名字,就跑了,没注意到是第几名。”转身又要去挤,这回被贾环拉住了,贾环道:“不急,等人都散了,我们再去看,何必去挤一身汗来。”过了一会见来了辆车,车上下来的是邱波和罗田,原来他们俩人也等不及了,与老师请了假便雇车过来,见到贾环忙走过来还没来得及问,禄儿就抢先说道:“我们爷中了。”罗田高兴的捶了贾环一拳道:“我就知道你准能考上。”邱波也笑道:“你考上,我们才有了自信心,明年我们一起去参加乡试如何?”三人都笑了。邱波又问:“第几名”贾环道:“还不知道,我还没看到,是禄儿在榜上看到了我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看第几名呢。”又跟邱波说道:“小说还是要暂停,一直到我们考完了会试以后再写吧。”邱波点头:“也是,此时是该专心读书才是。”又问道:“有没有想过考不上怎么办?”   贾环道:“不论考得上考不上,我都不会在贾府里呆下去,考得上最好,考不上,我就带着我娘出府居住,靠着那田庄也够我们母子生活了。罗田道:“那是不是要买宅子?”贾环点头:“有这个打算。”“那我会帮着留意。”罗田道。   贾环忙说:“兄台心意小弟心领了,只是现在我们都要备明年的考试,不可分心,等考完试再打听也不迟。”罗田答应。四个人见那看榜的人少了,便上前去看,贾环看自己排在十四名。邱罗二人又祝贺贾环一番。   贾环没回贾府,而是同邱波他们去买了些礼品,又一起回到学堂,此时正是午休时间,贾环与罗田他们分了手,带了礼品径直去了孙启文的书房,拜谢老师。   这边贾府在晚些时候就得了消息,贾母、贾政、王夫人当时正在贾母房内商议元妃省亲的事,听得下人来报,都不相信,贾政这时想起贾环有让他报名参加应试,忙让人去打听,看消息是否准确,王夫人在旁笑道:“环儿小小年纪进学也不过几年,如何能有这么般能耐,莫不是同名同姓之人,贾母也点头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是可以捐监生的,哪里会去考童试,定是弄错了。”   贾政踌躇片刻说:“环儿的资质,比宝玉差了许多,能考上的希望太过渺茫;只是一时的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让他得到教训也好。”贾母听了直点头,王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道:“榜上的确有环哥儿的名字,小的又去衙门核实了,确是荣国府的贾环。王夫人听罢脸色一垮,随即便恢复了,只是手里紧紧的扯着手上的佛珠,贾政与贾母倒是都面有喜色。   贾政要给贾环设宴庆贺,王夫人道:“不过是考上个秀才,为了这个就摆宴庆贺会让人笑话的。”说着抬眼看了一眼贾政,贾母见贾政有些不自在,说道:“不如这样吧,环儿考上秀才,也是他努力读书的结果,是该表示表示,就在后院我们娘几个再叫上她们姐妹自家人庆贺一下就行了。”   这里贾环晚上本是要请孙启文的谢师宴,在叫两个好友做陪的,可孙启文不肯,亲告诉他,只等他金榜提名时再来请他喝酒,现在只是第一步,还不到喝酒的时候。邱波也说到时我们三人一起进三甲时再去喝不迟;贾环只好做罢。三人约定,一起去考乡试,不管有考中没考中都要去酒楼闹一闹。   从学堂一回来贾环就被叫到贾母的上房,进来见贾政、王夫人也在,请了安,站在一旁,贾母让人取了个金裸子赏与贾环,并说道:“环儿考上童生,也是我们贾家的一件喜事,如今环哥儿也是个秀才了,要论起来还是你母亲教育得好。”说完让环儿拜谢嫡母,贾环在心里诽谤,但还是给王夫人行了谢礼。   从贾母那回来,王夫人的脸色差极了,让人找来周瑞家的,指着周瑞家的鼻子压着声骂道:“你不是说他读不出个什么样吗!如今都当上秀才了,看把老爷高兴的,跟中了状元一样,以后那母子还不在我面前越发上脸了。”   “太太冷静些,不过是个秀才,又能怎么样,这次想是人家是看到他是咱们贾府的人,又有娘娘在宫里头,这才让他上榜的,哪还有下次,听说那考乡试是要封卷名的,那举人哪是那么容易考过的!再说了一个婢女生的庶子还想中举,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还能有多大出息!”王夫人听罢觉得有理,方才恢复了常态。   这边赵姨娘也在小院中等着贾环,因王夫人说:“贾环当了秀才,赵姨娘辛苦了,晚上就不用过去伺候,实际上不愿看到赵姨娘高兴的模样。贾环回屋,见赵姨娘在屋里等他,忙让赵姨娘坐下,自己则给赵姨娘行了大礼,赵姨娘道:“这么大的事你也没跟我说,今儿知道你考上的消息,我还以为是旁人捉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贾环忙陪罪:“考试一事没给娘说,实是怕娘担心,我也没把握能不能考上,如今有了生员资格,就可以参加明年乡试了,   娘可为我高兴?”高兴!高兴!我儿子有出息了,我哪能不高兴,说着,眼睛红了起来,贾环见了,赶紧拿出贾母等人赏赐的东西与赵姨娘看,赵姨娘见了,又高兴得笑了,贾环将玉石送与赵姨娘,笔砚之类自己收了,那个金裸子,贾环与赵姨娘商议存起来,日后也好买个宅子。赵姨娘一听要买宅子不由愣住了,“为什么要买宅子,难道你不想留在贾府?”   “娘!你难道不想想,庶子是不超嫡子的,我这次考上童生,王夫人已经视我为眼中钉了,我们也很难在贾府立足,如果不想办法离开贾府,接下来的考试王夫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再说贾家现在已今非惜比,每况欲下,这次盖省亲别院贾府已被的掏空了,就算分家产,我们也得不到什么,还是得早做打算才是。”   赵姨娘半信半疑道:“不是还有老爷,和老太太吗?他们会为你做主的。”   贾环道:“娘可是傻了,老太太最宝贝的是谁!老爷就算再维护我,可他也不敢违了老太太的意,坏了祖宗的规矩,那就是庶不越嫡。你忘了王夫人的手段,你忘了,周姨娘的哥儿是怎么没了的吗?娘!我们有机会就出府吧。”   赵姨娘听到后面也被唬住了,半响才说道:“那出了府我们可怎么办,拿什么过活?”   “娘别担心,这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我们还有自己的田庄。等出了府,娘就不用在太太那立规矩,也不用在伺候人了,更不用看人眼色。我会照顾好娘的。”   赵姨娘虽觉责环说得有理,但她也舍不得贾府的富贵,只低了头半天没说话,贾环见她这样,也知一时半会赵姨娘是接受不了,也就不再说下去,又费了好些口舌安慰赵姨娘。   晚上贾母在后院设了宴,贾环是主角,现在贾环与众姐妹相处还算融洽,所以酒宴上,众姐妹了都向贾环敬了酒,黛玉、宝钗与三春姐妹都送了礼。贾琏也同贾环吃了酒,并破天荒的送了贾环一块上好的玉石。贾政也赏了贾环一套笔、砚、墨。并当着众人的面又对宝玉一通说教。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   十月份,省亲的别院已准备齐全,在大家的翘首等待中,圣旨下了,明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元妃省亲,整个贾府闹腾起来,贾家蒙圣上眷顾,就连贾府的下人都觉自个身份高人一等,说话办事更比往日嚣张了许多。贾环也恢复了以往在贾府的处境:不受重视,不惹人眼,不惹事,整个一个透明人。   又是一年春节到了,往年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都是在贾母的院内摆的,大都在贾母那谈笑,奉承,贾环不受怠见,除夕的年夜饭贾环都是与赵姨娘、周姨娘一起吃的。今年除夕的这天不知是贾母太久没看到贾环了,还是因为贾环秀才的身份,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孙子,居然让人来叫贾环前来,赵姨娘喜出望外,贾环心里倒还平静。   晚上贾母在内院办了三卓酒席,也请了宁府的贾珍、尤氏、贾蓉、及贾蓉新续的胡氏、贾环坐在贾琏、贾蓉、贾蔷、贾兰、贾环、薛蟠一卓。众丫环婆子在边上伺候。贾蓉他们基本就没在卓上吃什么,全在贾母那卓敬酒、说笑,这一卓子,就剩下贾环和贾兰,贾环看他们都敬得差不多了,才拉着贾兰过去给贾母他们敬酒,   贾母搂了搂贾兰赞了两句,赏了贾兰一个雕着鱼样的金裸子,贾环没份,贾母看都不看贾环一眼,就让他们两人去王夫人那。到王夫人那,王夫人也赏了贾兰一个玉佩并一个扇坠子。同样贾环没有。   贾环与贾兰回到卓上,贾环郁闷不已,想着刚才宝玉受的赏赐多,都是些值钱的,贾兰虽不及宝玉但也有些东西拿,自己什么都没有,难怪书中的贾环母子有多嫉妒贾宝玉了,本以为自己虽是庶子,但总归是贾家的人,也是你贾母的孙子、贾政的儿子,可刚刚去敬酒,贾母连正眼都没瞧他,就让他走人,贾政也一样。就当自己不存在,如果不是贾兰在旁边,自己可能连红包都没有吧。想到这不禁叹了口气,边上的贾兰见了,问道:“三叔可是没拿到东西不高兴了,我把得的扇坠子送给三叔吧。”贾环听完不由得脸红了,心道“自己已是两辈子的人了,心胸未免太小了,还不如个孩子。”当下忙说:“不是的,我没有不高兴,兰儿的东西自己留着吧。兰儿可是无聊了,三叔出个题让兰儿猜好吗?”兰儿兴奋的点了点头。贾环出了个脑筋急转弯的题目,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兰儿转了转小脑袋想了半天,只得说不知道,是哪三个字,贾环轻笑一声道:“两头牛”。贾兰一听,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贾兰是个很安静的孩子,平时不苟言笑,如此一笑,别人未注意,李纨却看到了,不由走过来询问,贾兰将刚才的迷重复了一遍,也让李纨猜,李纨也猜不着,贾兰告诉他答案,李纨也笑了,又过来说与宝钗,黛玉这卓听,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凤姐笑道:“这环儿倒是第一次干了件不讨人厌的事,不过这种题也只有这猴儿出得来,古灵精怪的。   贾母见了忙问了起来,众人一说贾母也来了兴趣,又怕贾政在这会说教于他们,坏了兴致,就让贾政等先回去,刑、王二夫人与尤氏、薛姨妈,也都离了席。只剩了贾环、贾兰并宝玉和宝、黛二人、三春姐妹、凤姐、李纨等并成一卓,叫贾环继续出题来猜,贾环只得再出了一题:“什么鸡没有翅膀?”“田鸡”这次凤姐猜着了,贾环点头说是。众人又催着出下一题,“什么时候1+2不等于3?”众人都在那幂思苦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贾环说出答案“算错了的时候”众人全笑了,贾母笑着说:“这猴儿出的这是什么题,看着简单,竟又猜不出,我看我这设个奖,接下来谁猜中了,就能到我这领奖品。”说完让鸳鸯去里屋拿了些碎银子及一些香珠,扇坠,扇子,香袋等小玩意的奖品来,贾母接着道:“如果没猜中的,奖品就是环哥儿的,才刚凤姐猜中了一个,我把奖品与你。”说着拿了个玩意儿给了凤姐,凤姐笑道:“这可好了,还有奖品拿,环儿接着出,我把老祖宗的奖品全拿走。”众人都来了兴致,宝玉也直催着快出题,连黛玉也兴致勃勃。   贾环接着出道:“什么越洗越脏,不洗有人吃,洗了没人吃?”“水”这回黛玉猜着了,也拿了奖品。贾环道:“下面这题增加点难度吧,我也想得奖品呢。”众人又笑了起来。    “三个人,竖着站成一排。有五个帽子,三个蓝色,两个红色,每人带一个,各自   不准看自己的颜色。然后问第一个人带的什么颜色的帽子,他说不知道,然后又问第二个人带的什么颜色的帽子,同样说不知道,又问第三个人带的是什么颜色的帽子,他说我知道。问第三个人带的是什么色帽子” 又提醒道:“第一个人站在排的最后,他可以看见前二个人的帽子的颜色。这次宝钗猜着了,“蓝色”贾环说是。闹了一晚,贾母那的奖品都分完了,黛玉最多,宝钗其次,其它人也都有,连贾母也猜着了一个。众人虽说意犹未尽,但贾母年纪大了,要歇息,方才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省亲   次日是大年初一,贾环早早便被赵姨娘叫起,见赵姨娘穿了套新衣,正是自己那天给买的布料,笑着说:“这料子颜色,花式很适合娘,穿在身上人都变年轻了许多。”赵姨娘听了,喜滋滋的说;“我也觉得好,本想戴你买的那钗,你又说要低调些,没敢戴,要是戴上可是更美上几分。”贾环道:“委屈娘了,你现在就已经够美的了。”赵姨娘戳了贾环额头一下,笑骂道:“就会耍贫嘴,拿你娘开心,快去洗漱,一会还要去磕头呢。”   贾环洗漱完,吃了早饭,便到贾母和王夫人的上房给贾母及王夫人、贾政磕头拜年,贾母与王夫人都给了他一个红包袋子,贾环谢完,。回到小院,贾环将红包袋子打开,见贾母与王夫人给的与往年一样,贾母给了个小金裸子,王夫人给了个小银裸子,将其收好后,便拿出书来看。   大年初三,史湘云来了,给贾母、王夫人等拜完年,就过来找宝钗玩,恰巧宝玉、黛玉都在这,宝玉又将那晚贾环出的题来考湘云,湘云答不出,问了答案,不由笑着问:“这是你想的?”宝钗笑道:“不是他,是个你想不出的人。”湘云说:“好姐姐快告诉我,这题这么有趣,想必这出题的人也是个有趣的人。”宝钗黛玉都笑了,宝玉忍着笑说:“说出来你定是不信,还是不说的好。最后还是宝钗说了出题人是贾环,湘云果真不信,宝钗说道:“今儿趁着云妹妹也在,我做东,就在这摆了酒席,请大家来聚聚,把环儿也叫来,让他给云丫头也出些题可好。”宝玉、黛玉都说好,湘云更是拍着手叫好。一时宝钗让丫环通知了贾母,凤姐、李纨、贾环及众位姐妹,又让人通知厨房准备酒菜。   贾环还是第一次被府里人邀请,有些惊讶,等贾环来到宝钗处,见三春姐妹,黛玉、湘云、宝玉、李纨都来了,湘云很长时间没看见贾环了,她虽说常来贾府,但是每次来都是在宝玉的姐妹中相处玩耍,贾府的活动贾环又没资格参加,所以她是没机会见到贾环,再加上现在的贾环又刻意躲避她们,所以在她的记忆中,贾环始终是那个要相貌没相貌,要人品没人品,又一脸的阴沉的不讨人喜的小屁孩。见贾环进来,便仔细观看,见贾环从头到脚仍是平平无奇,只是人却变了,举止谦和有礼,话语亲切,总之不再那么讨人厌了。入座后,又见平儿进来笑着说:“我们奶奶那事太多没空闲,派我来顶个数。”众人皆说她迟到,要罚酒。正在这时鸳鸯来了,只说是老太太让她来看看,缺什么,并问史姑娘晚上可在哪睡?宝钗忙说:“不缺什么,云妹妹今晚就和我睡吧,”史湘云连声说好。宝钗知鸳鸯要去伺候贾母,便不留她,只和她喝了杯酒。   席间贾环依旧出题让众人猜,大家也都踊跃竟猜,贾环还讲些寓言故事让大家来说出里面的寓意,宝钗读的书多,涉及面广,答的题也多,一时间卓上充满欢声笑语,气氛融洽贾环没想到一个脑筋急转弯,能让众人接纳他,其实没想到的不止他一个,宝钗、黛玉、湘云、探春等也没想到,她们曾十分嫌弃的人,不经意间已然成了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谈笑风趣、谦逊温和,谈吐举止都换了一个人似的,   宝玉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弟弟比以前可爱了些罢了。   而贾府也在张罗着迎接元妃省亲一事,一个年都没过好,贾母、王夫人、凤姐等都没心思过年,都在忙着打理省亲的事,众姐妹与宝玉也不好多事,等到正月十五的那天,贾府上下一干人早早就在府外等候,贾环也在府外等着,等接完元妃的銮架,贾环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一溜烟回去了,在自己屋内读书了,贾妃到巳丑正三刻便回宫了,临走时赐下物品,俱又丰厚又周到,连贾母、刑王二夫人及诸姐妹房中奶娘众丫环及建园子的各执事,也都有赏赐;贾环也得到一份表礼,只是这份礼是与诸姐妹房中的丫环一样,虽比不上宝玉、贾兰和众姐妹,但对贾环来说有总比没有好。   贾妃回宫后想到大观园的景致,怕贾政敬谨封锁,不叫人进去,岂不辜负了此园,便下了一道谕,命众姐妹与宝玉搬进园中居住,一时贾府内又开始忙碌起来,遣人进园中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园中各处都派丫环婆子照看,宝玉的怡红院更是热闹,加派了许多丫环婆子,小丫环们更是挤破了脑袋想进怡红院,宝玉自是喜不自胜,与贾母要了这个,要那个。至二月二十二日搬进园中,宝钗住了蘅芜苑,黛玉住了潇湘馆,迎春住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爽斋,惜春住了蓼风轩,李氏住了稻香村,宝玉住了怡红院,登时园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热闹非常。   宝玉自进了园内,每日只和姐妹丫头们一处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斗草簪花等无所不至,好不快活。贾环自是没份住进园中,他也无所谓,只赵姨娘嘀咕了两句。   这天学堂放假,在家无事,读书也读得乏了,贾环便找了个借口进园找姐姐探春,守园门口的婆子放他进来。入得园内,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灼灼、一带清代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陷于山坳、树杪之间。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青松拂檐,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端的是无比奢华秀美。   贾环只顾着看景致了,一路行来,不觉来到一处庵庙前,见上面题着栊翠庵,知是妙玉的住处,正想离开,庵门却在这时打开了,走出一位女道姑,只见她头戴妙常寇,身上穿一件月白素绸袄儿,罩一件青缎镶边白背心,手执念珠,后面跟着一侍儿飘飘拽拽的出来,正是妙玉,贾环躲避不及忙行礼道:“仙姑恕罪,在下是贾府的三公子贾环,进园找家姐的,只是被这园中景致所迷,不觉走到仙姑处,惊扰了仙姑,在下这就离开。”   妙玉为人孤傲,但见贾环礼仪周全,无可挑剔。也回了一礼道:“三公子不必多礼,你并未打扰到我,我也是想去园中逛逛的。”说完便要告辞离开,贾环望眼前这位气质高洁的绝代佳人,想到贾府落败后,妙玉被强人所污的下场,忍不住叫道:“仙姑请留步,容在下说几名句话,仙姑是因我贾府因贵妃省亲,要烧香做法事,而请进园中,可有想离开此处,另去别处安生?”妙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回答:“能进贾府是我的幸事,况园内姐妹均是高雅之人,想见恨晚,未曾想过离开?”   “仙姑不知,凡鼎盛之时,也是衰败的开始,仙姑以为贾府是个好的依附,却不知也是个是非之地,贾府内看着极繁华,其实已是个空架子而已,大观园中姐妹相聚甚好,殊不知,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众姐妹终是要出嫁的,到那时哪还有如今这般热闹。劝仙姑还是去寻那合适的地方尽快离开这看似富贵风流之地,实则肮脏污浊之所。”   妙玉吃惊的看着他道:“施主既是贾府中人,怎能说出这种有伤贾家的话语?”   贾环正色道:“正因为我是贾府中人,才能看得透彻些,何去何从,仙姑自己做决断吧。在下只是提个建议罢。今日相见也是我们有缘,我写首词与仙姑你。”说完要来笔纸墨,写下红楼梦中妙玉的判词---世难容: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越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写完交与妙玉,便告辞离去。留下妙玉在那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伙食   因要考明年的秋闱,贾环与罗田他们三人都很用功,呆在学堂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都是到天暗下来才回府,赵姨娘见他瘦了许多,又天天早出晚归的,心疼不已,便想着与贾环补补身子。   这天赵姨娘来到厨房,与那管事的柳妈说想炖碗鸡汤,汤里加些叁子,又往柳妈手里塞了些碎银子。那柳妈斜了一眼道:“这个我这做下人的可不敢擅自做主,上面查下来,我可怎么说。!”赵姨娘急道:“买鸡的钱我来出,只是麻烦你给炖上。”柳妈撇撇了嘴:“那也不行,没这个规矩,你求太太去,要是太太肯依,吩咐下来,我们自然会照办。”说完将那手里碎银子还给赵姨娘。正在这时来了个小丫环,见到柳妈便说:“柳妈!睛雯姐姐要吃芦蒿,袭人姐姐要一碗炖蛋,要炖得嫩嫩的。”柳妈忙应着,又陪着笑送那丫环出去,赵姨娘见状气得拉住柳妈骂道:“一个小丫环找你你都应允,况要吃的还是丫头,我这个做姨娘的来求你,要吃的还是个正经的主子,你却不肯是何道理?”柳妈挣开赵姨娘回道:“你也不睁眼看看那小丫环是谁屋里的,那可是宝二爷房里的,宝二爷房里的猫啊狗啊的都开罪不得,更不敢得罪那些体面的丫头;你也不过是个体面的奴才,你那环哥儿,也不过是个庶子,也不掂掂斤两,哪能与宝二爷房里的比。”赵姨娘可不是个省事,听罢,哪肯甘休,一屁股坐到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撒泼哭闹着叫骂、吵闹;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一时间早有人报了凤姐,凤姐过来,有丫环给拿了把椅子,凤姐坐下,赵姨娘平时就怕凤姐,一看凤姐来了,赶紧从地上起来,凤姐问明原因,对柳妈说:“你做得很对,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忙吧。”指着赵姨娘骂道:“不过是一碗鸡汤,你就不顾身份在此喧闹,哪有点姨娘的样子,难道府里少了你吃吗?”赵姨娘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是看环儿读书辛苦,想给他补补身子。”凤姐冷哼一声:“环哥儿那自有太太做主,轮不到你指手划脚,到下人这里耍威风,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吗!柳妈只是照府里的规矩办事,你就如此无理取闹。今儿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不与夫人说去,下次若再有这事,只能告知夫人处置了,看看你这样子,还不快收拾下自个,别在这丢人了。”赵姨娘不敢吱声,凤姐说完后斥退了围观的众人便离开了。   赵姨娘心里气苦,只得一路整理妆容回到自己屋里,越觉得委曲,想到自己每月的例钱,凤姐不是少给几吊钱,就是推迟时间给,自己去找她理论,都被骂了回来;宝玉房里的大丫头就有七个,小丫头更是多了去,住的房子也是个单独的院落,连丫头想吃什么嘱咐一声就行,自己的环儿是这个府里正经的少爷,却从来都没能有这种待遇,又想到那天环儿说的话,现在仔细想来环儿确实是对的,这个贾府真容不下他母子;想到这,不由哭了起来,刚理好的妆容又弄乱了。   晚上,贾环回府,来到赵姨娘屋内,见赵姨娘两眼微红似有哭过的痕迹,又想到才进得内院时,守内院角门的婆子见了他在那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忙问赵姨娘,赵姨娘忍不住,将事情经过告诉了贾环,贾环听她是为了自己,心里感激,也不忍责备她,只说自己身子没事,让赵姨娘放心,并嘱咐她以后别再为这种事去闹了。正劝慰着,忽听外面有人报老爷来了,知是贾政,忙与赵姨娘起身相迎,贾政只询问了贾环几句,就让他回屋歇着。赵姨娘则在一旁伺候贾政。   这边贾环回到屋里,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忙着读书,也没有关心关心赵姨娘,自觉愧疚,不如明日早些回来,陪陪她。   那边赵姨娘又与贾政哭诉:“环儿读书辛苦,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最是需要营养,的伙食妾身地位低下,贾政禁不住赵姨娘的眼泪功势,答应明日里与王夫人说说给环儿的伙食改善改善,赵姨娘还想多说,见贾政已显不耐烦了,也就止住。   第二天,贾环下了学,没留在学堂,与邱波他们告了别,在街上买了些点心,和一些胭脂水粉,便早早回府,回来见赵姨娘也刚好从王夫人那回来,将买的东西弟与赵姨娘,赵姨娘自是欢喜,母子俩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两人吃罢饭,贾环把书本搬到赵姨娘屋里读书,赵姨娘则在一边做针线,至夜深了,才各自歇息。   贾环的伙食问题,贾政第二日与王夫人顺口提了一下,王夫人一听就知是赵姨娘唆使的,牙一咬,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说:“正是呢,环儿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我前些日子也与凤儿说过,让她多照顾些环儿,伙食和月例上都增加些,从我的份例上出。凤儿也应了,许是那些婆子们没留心,我再过问一下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事,老爷就别操这份心了。”贾政赞许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风波   自那日后贾环的伙食并没见有什么改变,倒是赵姨娘被王夫人叫去责问,不该拿这等小事来烦老爷,还罚了一个月的例钱,赵姨娘便不敢在跟贾政提这事了,贾政也没再过问。王夫人还让贾环每天晚上过来抄写金钢经,说是为他好,抄写经书是积福德的好事,贾环明知王夫人是故意折腾他,不想让他晚上有时间温习功课,又不能违忤嫡母,只得从命。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王夫人屋里,贾环正坐在坑上抄着经书,丫环们只管在一边各做各的,只有彩霞会在一旁为他斟茶,剪烛花,在边上照应着。 宝玉和凤姐从王子腾府上拜寿回来,就直接到王夫人的屋里,因贾母没去,王夫人也就没去,王夫人见宝玉喝了酒,叫人拿枕头让宝玉躺在坑上,又命彩霞在床前伺候着,自己和凤姐在一边椅子上说话去了。宝玉和丫环调笑惯了,刚开始还只是拿言语逗弄彩霞,见彩霞不理睬,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彩霞一门心思全在贾环身上。不愿与宝玉纠缠,宝玉没被丫环拒绝过,见此又不禁越发的缠住彩霞,彩霞只好求救般的看向贾环,贾环心里虽知宝玉只是习惯如此,但自己喜欢的人被如此纠缠,哪还忍得住,爬起来就要过去拉开两人,谁知动作太猛了,将炕上的卓子给撞翻了,卓上的灯烛里热热的灯油泼在了宝玉脸上身上,宝玉“暧哟”一声,屋里众人都唬住了,王夫人和凤姐听到声音冲了出来。王夫人见状又气又急,一面命人来替宝玉擦洗,一面又骂贾环,彩霞吓得浑身发抖,贾环忙用眼神安慰她一边装做畏缩害怕的样子说:“是我写得手酸了,想转转胳膊,不慎将灯烛打翻了,灯油烫到了宝二哥;凤姐三步两步的上炕替宝玉收拾,一面笑道:“老三还是这么慌脚鸡似的,上不得台面。王夫人让人叫来赵姨娘骂道:“养出这种黑心种子来,也不教训教训。考了秀才自以为很了不得了,越发上脸了,还想翻天不成。”   那赵姨娘只得忍气吞声,也上炕帮着她们替宝玉收拾,只见宝玉左边脸上烫了一溜燎泡,幸而没伤眼睛,王夫人命人取了膏药给宝玉敷上后,才命人送宝玉回去,并交待人通知袭人好生伏侍。这才让赵姨娘母子退下。   这件事闹得贾府沸沸扬扬,贾家上下都在议论贾环的不是,王夫人认定是贾环使用权坏,赵姨娘挑唆的;对赵姨娘好一番训骂,并罚赵姨娘扫一个月的前院,凤姐也以此事减了赵姨娘的例钱;王夫人又罚贾环每天放学后就得到王夫人屋内跪读两个时辰的经书以赎罪,读完后方能用晚饭。王夫人经常刻意发难,说贾环念经时不够诚心,经常罚他读至深夜,王夫人困了,方才允许贾环离开,这样每晚饿肚子是常事。好在贾母问起时,宝玉坚持说是自己不小心烫的,王夫人也不好说是贾环故意的,贾政外出公干,不在家中。方才将事情平了下来。没有多加惩罚,对此贾环也很感激,毕竟宝玉心地还是善良的。   一个月后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腾升了官,王夫人高兴娘家又经常有人来坐客,王夫人嫌贾环在屋里不方便,这才停止了对贾环的处罚。这样赵姨娘母子才脱得苦海。   本来贾环和府里的众位姐妹关系已经有所好转,这件事一出,让众姐妹对贾环的形象大损,龙其是探春逮着贾环痛骂了一顿,贾环在贾府中地位更加尴尬,也越加没人理睬,只有彩霞时不时的过来借找赵姨娘来看看他,俩人感情越发好了。   贾环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赵姨娘却因这事起了怨恨,过了一个月,因王夫人要捐些香火钱做些祷告之事,一早便召了马道婆进府商量,这马道婆倒也真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被贾家请来。因王夫人是个信佛之人,所以马道婆经常来贾府走动,与贾府中人也有些接触。   在王夫人屋里商量完事情,出了王夫人的院子,马道婆便去各处逛逛,逛到了赵姨娘这,马道婆平时与赵姨娘有些交往,又爱贪便宜,也是极为贪婪之人,两人聊天时,支开屋里的小丫环,赵姨娘嘴上就没防,就对马道婆说出了对宝玉,凤姐的不满,赵姨娘不敢说王夫人的不是,因她是个奴才,被王夫人责罚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敢将不满发泄到凤姐和宝玉这两个晚辈身上,马道婆最会来事,听完后觉得有钱可赚,就问赵姨娘肯不肯出钱,自己可替她做法出气,赵姨娘正在气头上,哪有不应之理,故也没想到后果,把贾环平日里嘱咐的话全抛到脑后了,这两人就在屋里商量开了如何害人。   晚上贾环和禄儿才回到贾府,看门的小厮一看到他二人,忙上前说道:“府里出事了,可了不得了,今天宝二爷,与凤二奶奶都中了邪了,又发疯又说胡话,把人给吓死了,后来府里头开始查,竟不知怎就查姨娘了,说是赵姨娘与马道婆合谋害宝二爷和二奶奶的。”   贾环忙问道:“那现在赵姨娘呢,怎么发落的?小厮道:“好象被关进柴房了。”贾环急急跑到王夫人的上房,才进了内院,见彩霞正在院内焦急的转来转去,见了贾环忙拉着贾环到偏僻处哭着告诉贾环前因后果。   原来宝玉自被烫伤后就没出门,在家养伤,脸上伤差不多好了,今天却不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喊头疼,口内嚷着胡话,接着王熙凤也发起疯来拿刀砍人,把大家都吓得够呛,贾母与王夫人放声大哭,请了太医,太医也束手无措,只说是中了邪了,后来两人都不省人事了,赵姨娘去看时,对贾母说宝玉是不中用了,劝贾母准备后事,被贾母一通大骂,王夫人见赵姨娘脸上有得意之色,又听她如此说来,不由起了疑心,让人将赵姨娘房内的丫环带来问话,问赵姨娘今天都见了什么人?丫环答,今天早上马道婆有来姨娘屋内,两人呆了好些时间,这么一说,王夫人屋内的丫环也忙说道:“对啊,我今奉太太之命,去叫赵姨娘时,马道婆正在屋里和姨娘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王夫人赶忙派人去马道婆处搜查,派去的人去马道婆那时,马道婆正在屋内做法,来不及藏匿,被抓了个人脏俱获。接着马道婆又将赵姨娘供了出来,又将赵姨娘给她的碎银子及五十两欠约拿了出来。王夫人命人捆了赵姨娘与马道婆关进柴房,等回了贾母和贾政再做发落;贾母因挂念宝玉,没心思处理,让先关在柴房,明日再行处置。   贾环又问彩霞宝玉现在情况怎么样?“那马道婆法术还没施完,被打断了,宝玉与凤姐已有好转,只是仍昏迷着。”彩霞答道。贾环便让彩霞回去,心里琢磨着怎么办才好,不由又后悔自己太过大意,原着中是有赵姨娘与马道婆一起谋害宝玉与凤姐二人,自己过于疏忽,才至今日酿成大祸。只是书中这件事并没有发现是赵姨娘与马道婆所为,后来是那一僧一道救了宝玉与凤姐二人的,如今这情节已有所变动了;   现在还没报官,还有挽救的余地。想到这贾环连忙来到贾母的上房,被告知贾母在宝玉那。贾环又打听得赵姨娘关押处,没想有四五个家丁在那官守着,不让靠近,贾环拿了些碎银子通融那些家丁,方让他就在门外说两句话。贾环也知道这已是他们的底线了,只得在门外安慰了赵姨娘两句。便去了宝玉房内,进得房来,见贾母,王夫人、贾政都在,忙行了礼请了安,王夫人对他怒目而视,贾政也不看他,贾母只淡淡的说了句“你也不用替那没脸的下流贱胚说情,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一切只等宝玉醒来,再做理论。说完就挥手让贾环回去。贾环无奈,只得回到自己屋内,坐在屋里想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驱逐   第二天,贾环让禄儿去学堂给自己请了两天假,自己则到宝玉的房外等着,怡院内站满了等消息的人,贾环刻意将自己藏在角落,但还是会被众人看到,自然少不了被奚落和仇视。贾环也不理会,只默默站在一旁等着传说中的那一僧一道两位高人的到来,果不其然那一僧一道真如书中所说来到贾府,被贾家人请了进去,贾环见到此二人,知宝玉凤姐有救,遂放了心;那一僧一道走后不一会见一丫环跑出来喊着宝二爷醒了,贾环松了口气,在院中等消息的人都急忙去报信了,贾环则走进宝玉房内,贾母、贾政、王夫人俱在。见宝玉果然醒了,正嚷着饿,精神不错,贾母等看到宝玉醒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不由高兴的搂住宝玉肝啊,肉啊的叫了一通,王夫人也在旁拉着宝玉不放手,袭人端了碗粥走了进来,喂宝玉吃,贾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宝玉吃完了粥。过了好一会,又有人来报说凤姐也醒了,贾母这才放开了宝玉,见贾环也在,说道“你今天没去上学,是为了你姨娘的事吧,如今宝玉与凤姐都醒了,是该处置这事了,你也跟过来吧。”   贾环跟在贾母与王夫人身后来到贾母的房内,贾母又让人去叫贾政、贾政昨天被家里闹的心惶惶的,也告了两天假,在家呆着,等到贾政来到贾母这,贾母便问王夫人与贾政:“赵氏那贱人是你们屋里的,你们看要如何处置了她?”贾政道:“此事任由母亲处置。”王夫人看了贾政一眼,冷冷道:“还是报官吧,那下作的娼妇,我们贾府待她不薄,她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若任留她呆在这,不知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贾环听罢,跪在贾母面前说道:“姨娘此次作为却是令人不耻,只是一旦报官,就会让此事在外传得沸沸扬扬,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将此事传出去,只会有损我们贾府的名声,   孙儿以为,将姨娘放出府,由她娘家人接走,这样即保全了贾府的名声,又给宝二哥和凤嫂子一个交待,姨娘家的人也会感激老太太的宽宏大量。”   贾母听罢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对,这种事传扬出去有损咱们贾家的名声,她这种黑了心肠的做出这等事来,确也留她不得,如今你宝二哥和你凤嫂子已好转起来,看在她生了你与探丫头的份上,我也就网开一面,就听你的,将赵姨娘逐出贾府,马道婆送进官府法办。”   转头又对王夫人说道:“二媳妇你是个大度之人,为了贾府的名声,委曲你了。”王夫人心里不太愿意,但见贾母说到这份上,也只能如此,况那贱货出府,拔了这颗眼中钉,周姨娘那软面的好揉捏,老爷以后呆在自己房里的时间也多些;又能顺了贾母的意。”想到这,也应了贾母:“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全。就依老太太的。”贾政自然都听贾母的。   贾母叫了人来,命人将赵姨娘放了出来,通知赵姨娘的家人领走,并交待人看着赵姨娘   不准她带走任何东西,又派人将马道婆押送官府。   赵姨娘被她娘家人领走,暂住在她弟弟赵国基家,贾府里,只有周姨娘和彩霞与赵姨娘道别,探春一直为自己是赵姨娘所生而觉自卑,这次赵姨娘又做了这等龌龊之事,更加厌恶赵姨娘,不论贾环怎么哀求她,就是不肯与赵姨娘相见,甚至教训贾环让他与赵姨娘断绝往来。   贾府一边派人看着不许赵姨娘回屋带走东西,一边派人去搬赵姨娘房间的东西。贾环跟着赵姨娘凄凉的离开贾府来到赵国基家,安顿好赵姨娘,出来与赵国基夫妻说道:“姨娘暂住在舅舅这,日后我会接她出去的。姨娘在这的生活费用我会按月送来,姨娘就劳烦舅舅舅母照顾了。”赵国基说道:“她是我妹子,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当年就是妹子帮我们脱离了奴身,又帮我们在贾府谋得差事,现在妹子出了事,我们岂能不管不顾。”贾环又再三感谢了一番。后进得里屋来见赵姨娘;母子俩又抱头哭了一场,贾环为赵姨娘擦去眼泪说道:“娘该高兴才是,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过的要离开贾府吗?娘如今是个自由人了,不再是奴婢了,娘先在舅舅家住着,等我安排好后,我会接你出来住的,到时我们母子又可以在一起了。”   赵姨娘道:“我是一时昏了头,做出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只因心里恨那凤姐处处欺负我们母子,又想着宝玉要是除去,这个家还不就是环儿的吗?”   “娘可真糊涂,怎会去干这种事,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害人之心不可有,以后万万不可为之。”贾环接着又说:“你恨那凤姐行事太过,可知她更看不上娘的为人做派,至于宝二哥,娘就更不该了,娘想想上次我不小心将二哥烫伤,是二哥哥在老太太面前说是自己不小心烫到的,可见二哥哥不想我们母子受责,才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种行为证明二哥哥是个正直善良之人,也算善待我们母子,不管娘出于何种目的,娘都不可以德报怨啊!”   赵姨娘惭愧得低下了头说道:“是娘错了,娘是猪油蒙了心了做了这等事情来,连累了你,娘不在府里,谁来照料你?”说完又哭了起来。贾环又安慰了赵姨娘一番,才告辞离开。   回到贾府小院内,见不到丫环婆子,早不知去哪玩了,这院内本就只有一个小丫环和一个婆子伺候,还经常找不着人影,贾环倒也无所谓,走到赵姨娘屋内,见屋内的东西都已被搬空,幸好贾环早有准备,昨晚就将赵姨娘值钱的首饰、藏在自己屋里;走出屋子见院内冷冷清清,不由得心酸,落下泪来,孤单寂寥充满心房。   宝玉与凤姐一日好似一日,不几日便痊愈了,贾环因赵姨娘的事,老住在赵国基家也不是个事,况现在自己也有钱了,田庄的收益不错,就想买个宅子早点将赵姨娘接出来,到处打听何处有宅子卖的事,这日打听到一户人家因买了处大的宅院,便要将现在这个小宅子卖了,贾环一打听到便急急的来观看,这是个小庭院,小小巧巧约有七、八门房屋,前厅后舍俱全,贾环看了很满意,只是价钱贵了些,要二千两银子,贾环将赏赐的金锞子,和一些值钱的玩意卖了,再将存着的银票拿出来也只凑了一千二百两,没奈何只得找的邱波和罗田商议,邱波和罗田分别借了他四百两银子方才凑齐了,将那宅子买了下来。 当然是以罗田的名字买的。   天气热了起来,夏天来临,这天宝玉在府中无事,吃过午饭后就到各处转悠,因是盛夏时节,午后各处都静悄悄的,众姐妹都在睡午觉,宝玉无聊转到王夫人处,见王夫人在凉塌上睡着了,金钏儿正给王夫人捶腿,便过去调戏金钏儿,正调笑间,王夫人醒了,打了金钏儿一巴掌,宝玉一溜烟早跑了,王夫人怒骂金钏儿道:“好好的哥儿都被你这娼妇教坏了。”随后不顾金钏儿的哀求,打发她出去。   次日平王府的人找上门来,说是宝玉与平王府的戏子琪官外逃有联系,贾政听得心里恼恨宝玉,送走平王府的人,又见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神色可疑,贾政喝住询问才知金钏儿投井自尽了,此事也是因宝玉而起,不禁恼羞成怒,喝令小厮将宝玉带至前厅掀翻在地,棒打宝玉,贾母与王夫人赶到,救下宝玉,哭骂贾政,因被打的是宝玉,贾母、王夫人等又都皆在宝玉处哭泣,一时间贾府上下,有脸的,或有些体面的都过来看望宝玉,下人们也跟着忙乱起来,乱轰轰的。贾环回来彩霞眼睛红红的,脸上尤有泪痕,彩霞与金钏儿在王夫人屋里伺候,相处了几年,如今金钏儿含冤受屈投井自尽,后事也草草了之,又想到自己日后的命运,怎能不伤心落泪,彩霞伤心,贾环心中也不好受,他对贾府中这些女性的悲惨命运十分同情,可他现在没有能力,连彩霞都救不了,又何谈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下药   宝玉被打后,贾母等天天在宝玉的怡红院里呆着,贾母连请了几个太医为宝玉疗伤,宝钗拿来了家里上好的棒伤药,宝玉只是皮肉伤,过了几日就无大碍;宝玉仗着贾母宠他,向贾母等撒娇,今天要吃莲子羹,明天又要吃香米粥,贾母等只要是宝玉所想吃的都全部满足,又怕伺候的人不够,将王夫人身边的玉钏儿,贾母身边的琥珀也都派了来照顾,院外的小丫环也增派了人手随时听候使唤。众位姐妹也轮番前来看望。怡红院内,茑茑燕燕好不热闹。又有贾母庇护不许贾政在来考问宝玉读书,宝玉因祸得福又可以得到无微不至的看顾,又有众姐妹关心,而且可以很长时间不用读书,在内帏中厮过得尤为自在。   考期将至,贾环在府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他的屋里本就没有贴身的大丫环,只有赵姨娘平时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如今赵姨娘不在,也没添人,反而连原来配的两个丫环婆子也被找了借口换到别处使唤了。院子里就剩贾环一人,好在贾环不是娇身惯养之人,平时生活也是自己打理,倒也还好,只是多了每日里去厨房拿饭的事。   周姨娘和彩霞被王夫看管很严,得不出空来看他,最让贾环头疼的是王夫人隔三差五的就叫他去抄写经书,每次都写得很晚才放他回来,回到屋里,贾环看夜已经很深了,明天又要早起,只得洗漱一下睡了,这样贾环在家没时间读书。还有就是每天去上学本来贾环都是骑马去的,如今却有了新规矩,用马也得请示凤姐,凤姐本来就不喜赵姨娘母子,又恨赵姨娘害她,自是不会让贾环用马;贾环又不敢雇车,怕让贾府人发现他有钱,只得与邱波商量,让他家的马车载了邱波后再过来接他,下了学还要去看望赵姨娘,如此奔波,只觉疲惫不堪,回来得晚些,连饭也没有了。   厨房的下人也是看上不看下的,当然不会为他留饭。晚上还要被王夫人以各种借口叫去,贾环没法,眼看考期将近,又怕王夫人使绊子,只得找了个空子,来求贾政,到了书房见了贾政,贾环道:“考期将至,每天上下学。来回奔波,浪费了不少时间,孩儿想搬到学堂去住,这样也方便向无师请教问题,请父亲准许。”贾政虽是不看重这个庶子,但喜他爱读书,比那宝玉用功许多,开口道:“这事还得与你母亲商量,并报你祖母知道,我是准了,但还得由你祖母定夺。”   贾政告诉王夫人贾环要搬去学堂住,王夫人执意不许,并跑到贾母面前哭诉:“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有让环儿搬去学堂住,少不得让外面的人的说我这个嫡母的不是,知道的人称赞环儿的读书用功,不知道的人会说我这个嫡母虐待庶子,逼得庶子离家住学堂,这不是让我没了脸吗?这说得多了也丢了咱贾家的脸面。”一面说一面低声哭泣,恰凤姐、宝钗李纨等都在贾母屋内,听言都好言劝慰,凤姐道:“太太对环儿方方面面照顾周全,这嫡母做得够好了,定是那环儿不愿管束,图自在,才与老爷相闹,实在可恼。”宝钗也过来相劝:“姨妈不必烦恼,不许他去就是了。”贾母则让人叫来贾政大骂了一通,贾环终究没能搬出去。   在一天天的煎熬中考期临近了,乡试不比童试,当日交卷,是要在里面考九天才能出来的,加上又要提前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呆在考棚的时间如此长,一些必备品是肯定要准备的。贾环不敢奢望贾家会有人为贾环置办这些,贾政又外出公务,不在家中,估计贾家的人还不知贾环要考试,一切都得自己准备。所以到了考试的前三天,学堂也放假,让他们在家准备考试。贾环与禄儿上街去置办些考试时要使用的物品,还买些熏蚊蝇的药。好在之前有留些碎银子,不然连买这些东西都没钱买了,邱罗二人考试的用品家里人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本来他二人要家里人也帮贾环准备一份,贾环不允,自己欠他们的够多了。   忙了一天,总算将东西买齐了,回到贾府,走到住的小院,却见院里有亮光,院内站着个丫环,见贾环进来,忙迎上来道:“三爷可是回来了,我都在此等了多时了”贾环认出是王夫人屋里的小丫环鹊儿,鹊儿笑着的说道:“今儿老太太在大观园里摆了宴席,很是热闹,老太太和太太惦记着三爷,让打赏给三爷的糕点;太太体贴三爷读书辛劳,又让人特意炖了鸽子汤,里面可放了好些叁丝,给三爷补身子。”贾环用眼一瞅,果然鹊儿手上提了个饭篮,这鹊儿一边说着一边与贾环进了屋,从篮里端出一小瓷盆子,和一盘点心“这汤还烫着,三爷快趁热吃了。”说着又拿出一副碗筷,勺子。不等贾环谢,便离去了。   贾环看了看卓上的汤和点心,这老太太喜欢打赏,以前也有过,不奇怪。太太倒还是头一遭关心他,想了想也没在意;他今天在外面吃了,现在还饱着,不想吃;刚要打水洗澡,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一看,原来是宝玉手里还拿着个匣子,后边还跟着秋纹提着灯笼进来,宝玉进来便说,“我今日在母亲那坐,听闻一天后,你便要下场乡试,我也说不出些什么鼓励的话,只送些东西来,你看看可用得上。”说着将手中的匣子递给贾环,贾环打开一看,是一套毫笔,从大到小大约七八根,贾环知宝玉心思单纯善良,知道贾环要应试自己虽不喜仕途,却也以送礼表达关心自己贾环的心意,这是出自真心的,对此贾环一点都不怀疑,看着手中的笔,贾环心中开心,不禁笑嘻嘻揶揄道:“二哥哥果然体贴,难道那些女陔子都属意于你,小弟在这多谢二哥想得周全,这东西很是用得上呢!”说完还装模做样的拜了两拜。弄得宝玉不自在起来,低头看见桌上有吃的,一摸汤还是热的,也不客气,拿了就吃,一旁的秋纹过来帮忙,因只有一副碗筷,宝玉用了,贾环就在一边和他闲聊,宝玉一连吃碗汤,些许点心才告辞回去。宝玉走后,贾环自觉有些累了,打了水洗洗就上床歇息了。   睡了不知多久,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忙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门,天还没亮。就见一婆子急匆匆跑来,看见贾环边说:“三少爷快随我去怡红院,老太太、太太让我领了你去问话。”贾环心内惊疑,一路跟着那婆子去了宝玉屋里,一进屋满屋都是人,贾母,王夫人、凤姐等都在,地上秋纹、袭人、睛雯等跪在地上兢兢战战,宝玉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捂在肚子,十分痛苦的模样。不待行礼,贾母便厉声问道:“环儿,宝玉今晚去你那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又和他说了什么,为何从你那一回来就上吐下泻成了这幅模样,你要老实说,若有半句不实,仔细揭了你的皮!”王夫人此时两眼快喷出火来,直瞪着贾环,贾环见宝玉如此,心内也焦急,忙答道:“回老太太,宝二哥只是过来送我笔用,后就喝了桌上老太太和太太赏与我的汤和点心,并没说什么,当时秋纹姐姐也一直在场,环儿不敢撒谎。”贾母拿眼看着王夫人,王夫人此时心内又是后悔,又是后怕;她知贾环两天后就要应试,她可不愿让贾环参加,尽管王夫人不认为贾环能考得上,但能阻上一阻也是好的。恰好今天贾母又摆了宴席,趁老太太打赏环儿点心,就让厨房炖了头鸽子,依她的意思本是想下毒药,毒死贾环,只是贾环现在身份是秀才,出了人命,官府是要追查的,事情闹大了可就麻烦了,故在汤里下了药量极大的巴豆,想让贾环病倒,便去不了考场了,谁想到阴差阳错,偏偏让宝玉给喝了,还好下的只是巴豆,若下的是毒药,那宝玉可就-------   王夫人不敢在往下想。也不敢抬头看贾母,只低头哭泣。贾母和贾环则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处罚   睡了不知多久,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忙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门,天还没亮。就见一婆子急匆匆跑来,看见贾环边说:“三少爷快随我去怡红院,老太太、太太让我领了你去问话。”贾环心内惊疑,一路跟着那婆子去了宝玉屋里,一进屋满屋都是人,贾母,王夫人、凤姐等都在,地上秋纹、袭人、睛雯等跪在地上兢兢战战,宝玉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捂在肚子,十分痛苦的模样。不待行礼,贾母便厉声问道:“环儿,宝玉今晚去你那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又和他说了什么,为何从你那一回来就上吐下泻成了这幅模样,你要老实说,若有半句不实,仔细揭了你的皮!”王夫人此时两眼快喷出火来,直瞪着贾环,贾环见宝玉如此,心内也焦急,忙答道:“回老太太,宝二哥只是过来送我笔用,后就喝了桌上老太太和太太赏与我的汤和点心,并没说什么,当时秋纹姐姐也一直在场,环儿不敢撒谎。”贾母拿眼看着王夫人,王夫人此时心内又是后悔,又是后怕;她知贾环两天后就要应试,她可不愿让贾环参加,尽管王夫人不认为贾环能考得上,但能阻上一阻也是好的。恰好今天贾母又摆了宴席,趁老太太打赏环儿点心,就让厨房炖了头鸽子,依她的意思本是想下毒药,毒死贾环,只是贾环现在身份是秀才,出了人命,官府是要追查的,事情闹大了可就麻烦了,故在汤里下了药量极大的巴豆,想让贾环病倒,便去不了考场了,谁想到阴差阳错,偏偏让宝玉给喝了,还好下的只是巴豆,若下的是毒药,那宝玉可就-------   王夫人不敢在往下想。也不敢抬头看贾母,只低头哭泣。贾母和贾环则若有所思。   外面有人报:“大夫来了”贾母急忙令快传,女眷们纷纷退进屏风后,只留了贾母与王夫人,太医进来诊完脉,其中宝玉又吐了一阵,太医沉呤道:“脉博混乱虚弱,又吐又泻,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误食了巴豆类的泻药,坏了肚子,我先开五天的药,这几天只能喝些白粥,不可进食荤腥,这个病症最是伤身,痊愈后得好生调养。”太医开了药方,领了酬金离去。贾母令袭人等好生侍候,又命人又命人将府里所有侍候的丫环,婆子包括贾环全都叫到荣禧堂来听候处置,荣禧堂内贾母亲自责审,王夫人和凤姐坐在贾母旁边。荣禧堂内站满了丫环婆子,府里的凤凰蛋出了事可是大事,下人们一个个胆战心惊,贾母令人将厨房里的管事,婆子,全都捆了,痛斥她们失职做了不干净的食物让给宝玉吃了,各打三十板子;一时间荣国府内训丫环,打婆子,求饶声、哀嚎声、斥责声响成一片。贾环因没及时阻止宝玉,以至宝玉中毒也被领了十板子。   板子落下,贾环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心里头还在想着刚才太医的话他听到了,他明白了王夫人是想害他的,不想插出个宝玉,破坏了计划,想到王夫人的手段,贾环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他本身就不是个多心思的人,只想平静的过一生,不想卷入贾家的纷争,更不想跟宝玉相争。论这后宅女人争斗的阴狠,贾环很明白他是斗不过王夫人的,今天这事让他明白这个家当他不存在,贾母明明看出来此事是王夫人做的,意在害贾环却不指责王夫人,明显的是不想让王夫人难堪,事情总得有人顶罪,这些没身份的仆妇包括自己都成了替罪羊,痛打仆妇也是因心痛宝玉,打他则是做给王夫人及贾家的人看的,是在告诉他们不论主子仆人只要是有伤害到宝玉的事,严惩不岱。   贾环还是个秀才,贾母就是考虑到了贾环的这个身份,处置才轻些。贾母并不知道贾环过两天就要参加乡试。十板子还不至有什么伤害。但对过两天就要考试的贾环来说可就有影响了。这正是贾母的精明之处,看出王夫人的心思,表面上是对贾环处置轻了,给了点秀才的顾子,实际上以此警告环儿告诉他庶出的身份,就算是中了秀才也得遵守庶不越嫡的规矩。又安抚了王夫人,间接的帮王夫人阻了阻贾环。   在贾母心里贾环无论才貌、教养、身份都无法和宝玉比,一个天一个地;她可不认为贾环能有什么做为,这个家将来还得靠宝玉振兴。   看着贾环和仆妇们跪在一起挨打受罚,与奴才们一样处置。王夫人对贾母的做法很满意,面上不表露,心里是得意万分。老太太是已经表态了她的宝玉才是这个家的继承人,整个贾府都是她宝玉的,一个小小的庶子是秀才又怎样不过是她贾家的奴才罢了。   这事也让贾环更坚定了离开贾府的决心。打完了板子,又被责令跪在一旁听教训。此时天已大亮了,贾母累了,凤姐赶紧劝贾母歇着,贾母由鸳鸯搀着回去歇着,王夫人不放心宝玉也去守在宝玉床边,这里交给凤姐处置,直到午时才处置完,贾环方才被允许起来,跪了大半天,膝盖麻屁股痛,肚子又饿。   贾环回到小院,已是午饭时间,将门关上,忍着痛将裤子脱下,摸了摸伤处,还好,伤得不太重,;悬着心终于放下了,这时听得外面脚步声由远而近,贾环赶紧提起裤子系好,开了门;是彩霞过来看他,还送了饭来,两人才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有丫环过来叫彩霞,说是太太回来了,让她快过去,彩霞只得匆忙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乡试   这之后的两天贾环的伤好得快,这得感谢罗田家的药,那天彩霞一离开,贾环就去前院唤了禄儿,让他去找罗田买了些上好的棒疮药,疼痛减清了不少。王夫人担心宝玉,无瑕“关照他”。   贾环偷偷去看了宝玉,只见人已拉得脱了水,眼窝都陷了进去,好在有太医开的药,起了效果已止住了泻,袭人,睛雯都在瞪着他,紧盯着他的举动,就好似是他“害”了宝玉。贾环只苦笑,见宝玉已开始好转,贾环也就放下心来。   八月初九考试的这天,贾环拎着挎篮,背着被褥和衣物;贾环怕天热伤口发炎,将棒疮药也放进了挎篮。与罗田、邱波一起来到应天府贡院的考场,乡试是决定考生命运的大考,如果说童试是走向仕途的起点,那么乡试就是由民到官的转折点,经过严格的检查,三人被分到各自的考棚,说是棚屋其实就是一小号,里面有一恭桶,一张活动的卓子和一把椅子,白天在卓上考试,晚上那卓子的板是活动的,可拆下铺在地上睡觉,空间极小,躺下都很困难,每位考生都被限制在一个小号中,考试、吃饭、睡觉、便溺都要在这棚屋中完成,还不能自带锅子煮,怕引起火灾,只能吃一些干粮。   一声炮响,考试开始,八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白天晒得人发昏,晚上睡觉,也只能蜷着身子,无法伸展,还有蚊蝇的侵扰,最糟糕的是吃了东西就要拉,那排泄物的味,汗味充满了整个屋子,在这种环境里还怎么吃得下东西,没吃东西就没有精神,没有精神就无法集中精力考试,贾环只得忍着逼自己吃些东西,再加上屁股上的棒伤还在隐隐做痛,着实让贾环吃尽了苦头。只好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撑过去。到了第三天,也习惯了那味,也就有胃口能吃得下东西了。到第五天时,就听到外面陆续有考生受不了,退出考场了的声音,第六天更多,还有被巡考官发现晕倒在考棚被抬出去的考生。虽然股上的伤让贾环无法全心全意的应付考试,但是凭着自己坚强的毅力也将自己的水平发挥得七七八八了。   考完最后一场,收了卷,又是一声炮响,众考生离开考场,贾环出得考场,禄儿已在门外等候,贾环又等了会,才看到两位好友,三人形象都极为狼狈,身上散发的味道都可以熏跑一头大象了,邱波都快要站不住了,贾环与罗田赶紧搀扶住他,邱波家的下人,也赶紧过来帮忙,三人也没精神再聊什么,只约定日后再相聚,便各自回家去了。   贾环见自己实在太狼狈了,也就没去看赵姨娘,让禄儿去赵国基那给赵姨娘报个平安,自己则回到贾府,还好因贾家的不待见,省去了回府后要去给贾母等人的请安。少了许多麻烦。回到屋内,拿了桶去厨房提了热水回来洗了个澡,实在困得不行了,头发还没干就躺床上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摇自己,醒过来一看,是周姨娘坐在床边正摇他,见他醒了,周姨娘松了口气道:“环儿总算是醒了,可吓死我们了。”贾环坐起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已是下午申时上三刻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周姨娘道。   贾环见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已经洗干净叠好,放在箱子上。忙说道:“谢姨娘照看我,还帮我洗衣服。”周姨娘笑道:“衣服不是我洗的,是彩霞那丫头为你洗的,这两天多亏她与我轮换着看顾你,她去给你弄吃的了,吃点东西再睡。”贾环明白,只有彩霞出面,厨房才肯张罗,彩霞是王夫房里的丫头,厨房当然不敢开罪;看来这些天王夫人心思全在宝玉上,放松了对彩霞的控管。   说话间,彩霞端着托盘走进来,周姨娘知道他俩人好,嘱咐贾环两句就离开了,贾环肚子真是饿了,下了床,彩霞扶他走到卓前,只见托盘里放着一大碗青菜瘦肉粥,和一小碟煎蛋,边上放着一副筷子和小汤勺,彩霞问道:“要我喂你吗?贾环假装很虚弱的样子说:“当然要,我手都抬不起来了。”见彩霞真要喂他,不由嘻嘻一笑,拉住彩霞道:“逗你玩呢,我哪有那么虚弱,不过你要很想喂我也行。”彩霞红着脸嗔道:“又开始不正经了,要不是看赵姨娘不在,我才懒得管你。”说完看到贾环神色微黯,赶忙住了嘴。等贾环吃完,彩霞怕王夫人找,不敢多呆,收拾了碗筷就离开了。贾环又坐了一会,还是觉得困,又躺床上睡去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   起床洗漱后,就出了府去看望赵姨娘,赵姨娘见精神头还不错,放下心来,说了会话,赵姨娘便问什么时候能出去住?”贾环道:“娘不用心急,宅子是有了,只是现在没闲钱置办物品,和仆人,再说你一人搬去那住,我也不放心。”赵姨娘点点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看着什么时候方便再接我去住。”又聊了会,贾环回到贾府,就开始写起小说,他可是欠了一屁股债,这次写的是金庸的天龙八部,他必须快点完成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去看看赵姨娘,其它时间就在屋里写小说,现在赵姨娘不在,小丫环也不在,府里的姐姐们又不会来找他玩,周姨娘与彩霞也不能经常来看他,就算来了,呆的时间也很短,整个院里很安静,很适合他写小说;再加上他是在默写小说,效率很高。   作者有话要说:   ☆、约定   宝玉痊愈,贾环去看宝玉,从宝玉口中得知大观园秋爽斋结海棠诗社,宝玉拉着贾环要一同去,贾环的诗赋水平极弱,很是羡慕会做诗的人,又禁不住宝玉的拉扯,答应与宝玉一同前往,到了秋爽斋,探春,李纨、黛玉、迎春、宝钗都在,众人拉了宝玉说话,也不打理贾环,只宝钗经于世故,上前与贾环打了声招呼,贾环深知自己不受欢迎,与宝钗寒喧了两句就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了着听她们做诗、评诗,最后宝钗夺魁。   过了几日史湘云来贾府,得知自己错过了诗社,不觉懊恼,遂想做东再结诗社,宝钗给她出了主意,现在正值初秋,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宝钗家的田庄上就有自家产的秋蟹,取来方便,又不用惊动凤姐。不如就做以螃蟹为主题,请大家边吃螃蟹,边做诗。湘云听了,直呼这个主意好,有了宝钗的帮肋,湘云的螃蟹宴很快筹备齐全;   湘云其人,虽生在候门之家,但在襁褓中就父母双亡,只好寄居在叔叔家,叔婶待她并不亲近,倒是姑母(贾母)怜惜她这个孤女,经常接到贾家来玩小住几天。幸她生来豪爽开朗,宽宏大度,又没有从小娇养,养成她心直口快,宽厚爽朗的好性格;就算是劝宝玉读书也是那么有口无心,与圆滑世故的宝钗和清高孤傲的黛玉相比,湘云显得更加亲切好玩,她在贾家呆的时间短,平时也只与贾家的众姐妹交往,和贾环极少接触,是宝钗告诉她贾环在家中,因宴会上贾母、刑、王二夫人都要来,宝钗提醒湘云贾母等不喜贾环,按惯例贾环是不能参加宴会的,可是贾环即在家中没有邀请他又说不过去,宝钗便提议,装几只螃蟹给贾环送去,也只好如此了。   湘云已许久没见过贾环了,因贾环身份卑微,又不讨人喜,以至于每次姐妹们相聚玩耍,都将贾环排除在外,湘云第次来贾府也是到探春、黛玉、宝玉那去,并不曾与贾环接触过,别的姐妹都不曾在自己面前提过贾环,后来也只是听宝钗说贾环中了秀才。上次春节时见过一次,只觉得容貌虽与宝玉相差甚远,但其风度谈吐让人觉得有趣亲切,并不象小时候那样讨人嫌了。   想到此便要亲自去送螃蟹,也好会会其人,湘云从不曾到过贾环这,这小院是好第一次来,贾环将湘云请进屋来,湘云见贾环屋内摆设简单,也没有丫环伺候,与宝玉房内天差地别,想起自己在叔叔家寄人篱下,与堂妹们的差别待遇不由得对贾环起了同病相怜之心。   见贾环较上次见面时瘦了许多,却也高了许多;上次没有仔细看,这次细细看来只觉神态有几分象贾政,但比贾政多了份洒脱和随和。容貌有几分象赵姨娘,但在眉宇中多了份英气和睿智。湘云心里不由暗暗称赞,二人坐下交谈,随湘云而来的丫环翠缕见屋中没有别的丫环伺候,只好自己去给二人备茶。   第二天,邱罗二人邀贾环出来相聚,三人至考完试后第一次聚首,相谈甚欢,从考试内容聊到将来,又聊到成婚姻,聊到婚姻就聊到各家的女子,令贾环惊呀的是邱波和罗田二人均未与人订亲,贾环笑道:“贾府里上到小姐下到婢女,这些女子无一不优秀,就只说我家的两个姐姐就是少有的,还有亲戚家的三个女孩,不但容貌美丽,而且满腹才华,诗书经论都在我们之上,只可惜这社会只许男子读书,考科举走仕途,女子再有才华也只能成为清客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   罗田笑道:“你家姐妹即如此优秀,不如与我们做个媒如何?”贾环听了心内一动,“是啊,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将家中的姐姐们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贾家姐妹是如此优秀,一来让自己的朋友得到佳偶,二来也好让姐妹们有个好的归宿。这可是两全齐美的事。主意一定。嘻嘻一笑,我也想啊,肥水不留外人田,到时小弟定肋两位兄长一臂之力娶得心上人。”   贾环又将贾家姐妹在结诗社的事说了,引得邱罗二人兴趣,这也难怪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王夫人、王熙凤等如此精明厉害的角色也只是识得几个字而已,会做诗的极少。贾环将探春、宝钗等做的诗默念出来,让邱罗二人来点评,(唯林戴玉贾环不提,因他深知宝戴二人感情至深。)   罗田的诗赋水平只比贾环好一点,听了也只是说好。邱波却不同,他家是书香世家,他本人又才学出众,文章、诗赋都极好,又博学多才,所以多少有些恃才居傲,一般的女子他是瞧不上,家里又宠他,故而由着他至今也未订亲。今天听了贾环所念之诗,竟不敢相信这些诗是女子所做,尤其是宝钗的那首咏“白海棠”更是引得他的兴趣;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露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婚。   邱波一句句反复的念着,斟酌了许久,点头道:“这首诗构思新颖,意境深邃,具有雍容典雅、含蓄浑厚的风格,写这诗的女子真乃奇女子也。又感叹你们家男人不怎么样,环兄弟除外,女子却如此出色,我们没有机会见到,真是遗憾。”贾环听罢心里暗道:“论诗词,学问薛宝钗可是贾府里唯一能与林戴玉抗衡的,自然是不错的。”见邱波倾慕宝钗的学识,贾环告诉邱波薛宝钗不仅品格端方,容貌美丽,而且天资聪慧、博学宏览,深厚的艺术修养的广博的知识。让邱波心神激荡,更添爱慕之心,不禁在旁发起痴来。   本来贾环还是有点私心的,想着探春毕竟是自己的胞姐,邱波的家世,人品及样貌都极为出众,能配与邱波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探春的绝情太伤贾环了,又有王夫人在旁盯着,探春的婚事有王夫人、贾母做主。贾政不理事,那时南安郡王王妃来贾府里,贾母是让探春出来与南安王妃相见。宝钗,黛玉、湘云不是贾家的孩子,贾母不能做主,还情有可缘,但是迎春是贾家的二小姐,论长幼也当是让迎春出来,贾母唤的却是三小姐探春,而且南安王妃也极满意探春;也就是说探春的亲事贾母已经有了定论,贾母是有意让探春嫁到南安郡家。只是后来出了变故,探春没嫁成,那也只是后来。想到这,贾环放弃了探春。而宝钗若能与邱波结为连理,那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能使薛宝钗找个好归宿,又能为宝玉与戴玉的婚事少了障碍,多了一层胜算。   还有就是迎春,迎春的婚事贾赫能做主,贾赫发起狠来,贾母拿他没只法,况贾赫其人贪财,倒是好办。迎春配罗田倒是不错,罗田家中富有,人口简单,背景也不复杂。罗田的性子又阳光随和,希望迎春在罗田的影响下会逐渐开朗起来。   遂又笑道:“我迎春姐姐温柔可亲,性格柔顺,还是个美人哦,诗词方面比不上他人,但她性格极好,擅长下棋,你喜欢说话,她性子沉默倒是搭配。   罗田听了喜欢,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找的是老婆,又不是诗人,他本就是不喜欢做诗的,再说环儿长得就清秀,他的姐姐定是不错的。家中嫂子能干,就是太爱咋呼了。 邱罗二人一起说道:“一言为定,到时,你定要为我们想法子。”   三人笑着约定等考完科举考试便前去求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中举   等待放榜的这段时间贾环除了与邱罗二人相约玩耍,或是去看看赵姨娘便是在家写小说。王夫人也安静了许多,自从上次事件后,也没再来找贾环的茬。<<天龙八部>>已写完交稿后,贾环在贾家就真无事可做了,他又不象宝玉爱在女人堆里混,贾府里从主子到奴才都对他宠爱有加,所以宝玉是喜欢呆在府里。贾环贾府中的地位,可是从上到下没人理睬的,再加上他为人处事低调,也不愿讨人嫌,现在又无事可做了,就更喜欢往外跑了。   这天贾环无事,至院外唤禄儿出府去了邱波家,到了邱府,才发现邱家来了许多人,邱波正在招呼客人,看到贾环来找他,便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贾环,贾环有些纳闷忙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边说,边往自己身上看;邱波看他那傻头傻脑的样不象是假装,笑说道:“你是不是考试考傻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你应该是在家等讯才对,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是放榜日了。”贾环这才恍然想起,拍了拍脑袋傻笑道:“我真是忘了,怪不得你家客人这么多啊,都是在等消息的。这样吧,我回去也无事,在你家待会,等你的消息。”   邱波知道他不喜呆贾府,与贾府相比他更喜欢呆在邱府,也就随他,他是邱家的常客,邱家的主子下人都很熟悉,见邱波家客人越来越多,贾环干脆就在邱家帮忙接待客人,一边与邱家的亲戚朋友们闲聊,一边等消息;   贾府这边贾母没关注过贾环,也不知他有考乡试,故与往常一样与凤姐等说笑逗嘴;王夫人知道,但她并不放在心上,她觉得环小子根本就考不上,上次的童试已经是踩了狗屎运了。再说考前的责罚,贾母已表明了态度,那环儿在贾府的地位不过就是个比下等的奴才高一点的主子,说白了连等级高一点的丫头都不如。这一点看看贾环和那些低等的仆妇们一起受罚就知道,这个家是他宝玉的,谁都无法撼动宝玉的地位。他贾环只是个陪衬宝玉光环的奴才。所以王夫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贾政也知道,但他很少在家,也没有考问贾环的学问,在家的时间心也都放在了宝玉身上,这个家得靠宝玉撑起的,所以平时也只考考宝玉的学识,并没过问贾环,他也认定贾环是考不上的,就当没这回事,贾家也就没有安排人去打听及等候消息。   快到中午,街上渐渐热闹起来,一队队打着牌子敲着锣的报录人,抢着给中举人家报喜,一时间,锣声、人声,鞭炮声响起一片;贾府也被惊动了,贾母问怎么外面这喧哗,外面的人来报说,今天是乡试的放榜日,正在给中举人家报喜。贾母听罢,笑道:“这可是个大日子,想来那些有考生的家里这会子哪还有心思吃午饭呢,还不都在门外巴巴的等,只是我们家没有考生,不然我老太婆也定是没心思吃饭了。”凤姐马上接着说:“所以我们家就能安心吃饭,与我们不相干,才不去羡慕那些人家,考上的家里自是高兴,考不上的家里不但饭吃不下,恐怕连觉也不得睡了。”说罢,就去吩咐摆饭。王夫人没做声,只看了一眼听到贾母话后有些心神不安的贾政;贾政此时还心里对贾环还抱着些许期盼,也不知要不要说出贾环有参加乡试的事,不说嘛,怕要是环儿真的考上了,家里什么都没准备,贾母知道后会怪罪下来,说嘛,又怕贾母真的定不心来吃饭了,在那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说了,想那环儿肯定是考不上的,还是让贾母安心吃饭罢。   填榜的顺序是从最后一名开始,名次越往前的越迟报,有专门给中举人家报喜的报录人,这些报录的人可以在中举的人家领到赏钱,自然是争先巩后的前去报录。   到午时,罗府遣了人来邱府告知罗田中了第一百六十二名,贾邱二人高兴,打赏了来人,罗府的人认识贾环,见到贾环也在邱家,也就省了去贾府的一趟,回府去了。   罗田他们三人中以邱波的学识最好,贾环第二,罗田就差了邱波许多,贾环见罗田都中了,那邱波定是稳中了。自己也该回去看看了。遂别过邱波回贾府,两人约定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对方。   午时已过贾母等都已用过饭了,撤去饭席,贾政见此时还没有人往家报喜,不由有些诅丧,贾母见他一天下来坐立不安,现在脸色也不太对,便问道:“政儿今天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贾政正要回话。就听外面一阵喧哗,锣声越来越近,忙命人去查看,不一会查看的人便前来报说:“报录人来我们府报喜了,说话间就听得外面有人喊道“荣国府贾环高中应天府乡试第四十六名。”在场的人都愣了,好半晌贾政才恍醒悟过来忙出来看,果真一队报录人打着牌在贾府门前敲着锣,贾政看那牌子上闪闪发亮的名字确是贾环中了举人,高兴得蹦了起来,命人将报录人领至前厅,又命人去唤贾环到前院厅堂,自己则跑去给贾母报喜。   贾母听得环儿中了举,惊诧之余也是高兴,贾家只有宁府的贾敬中过举人后,就再没有人中过,而贾敬中举后就上山做了道士,如今贾环中了举,贾环的这个举人可是荣国府破天荒的头一次,这可是个大喜事。贾母一边埋怨贾政等瞒着她,一边嘱咐凤姐道:“环儿中了举,可是给我们家长了脸,今晚的宴席可得办得妥贴些,该请的人都得请了,好好的给环儿庆贺庆贺!”贾政自己读书没能取得功名,一直抱有遗憾,如今贾环帮他遂了心愿,这让他高兴得如同自己中了举一般,喜得连以往那严肃的样子也装不出来了。笑呵呵的满脸喜色。王夫人和凤姐可高兴不起来,又不敢违了老太太,只得强装着笑容给贾母道喜;   下人到贾环屋里没找到贾环,问了看门的方知贾环早上就外出了,至今还没回来。仆人禀报了贾母与贾政,贾政心情高兴就只说了句,“怎的今天出去,不知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么。”贾母也笑吟吟着:“环儿许是忘了,今天放榜;还是个孩子,难为他这么小的年纪就中了举,你这做父亲的也别太苛责了。”贾政连连称是。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宴   贾环回到贾府,看门的小厮立马就告诉他中了举,且报录的人还未曾离去。贾环已知罗田中了,自己的水平略高于罗田应该也有希望中了。虽说已预料到自己也会考中,但真得知考中的那一刻,还是让他激动不已,他现在已是举人了,考上举人就要尊称为老爷了,也就有了当官的资格。有了这个身份王夫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了,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禄儿激动的抱住贾环:“爷中了,爷中了。”兴奋的两人抱成了一团,跳着叫着,少年那活泼的天性此刻得到释放。   闹了一阵,贾环心情才平稳下来,来到前厅,报录的人先恭喜了他,又将一帖子交与贾环,贾环见是张参加鹿鸣宴的帖子。收好放进兜里,拿了点碎银子赏给报录人,报录人离开后,贾环让禄儿先去与赵姨娘报喜,再去邱罗两家传消息。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便去贾母那;行完礼站在一旁,贾母让他走上前,拉着他的手笑融说道:“你是个争气的,为我们贾家光宗耀祖了。”又说了些夸赞的话,赏了他一百两银子。贾政更是高兴得脸上的喜色已直透出来,直拉着贾环连说了几个好。只王夫人说身子不舒服,回房歇着了。其它的人一个个都来向贾环庆贺,连同下人们也都陪着笑向他贺喜,奉承;与前时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反差极大,让贾环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   一直到傍晚贾环才收到邱波的消息,邱波考中了第三名,贾环也替好友高兴;   晚上的宴席,可难坏了凤姐,一般的人家中了举,也是要宴请亲朋好友的,更何况贾家这样的大家,可是事先没有准备,离晚上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准备,这时上哪去弄这些个材料,只得硬着头皮,将厨房里现有的材料全用上,不够的让人从各家酒楼里买,勉强应付了下来,饶是如此还是让众宾客觉得寒酸了些,贾母和贾政见此都有些不快,贾环可没感觉,他可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以前无论是出去会客或是接待客人都是宝玉,或贾琏,他是没资格露脸的,今天的主角是他,贾政拉着他与众位宾客介绍,脸上掩不住喜悦,贾环被灌了好几杯酒,在众人的夸赞声中,贾环有些飘飘然起来。贾政过来交待他去后院,贾母在那里也设酒与他庆贺,贾环来到贾母院内,又与贾母,宝玉,众姐妹等吃了酒,贾母赏了他一个刻着“吉祥如意”玉佩,两个金锞子,众位姐妹也每人送了他礼物,后前院宾客散了,贾政等也进得后院,贾政送他一套书及一百两银子;贾赦送了一个金锞子,五十两银子;贾琏送了一颗大珍珠,五十两银子;连贾珍与贾蓉也各送了五十两银子。王夫人见此极是不喜,贾环收获颇丰,心里乐滋滋的,要是赵姨娘看到有这么多的赏赐,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今天都还没空去看赵姨娘,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前去探望   次日,贾环第一次偿到了宿醉的滋味,昨晚喝多了,早上起来,头疼得厉害,早饭也吃不下,只喝了些水,有丫环送来了醒酒汤,原来贾政见昨晚贾环喝得多了,一早就嘱咐人给贾环备了醒酒汤,本来这些事,是不需要贾政嘱咐的,只需要交待王夫人就行,只是昨晚的宴席让贾政对凤姐和王夫人很不满,故自己亲自嘱咐下人做;贾环喝了醒酒汤,又躺到中午,吃了点粥,觉得好些了,才出府直奔赵国基家去见赵姨娘,顺路买了些水果礼品,进得赵家,赵国基夫妻也向贾环祝贺,贾环将水果礼品交与赵国基夫妇,进屋与赵姨娘聊了聊昨天的宴席和贾府与他的赠礼,赵姨娘喜欢得什么似的。母子俩聊了两个时辰后,贾环才告辞离开。   出了赵姨娘那贾环又去了罗府,邱波也在罗田这,由于三人晚上还要去赴宴,就没出去,直接在罗田家,三人就以茶代酒,相互庆贺,三人说起明年的春闱,罗田说道:“明年的会试我就不参加了。”没等贾邱二人问又接着说:“今年我能考上已经是运气好的,我的排名如此靠后,明年我是肯定考不上的,就没必要去受那九天的苦了。”   贾环道:“可以去试试啊,考上了自然好,考不上你也偿试过了,否则会留有遗憾的。”   罗田摇了摇头:“就算考上,也是外放为官,我家里都不愿让我离开家,我大哥一人管理家庭产业忙不过来,有时病了都没法休息,我爹想叫我回来肋我哥。”   邱波听罢也叹气道:“我也正发愁,要是明年的会试春闱,我考上了,若外放为官,我家就我一个独子,如果让他跟我一起赴任,我爹年纪这么大了,让他跟着我长徒拔涉,我于心何忍,若我一人前去赴任,就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如何是好?”   贾环道:“要想留在京城,除了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之外,还有二甲的前三十名,进入二甲名次靠前的,可留在翰林院内学习三年,三年后再经考核,挑选几名留在翰林院内当一般部员,其它外放为官。以邱兄的才学完全可以入二甲前三十名,就算到时进不了翰林院,你可向上申请说明你家中情况,当今圣上最重孝廉礼仪,你家又是世家,定会准的;至于罗兄,要想进三甲确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你家里既不愿你离家,你自己想走仕途,还是经济?”   罗田笑了起来:“我可是被你的武侠小说迷住了,我想行走江湖呢,只是苦于没有绝世武功。”   三人都笑了,贾环道:“那是小说,不是现实,哪有这么神的功夫,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看起来很威风,其实不然,风餐露宿,刀尖舔血,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和亲人分离,那些走江湖的人,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我以为不管是仕途还是经济或者是务农,只要开心就好。”罗田正色道:“我现在已是举人了,也要被称为老爷了,只是官场之场上风云多变,不适合我,况我家中也需我操持家业,我决定了,还是走经济。”邱贾二人觉得有理,也赞同。   三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前去应天府赴宴,鹿鸣宴是为新科举人老爷办的,众位举子互相敬酒庆贺,并拜谢众位考官,场景好不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分家   且说贾环自中了举后,一下子名声在外,贾家又出了个举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让好多看不起贾家,认为贾家尽出不肖子弟的名门望族,不由得开始高看了这个庶子,重新审视贾家;造访贾家的人多了起来,上至高官显贵、下至文人清客。这些人的造访让贾政觉得十分有面子,而他们的言谈中全都提及贾环,这也让贾环不得闲,天天被贾政抓去会客,让他没空余时间去看赵姨娘的邱罗二人。   贾政对贾环越来越重视,贾府的人都看得出来,再加上这段时间造访的名门显贵中也有些是带了夫人来的,这些女宾自然要贾母和王夫人接待了,一旦坐下聊起,也无不提起贾环,对他年纪轻轻就中举人赞赏不已,夸赞之余颇有些为贾环做媒结亲的势头。   贾府的主子们对贾环的态度上有了好转,下人们的态度更是来了个急转弯,对贾环可要比原来尊重得多,贾环在贾府的待遇明显好了起来。然而这也让王夫人又气又急,她不能眼看着那个贱种越来越得势,威胁到宝玉的地位,她得赶紧想个法子对付贾环,可如今贾政对贾环如此上心,再想从贾政这边对贾环下手是不可能的了,王夫人想到了贾母,宝玉可是贾母的宝贝疙瘩,不会让宝玉吃亏的,在这一点上贾母是绝对与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王夫人想对了,贾母这时候也在想着同样的事,这段时间贾环在外的影响力,贾母也通过那些贵妇人的话语中也看出了这个庶孙在外的影响力已超出了她的宝贝疙瘩宝玉。对于贾母来说宝玉可是她的心头肉,若是让贾环夺了宝玉在贾府的光环与地位,这是贾母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在这样下去,真等得环儿获取官位,对宝玉来说威胁就大了,到时怕是自己都压不住他了。是得早做个了断了。   这天早上王夫人给贾母请安后,便坐在一边叹气,贾母见此知她有事,一边屏退众人,一边问原由,王夫人道:“还不是为了宝玉,自环儿中了举人,家里上上下下都对环儿刮目相看,连相公都对环儿赞赏有加,对宝玉却不屑理睬,可那孽障还是那不经事的样子,在这样下去这个家将来都没了宝玉的位置了,这可怎么好?”边说边拿帕子拭泪。贾母听罢也叹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看到了,眼看着环儿越来越出色,不但府里的,连外面的哪一个不夸他,而宝玉却对科举不上心,是让人操心。”王夫人又道:“如果环儿再高中进士,做了官,这个家里,宝玉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冲击,这可怎么好。”   王夫人的话正说到了贾母的心上,贾母问王夫人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王夫人道:“这时候的环儿已是举人了,在外要称老爷了,如果真让贾环中了进士,那时想在压住贾环可就压不住了,要想保住宝玉的地位,就要给环儿安个罪名逐出贾府。”贾母冷笑道:“环儿如今在外头名声响亮,你给他随便安个罪名,以他现在的地位岂肯干休,闹将起来,我们贾府的名声可就坏了,到时你不怕有人戳你的脊梁骨,我还怕被人说不是呢。”王夫人听完,忙道:“媳妇愚钝,不曾想到这些,依母亲之见,该如何做?”贾母沉吟了半晌道:“分家,让环儿分出去过,但是必须得环儿本人自愿才行,才不会把事情闹出去。”   贾政一回府这被人叫去贾母那,到了贾母那见贾赫,王夫人也在;给贾母请完安后,贾母让王夫人把要将贾环分出去过的事说了一遍后,问道:“政儿,你的意思如何?”贾政一听也没了主意,说实话,他不喜宝玉,但宝玉是嫡子,贾环再怎么出色也是个庶子,贾政又是个极古板的人,不想破了庶不越嫡的规矩,又知贾母喜欢宝玉,故犹豫半天,迟疑了好一会才说:“此事母亲是如何想的?”贾母道:““我知道你不舍得环儿,我又何尝不是,但是你媳妇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家将来还是要宝玉撑起的,要是让环儿继续留下来嫡庶之争很快就会摆到台面上,到那时嫡庶长幼之序就会受到冲击,只有将环儿分出去另过,才能避免这些事非,也不至坏了祖宗的规矩。”贾政虽不愿将贾家唯一一个出息的人放出去,可终究拗不过贾母等人,想想也只好如此。贾母又对贾政说道:“政儿,等环儿回来了,你先与他商量,探探他的想法,再叫他过来与我们商议,记着,你要好好的和他说,别摆你那老子的架子。”贾赫在一旁不关他的事,并不做声,见贾政点头称是,不由哼了两声。   这段日子贾环可谓是春风得意,外面应酬不断,家里不论主子下人也对他笑脸相待,可算是真正当了一回贾家三少爷。这天一回到贾府,就有下人说贾政找他,贾环又去了贾政书房来见他老爹,贾政让他坐下,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贾环见他语言闪烁,象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就笑道:“爹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孩儿说的,直说便是。”   贾政望着小儿子,想到他在贾府的吃穿用度连宝玉房里的大丫头都比不上,宝玉房里有七个贴身丫环,照顾饮食起居,打杂的小丫环、更是十几个都有,小厮也配有四个,而小儿子身边一个大丫环也没有,只配有一个小厮,吃喝用度连宝玉房里的大丫环都不如,想到这,心中内疚,迟疑也一下,终究不敢违了贾母,狠了狠心将贾母等的意思告诉了贾环,贾环听完心里直觉得凉飕飕的,他是想离开贾府,这样也确是称了他的心愿,只是他没想到,才中了举人,就要赶他走,他根本就不想和宝玉争什么,他们会这么容不得他,竟不顾骨肉亲情;   贾环低着头,半响才抬头说道:“父亲,我同意分家,我们这就去老太太那吧,只是我有一件事想求父亲答应。”“你说吧,是什么事”贾政道。“禄儿伏侍我多年,我会带他离开,另外我还想向爹帮我要一个人,就是太太屋里的丫环彩霞,我出去后需要一个丫环伺候,我想让熟悉的人伺候我。”贾政本就对环儿内疚,满口答应。   贾政与贾环两人来到贾母房内,贾母又让人叫来贾赦、刑王二夫人,一起商议,听完贾环的要求,王夫人不同意,说道:“禄儿你可以带走,彩霞是我屋里的大丫头,我和老爷的生活起居离不了她,你要丫头,我另选一个与你就是,彩霞我是不会给你的。”贾环冷声道:“我只要彩霞,不要别人,如果给我彩霞,我可以不要你们的家产,否则我就不同意分家。”一旁的贾赦和刑夫人本就对贾母偏心老二不满,见此贾赦便也在一边也冷冷的说道:“人家环儿都可以不要你的家产了,我说弟妹你不会小气得连一个丫环都不肯给吧。”刑夫人也在一旁连说了几个就是;就是;贾政瞪了眼王夫人道:“我已答应了环儿将彩霞与他,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王夫人听到贾环说到不要家产,心里活动了,又怕贾环反悔,忙站起来说道:“这可是环儿你说的,我给你彩霞,你不分家产,不许反悔。”“我决不反悔。”贾环应道。这时贾母说话了:“环儿到奶奶这来,贾环走过去,贾母拉着他的手说:“环儿你别怪我们让你分家,这是迟早的事,等你日后外放做官,也是要离开家的。咱家现在以不同往日,自建了大观园,家里已经被掏空了,这么大的家要操持,平时也没顾上你,如今虽是让你分出去过,但你也还是贾家的子孙,我这做奶奶的也不会让你净身出户,没得吃住。”遂命人去库里取了两千两银子交与贾环。说:“这两千两银子够你置办房屋居住,奶奶再送你两间好铺子,你也好有个生活来源;至于彩霞那丫头,你即喜欢,我老太婆做主让他服侍你,过两年大了,你可将她收在屋里做个妾室。你觉得这样可好!”贾环怔了怔,想不到贾母虽不待见他,但也不想他受苦,他不知道贾母是个老人精,此举也是做给外人看的,把刚中了举人的孙子分出去另过,再什么都不给,那还是留把柄给人骂吗?现在多拿些给贾环一来能堵住众人的嘴,二来贾环也会感激自己不闹将起来。   不管出自何种目地,都随了贾环的愿了,他是真心感激贾母,发自内心的说道:“老祖宗为孙儿想得周到,孙儿感激不尽,孙儿会经常回来看望老祖宗你的。”贾母佯怒:“你这猴崽子,分明是犯懒想糊弄于我,经常是怎么个经常法,你要是三天没来与我请安,我可不依。”说得贾环笑道:“老祖宗说得对,那我就每三天来请安,也可顺便看看宝二哥和众位姐姐们;还有就是,我要找房子,找到房子还得打扫置办,可否等我安排妥当了才搬出府”贾母:“说得是,这依你,你也不用着急搬,等一切安排好了再搬,没人会催你的。”说完贾母又问贾政、贾赦及刑王二夫人意下如何?贾赦夫妻跟他没什么关系,自然是没意见,贾政也是听贾母的,王夫人听得只给了两间铺子,心道还好,本来彩霞只是一个丫头,自己不是不舍得,就是知道彩霞与贾环好,自己不想遂了贾环的愿,现在贾母即这么说了,又见贾政拿眼直瞪着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吧;也就笑道:“还是老太太想得妥贴,就依老太太的。贾母见大家都同意了,就叫贾政明日找人将这事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居   次日,贾政请来了贾氏宗族的几位得高万重的老人,又请了衙门里的师爷来做监督。在众人证明监督下将一干手续完成,贾环签了字按了手印。并交与贾母和王夫人过目后,贾环随后去看了店铺,两间铺子位于街道比较中心的位置,走进铺子,将铺子的契约证明给那掌的看后与店铺掌柜详谈一番,了解到店铺是做布匹买卖的,生意还算不错,除去原料费、运输费和付雇员的钱每年还有六七百两银子的进项,看来贾母确实没亏待他,两间铺子地段好,生意也不错。离了铺子,贾环去看赵姨娘,一路边走边想:“自己刚才看了铺子,也听掌柜的说了,贾家的生意还是不错的,看来贾家的败落完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当家掌权的只管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钱都贪污到各自的口袋,交到上面的所剩无几,怪道贾家这么多的资产居然会入不敷出,又不知节俭,一味的奢侈浪费,长久下去怎会不败落。想到此不禁住叹气;   到了赵国基家,看了赵姨娘,并给她说了分家的事,赵姨娘得知再过些日子就能与儿子住在一起,兴奋不已,自被逐出贾府后,她也想通了,觉得能分出府来,或许还过得更自在些,况且又能跟儿子住在一起,贾环见她高兴,自己也不禁兴奋着笑说道,“以后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喊你娘了,不必在怕别人听见。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娘,我把彩霞要了来,你不是与彩霞姐姐相处得来吗,日后有她与你做伴了。”赵姨娘听说高兴得不知说什么了,只一个劲的说好,娘儿俩又聊了许久,贾环方才回贾府,进得屋里,彩霞已在屋里等着他,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贾环嘴一咧傻笑着说:“彩霞姐姐你来了,来多久了?”彩霞嗔道:“不是你把我要来的吗!我不来这还能到哪去。”贾环将彩霞拉到身边,看着彩霞道:“是我牵累了姐姐,我这连个小丫环都没有,要劳姐姐受苦了。”彩霞忙用手赌住贾环的嘴:“我愿意,只要环哥儿不嫌弃,我愿一辈子伺候你。”说完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将头扭向一旁。贾环深感彩霞对他的感情,一个女陔,尤其是旧时代的女孩,当面表白自己的情感,需要多大的勇气,一时间心中压抑的情感迸发出来,顾不得礼节,也不怕被人看见,拉住彩霞的手柔声道:“能得到你的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彩霞依偎在贾环的怀里使劲的点点头。高兴的泪水止不住落了下来。贾环又将上次为彩霞买的那副耳环与彩霞戴上。两人温情脉脉的对视着。   吃过晚饭后,王夫人打发人送来了彩霞和禄儿的卖身契,贾环当着彩霞的面将那卖身契撕毁了,并对彩霞说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奴婢了,你是自由的。谁也不能左右你,彩霞深情的看着贾环道:“老太太将我许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那卖身契只要是在你手上,不撕也罢,我愿为你当一辈子奴才,伺候你。”贾环轻轻的将彩霞搂在怀里,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次日,邱波的车就到贾府门外来接他去做客,贾环将贾母给的一千两银子和得的三个金锞子一起拿上,又与彩霞说道:“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彩霞知他这几天肯定是忙的,叮嘱他晚上早些回来。贾环应了,带了禄儿出府,坐上车来到邱波府上,罗田也来了,三人在花园内喝茶聊天,贾环将银子并自己的稿费拿出还给他二人,并感谢了两位,又将分家的事说与两人听,邱罗二人都愿意帮忙,三人也不喝茶了,邱波当时就叫了人让禄儿带着去新宅子打扫,然后又叫了几个仆人,套了车跟着他们三人去置办物品,贾环先去将三个金锞子换成二百多两纹银后,才去购买了帘幔,帐幔、床塌,卓椅茶几等物品,贾环只布置了前厅和后院两间大房,一间小房,两间大房一间是给赵姨娘和彩霞住,一间是给贾环自己住,还有一间小房是给禄儿住的。剩下的两间小房没住人暂时不布置,贾环看到贾家人多口杂,是非多,不如人口简单些的好,故暂时不想添买仆人;厨房设施还很齐全,灶台看起来象是重新垒过的,那户人家搬走时可能没有舍得拆除,倒给贾环占了个便宜,贾环又在前院角落里建了个马棚,买了两匹马,和一辆车。邱罗二人送了他三幅字画,和两件古董陈设。贾环看天气渐转凉了,被褥还得准备,遂第二天一早就去找赵姨娘,因彩霞是个姑娘家,不便抛头露面,只有请赵姨娘出马了,赵姨娘与贾环来到街上,扯了被面被里,又去买了打好的棉被,回到赵国基家,赵姨娘得辛苦点把这几床被褥给缝制出来,赵国基的老婆也来帮忙缝了两天才完成。这边贾环也将宅子布置妥当,又请人看了日子,两天后就可搬家了。   临行了这天,贾环与贾母等人辞行,贾母又将自己的体己银子拿了二百两与贾环,并再三叮嘱他要记得回来看看,贾环来到贾政书房辞行,贾政拿了张三百两的银票偷塞与贾环,贾环不肯要,贾政道:“你就拿着吧,这样我才安心些。”贾环只得收了,又去园内与宝玉和宝钗、黛玉等辞行,贾环因恼探春不肯相送赵姨娘,连骨肉之情都这没有,故唯独不与探春道别,回到自己屋内,彩霞已将衣服物品收拾妥当,不一会宝钗又让莺儿并一个小丫环送来两床崭新的被褥和三十两银子。贾环不好拒绝,只得收了,又将自己在外得的两件玩意做为回礼让莺儿带给宝钗,又抓了把铜钱赏给莺儿她们。心里感叹宝钗为人处事做得细致周全。   禄儿已雇好车,贾环的东西不多,一会就将东西搬至车上,带着彩霞和禄儿离开了贾府。   出了贾府,去接了赵姨娘,来到新的宅院,放了炮,就算正式搬进来,后院正中一间房是赵姨娘和彩霞居住,推开门,正着的是一张圆卓,卓上铺了块蓝底白花的卓布,卓边上几张圆凳,凳上也盖有一样花色的坐垫子,靠墙放着两张大靠背椅子也都垫着褥子,中间摆一张茶几子,左右两侧均摆放一紫檀架,架上放着两盆菊花,墙上挂着幅童子嬉戏图,房的东侧设有卧塌,箱笼及橱柜等,这是赵姨娘的卧室,西侧与东侧一样摆设,是彩霞的卧室,卧房两侧也均挂有帘幔;本来彩霞本要住在贾环那厢房,边侧搭个卧塌好照顾贾环起居,贾环不许,他习惯了自己打理,再说他从没把自己看成要人照顾的少爷,于是他让彩霞单独住了一间。   正房的另一侧是贾环住的,里面的摆设与赵姨娘那间相仿,不同的是,房的一侧是卧房,另一侧布置成了书房;禄儿住的小间布置较简单。   搬进来住的第一天晚上,贾环让禄儿去外面酒楼弄了些菜,在家摆了酒,让赵姨娘,彩霞和禄儿,都上卓,告诉他们不用去管什么规矩,现在大家都是住在一起,都是这个家的主人,那些个繁文礼节不用去理会,并把禄儿的卖身契给了他,并告诉他现在不是个奴才了,不用再害怕给卖来卖去的,禄儿感动得落下泪来,发誓这辈子都跟定贾环,禄儿跟彩霞不一样,他不是家生子,是个孤儿,被人卖来卖去,被贾府买了当小厮,本来给贾环当小厮的是赵姨娘的内侄钱槐,因贾环在贾府的地位不如其它主子,大家都不愿当他的小厮,钱槐也找了借口不来,才把禄儿临时顶上去的,这样禄儿跟着贾环几年,成了贾环的肋手。这个主子他是跟对了,对他象对朋友一样。   每天早上,贾环和往常一样在院里绕着圈小跑,打两趟太极拳,禄儿看了新鲜也跟着贾环学打太极,因贾环暂不想添买仆人,每天锻练完,禄儿打扫院子,和照料马房。赵姨娘和彩霞做饭洗衣,贾环要帮忙,都被他们挡了回去,只得去专心读书,前段要忙着应酬,又要搬出来住,忙了好多天,也没时间看书,现在总算可以静下心来读书了,买菜及购置物品都由禄儿去办,彩霞管帐,   赵姨娘虽说现在要自己动手做饭洗衣,但是不用每天在王夫人那立规矩,看脸色,自己想吃什么就让禄儿去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儿没人嘲讽她,也没人训她,她就是这家的主人,想去哥哥家串串门,就去串门,不用去给谁申请,贾环有空时,还会带着他们一起出去套了车去街上逛逛,或去自家的田庄游玩;这日子过得自在,快活。心情好,性格也变好了,再不象原来那样撒泼吵闹的样儿,赵姨娘想着这样的日子过得也挺好,想想以前为了能争些脸面没少干些傻事,争得头破血流的,反把自个给逐出府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贾环除了每隔三天去给贾母请安,顺便去看看周姨娘,其它时间就是在家读书,隔段时间去店铺转转,查查帐目。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上半年地里的租金收上来了四百两银子,又有小说的稿费二百两银子,在加上铺子里的收入,也有上千两银子了,贾环想等春闱考完再考虑扩大经营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   ☆、绣枋   贾府里,贾政外出公干,宝玉没人管他读书,自是逍遥,园子里自去年湘云起了海棠诗社后,黛玉又起了桃花社,园子里十分热闹,宝玉更是留连其中,与姐妹们做诗,与丫环们描眉涂胭脂,整日里在内闱厮混,一天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年的时间快过了,贾政的书信来,信中表明快要回府时,宝玉方着急,怕贾政回来查他的书,忙忙的开始练字,读书;王夫人怕他读书练字伤了身子,故说与众姐妹听,众人学着宝玉的字体帮着抄写、读书,在众位姐妹的帮助下总算在贾政回来后蒙混过关,   又过了段时日,贾母的寿辰到了,贾政与贾赦、贾珍商量着在荣宁二府内摆酒设宴;送礼的人络亦不绝,摆了十来天的家,宴请王孙贵族无数,连北静王,南安静王等王爷也都前来为贾母祝贺,贾府上下忙着接待,直忙了一个多月,才渐安静下来;贾母年纪大了,热闹了阵早乏了,见没什么事了,便让大家都回去歇息,尤氏、李纨等也都累了,自都回去歇着,只凤姐身体本就欠安,又逞强不说,依然各处忙碌;   才没几日,因傻大姐在园子里捡了个绣有春宫图的荷包,被王夫人知道后,大发雷霆,命凤姐和王善保家的连夜抄检大观园,以至司棋、入画、睛雯被逐,薛宝钗也因此搬出大观园,住进薛家在京城的房子去。凤姐因连日操劳,引起小产,只得卧床歇息了。宝玉因宝钗搬出园子,睛雯被逐,心情烦闷,也不在园子里逛了,只闷坐房中。一时间前些日子还热闹的大观园一下子冷寂了许多。   大观园被抄,彩霞回家时看她父母时,她的家人还在贾府,就告诉了她抄检园子的事,司棋等被逐出园子,原来府中的那十二个小戏子分到各屋内支使的,这次也被王夫人让她们的干娘各自领走了,只芳官、藕官和蕊官不愿配与了人,闹着要出家。彩霞回来就告诉了贾环,贾环听了反说好。彩霞生气道:“她们被逐三爷不关心她们就罢了,反而叫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真是冷酷之人。”   贾环冷笑:“她们留在好贾府就好了?跟着贾府一起烂在里面?被逐出来,起码还是自由之身,脱离了那腐朽之地。岂不好。”彩霞一愣,她虽不明白贾环所说的意思,但知道贾环并无落井下石之意,又想到贾环并不是那种冷酷的人,不禁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叹了口气说:“只是那芳官等皆还年少就要出家,真是可怜。”贾环听罢,想了想说:“明日我去趟贾府吧,看看能不能把她们要将过来,”彩霞听罢立刻转忧为喜。忙上前与贾环献殷勤,贾环见此不觉莞尔取笑道:“你不是说我是冷酷之人吗?”彩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第二日套了车,贾环带着彩霞来到贾府,贾环虽说被分出府去,但他现在是个举人,连贾母都要让他三分,彩霞是来贾府找众丫环玩的,她是家生子,从小就与贾府里的众丫环一起长大,感情很好,贾环也经常带她回贾府玩玩,彩霞对贾府也很熟悉,进了贾府,彩霞就去园子里找伙伴玩了,贾环则去给贾母,贾政、王夫人等请安。给王夫人请完安,贾环便对王夫人说道:“我听说太太将园子里唱戏的女孩子放出去了,太太也知道我才买了座小院需要人,不如太太将她们赏与我吧。”王夫人心里暗道:“哼!中了举人又怎样,还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尽要这些不要脸的蹄子、贱婢。解了我的围还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遂笑道:“那群小戏子在府里,我怕带坏了宝玉,才让她们干娘领出去配人,才刚芳官、藕官和蕊官的干娘过来说她们三个死活不肯配人,闹着要出家,正不知怎么好?即你要了,就把她们叫来吧,遂叫人唤了芳官她们来,进来后,贾环当着芳官、藕官和蕊官和她们的干娘的面问可愿意去他府里做事,藕官和蕊官感情深厚,看到两人又能在一起,当即表示愿去。芳官见她俩人要去,想了想也愿意去。王夫人便让她们三人的干娘将卖身契交给贾环,贾环让她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又拿了些银子给她们的干娘。   接了芳官等,贾环又依次去了司棋、入画家问她们愿不愿意去自己府上做事,司棋、八画两人自被逐出园子,呆在家中天天被父母数落,正巴不得离家呢,听到贾环所说哪有不愿意的,他们父母也同意,贾环便也将她们带回。   睛雯父母不在了,只得住在表哥家,她表哥表嫂,都是势力之人,睛雯在府里体面时,帮他们夫妻找了事做,那时他们眼里还有睛雯,现在睛雯被赶出贾府,她表嫂哪会管她死活,在睛雯家的门口,遇着睛雯的表嫂,告诉他们睛雯病得很重,正躺在床上,贾环得知让禄儿去请大夫,自己则在门外等候,彩霞进屋后,看见睛雯已病得气息奄奄,不由都落下泪来,睛雯的心气高,长得又好,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宝玉又宠着她,本以为自己很有希望留在宝玉的屋里做个妾室,这次被逐,对她的打击太大,几时受过这般委屈,回家后就病倒了;彩霞安慰她几句,并转告贾环的意思,问睛雯可愿意去贾环的府里,睛雯不愿,她看不起贾环,在贾府,她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很有些体面,后来老太太又把她和袭人拨给了宝玉,跟在宝玉身边,宝玉的相貌神彩都是上乘,在贾家的光芒和地位,哪是贾环可以比的,在她心里还认为宝玉会来接她回去,又怎肯去贾环的府里,彩霞只得做罢出来告诉贾环,贾环叹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她即这么着,就随她。大夫来了诊了脉,开了药。贾环让彩霞煎药,照顾睛雯,自己先回府。   晚上安排完这些女陔住下来,贾环的宅院立刻显得拥挤起来,贾环想这么多女孩子留在自己府上,也不是个事,得想个办法让她们能自力更生,又有个可靠的依托,想来想去有了打算,他现在有了钱,可以盘算着买个绣纺,他曾听罗田说过京城中的绣品还是极好卖的,价也高,尤其是好的绣品,利润丰厚,聘几个手艺出众的绣娘就可,而且做绣纺占地不大,又不用在街中心,绣品可以放到自己的铺子上卖,当然这些事都等考完试后再来做了,自己现在还没有精力做这个事。   于是第二天一早贾环便将大家人叫到一起,说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一致赞同,司棋她们几个等不及了,想在家里先做,贾环和赵姨妨商量了一下也同意了,绣品用的设备也不多,就是几个架子,框子之类的很多设备,而且人少也不用置办很多,小屋里也还放得下这些东西,全当做个实践吧。贾环本也不指望她们能挣钱,只希望她们能自食其力,看到自己的价值。   司棋和八画从小学女红,绣娘的活倒能胜任,芳官等原来是戏子,不曾学女红,到了贾府后才开始做女红,绣娘的活计做不了,就帮忙理线,洗烫等做此杂活。由于是刚开始还只是绣些小件的饰品。   府里吃饭的人多了,贾环又雇了两个厨娘,和一个跑腿看门的男仆。由于没有空房间了,彩霞搬去赵姨娘那住,空了一个房间给那两个厨娘,男仆则跟着禄儿住一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迎春   睛雯死了,彩霞告诉贾环,对于她的死贾环认为“这个睛雯心太高了,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到了那种境地,还对贾府、王夫人等的掌权人抱着幻想;落此下场,与她自身的心性也脱不了关系。   过不久薛家又娶进夏金桂进门,夏金桂自与薛蟠成亲后,就将薛家闹腾得鸡犬不宁,吵闹不休,薛姨妈气得无法,好在有宝钗一旁劝慰。薛宝钗被家事缠住无法进园子,史湘云也因她叔叔家的事也没来,大观园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宝玉往潇湘馆跑得更勤了,宝黛一人感情更加好了。    邱罗二人和贾环得了个空闲聚在一起畅谈,席间邱波谈到仕途,贾环道:“外放为官倒是更可以一展才华,一个地方官,就是百姓父母官,当好它能造福百姓,又可做一番事业,倒是更好升官,但同时也容易得罪了某些权贵,得以惹祸上身。入翰林院,做一般部员,即不容易升官,也不容易出事,只是平庸罢了。”   邱波听完也赞许的点点头,罗田在一边说道:“你们别老谈仕途,环儿你还记得你说话吗?”见贾环迷惘的神情的看着他,只得接着说:“我们俩的媳妇你可是答应帮忙的,我可是跟我爹说了非你家姐姐不娶。我爹这几天又在催我,不然他就要自己给我定门亲事。”是哦,罗兄你比我大三岁,今年已十八岁了。”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贾环心中忖道:“迎春性情温柔和善而且年纪与罗田相配,只是不够精明,理家方面比不上探春,便问罗田:“你家是谁管家,“以前是我娘现在是我大嫂,我大嫂精明能干,为人处事利索,我娘这把管家之权交与她,我哥专管家里的营生,家里的事都是我大嫂在管。”罗田道。贾环点点头,看来迎春还算合适,又想到贾赦贪财,原着中,贾赦为了五仟两银子,不顾贾母、贾政的反对,将迎春卖给了孙绍祖,最终导致迎春嫁过去不到一年,就被恶少孙绍祖折磨至死。罗田是自己的好友为人正直善良,性格爽朗和气,而且粗中有细,自己若能促成他与迎春的婚事,即能帮迎春找到好的归宿,又能帮好友觅得良妻,可谓好事一件。贾环笑嘻嘻的对罗田说:“只要你爹肯出五仟两银子,我就能帮你把事办成。”罗田:“真的,你有把握,银子的事我会去说服我爹。”贾环笑道:“你也别逼你爹,就算你爹不肯出这么多的银子,少了那部分我们想办法凑。”邱波在旁见罗田急成那样不禁暗笑揶揄道:“环兄弟,你得快点帮他完成这事,否则他定会与你缠绕不休。”罗田听罢才觉得自己有些急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惹得邱贾二人大笑起来。   因罗田不参加春闱考试,他家里又催着他订亲,贾环受罗田委托去贾府。一给贾母请安,二为迎春和罗田的事,他得赶在孙绍祖前面。将迎春和罗田的事说和。贾母因好久时间没见着他,故拉着他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好不容易等贾母叨唠完,贾环与贾母等告退,准备赶往贾赦那,贾母以为他是要去见园中的姐妹,就告诉他:“去见见你迎春姐姐吧,你伯父以把她许配了孙家,那家人着急,过些时日就要出嫁了。”贾环一听大为吃惊,忙问:“那人是谁?”贾母:“听你伯父说是现袭指挥之职的唤孙绍祖。”贾环心中暗忖:“大观园抄检后,要过些时日孙绍祖才会来提亲的,怎的比书中的时间提前了。”贾母见他低着头在想什么,便问道:“环儿可有什么不妥?”贾环道:“我听说那孙绍祖一味好色,好赌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脾气暴虐,迎春姐姐如何受得了。”这番话不但把贾母和王夫人惊住,屋里在旁侍候的人也都惊呆了。   贾母让人去把贾赦叫来,这时贾政进来了,听得此事,贾政也叹道:“为这事我也劝了哥哥几次,无奈他不听,那孙家不过是他祖父当日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   贾母道:“我说他,料他也不会听的,实指望他会听你劝,不想,你已劝过他也不听,这可如何是好。”贾母、王人人养了迎春一场,听此不由在旁抹泪。这边去唤贾赦的丫环,出得贾母房,就将听到的事传给了路过的丫头们,传来传去,媳妇丫头都知道了,又有跑去给迎春报信,迎春急忙扶了绣橘到贾母这边来,探春房里的丫头也听到消息又传给探春,黛玉正在探春这玩,两人一听也都往贾母这来,到了屋外,也没敢进去,就站在外边听消息。   贾赦进来,请了安,贾母便让贾环告诉他孙绍祖的劣迹,劝他退了这门亲,贾赦果然不肯,坚持说孙家人品家当称合,是门好亲事,又说自己已使了人家送来的五千两银子,那孙家岂肯干休。凤姐听得消息进得屋内,听见贾环说的话,要退婚的话恐要拿出钱来凑还礼金,忙说道:“虽说孙家不太好,可人家已下了聘,怎好退婚断了礼数。“贾母道:“凤儿,你管家这银子可拿得出吗?”凤姐答道:“如今家业不如往日,各处都在裁员,连太太那屋死了金钏,走了彩霞,就剩彩云和玉钏两个,都没再添人,要想一下子拿出这五千两银子也难,且钱都拿出来了,要过个四五月才能有进项,这府里一时周转不过来,难以支撑这四五个月府里的开销。”贾母等听罢,全都不做声,只在那叹气。贾环从原着中知道这屋中的每个人都有体已钱,而且还不少,当时抄家时就从凤姐屋里抄了七、八万两金来,这五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都拿得出来,或者是每人出一点都能救迎春出虎口;可是谁也不啃声;迎春是贾母的孙女,是贾政王夫人的侄女是凤姐的姑子,可他们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心,个个都怕担此事,全不顾骨肉情份;贾环见此心中恼怒,站出来恨声说道:“伯父坚持这门亲事,不是因那人品好,而是因为那孙绍祖给了你五千两银子使吧!伯父为了这五千两银子就把迎春姐姐卖给了那样的畜生,全不顾父女骨肉亲情,难道在伯父眼中那五千两银子比迎春姐姐的终身幸福更重要吗!”贾环带着怒气说的这番话,语气铿锵有力,咄咄咄逼人;众人从没见他发脾气,见他这般连贾母都傻在那,贾赦被他骂得做声不得,好半天才缓过来,指着贾环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没大没小,我是迎春的父亲,她的婚事我说了算。”因现在贾环是举人,贾母等也不敢喝斥于他,贾政也只是说道:“环儿休得无礼,快与你伯父请罪。”说完就要来拉贾环,贾环却挣开了,见众人还是无动于衷,心中暗想,贾家最重面子我就往大的说,看他们还能坐得住。想到这贾环大声说道:“我没大没小是我不对,但伯父做事,太让人失望,这门亲事必须得退,那孙绍祖是个无赖之徒,他会将伯父拿他五千两银子使的事四处宣扬,到时候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们贾家,为了那五千两银子卖女儿,那时贾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往小里说,贾家的声名受损,那些世家公卿谁还会与我们贾家来往。往大里说,如果这事传到宫里,让宫里人知道我们贾家如此不堪,做出这等事,也会连累到娘娘在宫里的名声和地位。”   后面这句话,可把贾母,贾政、王夫人、唬住了,贾母思索片刻说道:“还是环儿想得细致,这门亲事必须得退。”贾政、王夫人也点头称是,贾赦讷讷:“那五千两银子已被我使了,我上哪去找五千两银子。再说那孙绍祖不是省油的灯,哪肯说退就退的。”贾母恨道:“不长进的东西,你即知道他不是个省事的,还敢使他的银子;还有我问你这么多的银子你都用那去了?”见贾赦知知悟悟的样贾母知道问了也白问;贾母看了看贾政心道“政儿一向不理家事,王夫人又把得紧,只得转头问凤姐道:“凤儿,库里现在能拿得出多少银子?”凤姐道:“最多二千两银子。”贾母听完有些为难;这时贾环便听说道:“老祖宗,也别为难,另外两千两银子我来出,另外我想给迎春姐姐做个媒,我有个好友,品貌皆好,年纪与迎春姐姐相符,家资饶富;与我一同中了举,只是他父亲希望他继承家业,遂没参加春闱会试。我先去与孙家退了亲,再去与他做媒说和他与迎春姐姐的亲事,这样等他下了聘,就能将钱及时补上,府里也就周转处得起来,又能给迎春姐姐找个好人家。”贾母喜得连声说好,又说道:你手头上也不宽,哪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迎春也是我的亲孙女,没得让你一人承担,我老太婆也拿一仟两银子来,贾政听得对方也是个举人老爷,自是赞许的点头,凤姐与王夫人只要没让她们出银子更没意见。   贾母让人取出了三千两银票交与贾环,贾环拿了银票,与贾母等告辞,出了屋,见迎春、探春、黛玉都在屋外,知她们都听见了,见迎春正靠探春肩上哭泣,走过来对迎春说道:“迎春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混蛋的,你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人倍感慰籍。说完便急忙离去。迎春听到屋里贾赦等人的对话,心中又悲又羞,悲的是自己命苦,从小没了母亲,继母刑氏对她不理不管,父亲只顾自己寻欢作乐,从不过问自己,就象没这个女儿,如今竟为了五千两银子把女儿给卖了,没有一点父女之情,哥哥贾琏和嫂子凤姐对自己也是不理不睬,若大一个贾家肯为自己出头的竟是不受重视的贾环。   探春听得贾环骂贾赦时,心里暗暗叫好,当听到贾环要去退亲,不禁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喜得是环儿肯出面为迎春解难,忧的是自己以前嫌弃贾环和赵姨娘,姐弟俩关系很差,他肯帮迎春出头,日后自己有事却未必肯为自己出头。”黛玉听了,想到迎春父亲虽是对她不好,但她还有个弟弟为她做主,自己的父母双亡,又没兄弟,以后谁为自己做主;想到此不由也伤心起来。三人各怀心思。过了片刻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退婚   出得屋来,离了贾府回到自己家中,贾环也顾不上吃饭,连忙从家中拿出一千五百两银票,又去铺子上支了一千两五佰两银子骑了马先去了府尹请了个文书,到了孙家,告诉守门的说是贾家的人来了,孙绍祖正在吃午饭,听说贾家人来见自己,以为是谈婚事的,见是贾环到进来,有些纳闷,这贾家三少爷不是搬出去住了吗?跟他有关系?贾环也不跟他客套,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又将五千两银票拿出,说道:“退亲之事是我们贾家理亏,所以在你的礼金五千两银子上多加五百两银子给你,还望孙少爷你大人大量应允了吧。”说着又拿了五佰两银票放在卓上。   孙绍祖本来只是贪图贾家是个候门,娶个候们千金觉得很荣耀,而且想以贾家在地位来抬高自己的身价,便拿了伍千两银子做了聘金,试着去求亲,没想贾赫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这桩婚事,这令孙绍祖觉得奇怪,这才让人去打探,才知贾家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风光了,不但势力大减,连平时做饭都要可着人做了。就只是个空架子,外表很风光,内里早已捉襟见促,不禁大为后悔,心里恨道:“怪不得那贾赫如此痛快,看来实已到了卖女儿的境地,五仟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白打了水漂。如今见贾环来退婚,不但自己那五千两银子得以收回,还多加了五佰两,当然愿意,只是嘴上不肯服软,遂装模做样冷笑道:“当我孙家是什么,想退就退,我可是有婚书为凭的,要想退婚,哼!我不但不同意,我还要去告你们。”贾环见此,也冷笑道:“那好啊,就见官吧,到了衙门我把你那做过的事往上一说,你认为官府是听的还是听我的,到时不但这五百两银子拿不到,人你也休想娶过来。”将银俩收回去;孙绍祖是个欺软怕硬的,见了贾环的气势有些怕了,以为自己定是有把柄落在贾环手里,到了衙门自己还真占不了便宜,不如答应下来,省得惹了他,又有五百两银子赚,不吃亏。想到此,急忙陪着笑说,贾三爷别见怪,即然你们贾家执意要退婚,我也就卖你一个面子只是这损失费五佰两太少了吧,想要让我退婚就得拿二千两银子来方可答应。”贾环已料到他会抬价,“这个好说,你即是痛快人,我也爽快些,那就八百两银子,你把婚书交给我,我把银子给你,如何!”双方讨价还价,贾环以一千两不能再多了,方谈成。孙绍祖取了婚书交给贾环,贾环又请衙门的文书来做个见证,并在上面写明双方同意退婚,按了手印,贾环交了钱给孙绍祖,方才算完;贾环也不逗留,告辞离开,直奔罗田家,见了罗田,和他的父母说明来意,贾环经常来罗田家,罗田父母认识他,也经常从儿子中得知贾环的为人,罗田父母知贾环与儿子是好友,对贾环自是十分信任,听得贾家千金是候门之女,性情模样自是上佳,那贾家名声虽是不好,但听说贾家那些女儿却个个都是好的。而且贾家再怎么不好,也是候门,自家也算是高攀了。再说儿子执意要娶贾家女儿,两老思虑片刻同意上贾家提亲。   从罗田家回来,天色渐暗,吃过晚饭,贾环跑了一天了,也累了,早早的就睡下了。第二天去了贾府,告诉贾母、贾赦等婚已经退了,将婚书交给贾赦。   贾赫这几日就象被油煎了似的,日子别提有多难过了,贾母可是明确告诉贾赫那两仟两银子可是借给他的,要是到了年底拿不出来,就要将他屋里的古董拿来抵,还减少他每月的例钱,直到他还上那二仟两银子后,才恢复他府上月钱。刑夫人见月钱被减了一半,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刑夫人不敢跟贾母闹,就天天和他闹,贾赫头都疼了。没有钱,他也不能出去吃喝玩乐了,整天呆在家里跟关禁闭似的,他就去找贾母闹,没想到贾母这次是铁了心的不理他,愁得他就拿下人们撒气。   几日后,贾环与罗田带着厚礼来见贾赦,贾赦以前对贾环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现在贾环好歹是个举人,再不喜欢,表面上也得客客气气。行过礼,坐下后,贾环说明来意,将罗田介绍给贾赦,又将罗田家天花乱缀的吹了一通,并说明罗田家愿意下五仟两银子的聘金,贾赦听得罗家如此有钱,罗田又是个举人老爷,已是心动,再听得对方肯出五仟两银子做聘金,对于贾赫来说真是救他命一样,再说这是贾环媒,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好,也可推到贾环身上。贾赫即刻同意了这门亲事,双方就什么时间下聘等事又商量一阵。   送走罗田,贾环与贾赫来给贾母请安,贾赫把迎春的婚事告诉了贾母,还说是贾环保的媒,贾母问了贾环罗家的情况,贾环一一说了,贾母心喜,夸赞贾环,拉着他说了许久才放他回去。   罗田家择了日子,请了三姑六婆下聘订亲,又约好了三个月后成亲。罗家的礼金丰厚,礼仪周全让贾家顿时倍有面子,让贾母等都十分满意,尤其是贾赫,对这个亲家实在是太满意了,他第一次在贾家贾母面前,有了脸面,他把那两仟两银票特意当着众人的面交给凤姐时,可是挺足了腰杆,还朝贾母哼了哼。至此迎春的亲事就定下来了,   迎春的婚事定了下来,贾环也松了口气,这日贾环准备了一份丰富的嫁妆与迎春送去,刚到迎春那,绣橘见到他,忙报了迎春,迎春出来接待,贾环道:“迎春姐姐怎么没有去园子里找姐妹们玩?快要出嫁了,以后与姐妹们玩的时间就少了,此时应与她们多聚聚才是。”绣橘递了茶上来笑着说道:“姑娘现在哪有心思去找人玩,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未来姑爷是个什么样的?环三爷,这个亲事听说是你保的媒,姑爷又是你朋友,你可要和你们姑娘好好说说。”迎春红了脸,啐道:“就你多嘴,我几时想那事了,是你天天在那嘀咕,反说起我来。”贾环微微笑道:“这事怨我,我该早来的,姐姐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做兄弟岂会害你,我那朋友人品相貌极好,家里双亲健在,有一个哥哥管理家里营生,他大嫂管家,也是个极爽利的人,有两姐姐都出嫁了,还有两个妹妹也是极乖巧的,他家资产丰厚,姐姐去了不会吃苦的。况我那朋友待人真切,性情爽朗,他家里人都很好相处,姐姐去了,只管享福就是。”绣橘给迎春做了个鬼脸逗着迎春:“姑娘可放心了。”迎春只别过脸不说话,贾环知迎春性子木讷,不爱说话,为人又懦弱才会被下人欺负;又对迎春嘱咐道:“姐姐嫁过去后,性子可放活泼些,他家规矩不象我们家这么多,姐姐也不用太拘着自己,要学会讨人喜欢,尤其是男人喜欢活泼可爱、娇媚动人的女孩,姐姐正是如花般的年纪,容貌又如此美丽,就该如花朵般绽放,怎的老拘着自己,也该释放自己,莫浪费大好年华。”   迎春和绣橘在旁都听得呆了,迎春长那么大,母亲早亡,继母不贴心,父亲从不管自己,就当没这个女儿似的,哥哥贾琏与贾赦一样,没在意过这个妹妹,嫂子凤姐也没关心过她,从小到大没人和她说过这番话,也没人教她这些。今天听得贾环这些话让她受益颇多,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人关心,有人教她。眼圈一下红了,想到探春有这样一个弟弟,她却不理会,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绣橘是迎春身边的二等丫头,司棋走后她升为大丫头,贴身伏侍迎春,眼见着迎春虽为候门千金,却不受长辈的喜爱,一些有体面的婆子媳妇也都欺负她,迎春的性子又软,先前听闻小姐订的姓孙的人家很不是东西,自己肯定是陪嫁丫头,着实为迎春和自己担心,后来贾环帮忙退了婚,今又听得贾环说的话。不由又替迎春欢喜。对贾环敬了几分。     出了迎春的屋,一路上贾环还在想着迎春的事,想到迎春虽木讷些,但心性大度不与人计较,如能变得开朗些就更好了,毕竟自己的幸福还是得由自己掌握,别人也只能帮忙而已。   只顾低头想,没注意前面有人,直到了眼前时,贾环才发现要撞到人了,赶紧煞住脚,抬头见是探春,贾环扭头就走。探春急忙叫住,走上前道:“环儿,站住,为何老避着我,园子里的姐妹你都肯与她们好,独不理我,我可是你亲姐姐呀!”贾环站住,转过身冷笑道:“你心里有把我当你弟弟吗?在你心里,宝哥哥才是你兄弟,王夫人才是你娘,我和姨娘上不了你的眼,即如此我也不必在你面前污了你的眼。”   探春却反驳道:“休提姨娘,太太如此善待姨娘,姨娘却做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如何对得起太太,太太这般处置已是对她宽宏了,再说太太对你如同己出,关心倍至,环儿理感恩才是,怎可说出此话。”又说:“我知你恨我,可我是有苦衷的,我是庶出---”   贾环打断道:“我知你的苦衷,你一直忌讳自己是庶出,你的才华志气都高,你巴结着王夫人只因她是嫡母,贾府的太太,地位高,你的终身大事只能依托她,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姨娘如此无情,你嫌她是婢女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可你别忘她是你的亲娘,就是这个出身卑微的婢女生了你,你如此对她,她虽恼你,却还一直念着你,想着你,每次我从贾府回去,她都要问我有没有见着你,问你是瘦了,还是胖了,过得好不好,又嘱我一定要帮你找个好的夫婿,你自问你这样做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   说完见探春大大的杏眼里流露出怅惘和痛苦的神情,心下不由一软,知道自己说到她的痛处;贾环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以为王夫人会真为你的终身幸福着想吗?在她眼里只有宝玉,之所以没有难为你也是因你是个女儿家,不会对宝玉的地位构成威胁罢。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必着慌,你心里没我这个弟弟,我虽恼你,但姨娘即嘱咐了我,只要你不嫌,有了难处来就尽管找我,或许能帮得上你。”说完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   迎春的事,让贾环吸取了教训,遂让邱波早点去薛家提亲,深怕夜长梦多,邱波去跟他父母说了,他父母倒是同意让人去薛家提亲,然后提亲的人却是从薛家灰溜溜的回来了,却是薛母不同意,贾环听了又带了厚礼,替邱波说亲,然而我们小贾同学想得太简单了,薛母心里是想着将女儿嫁给宝玉,她跟王夫人可是都有这样的意思,尽管邱家的条件还不错,可是哪有贾家好,贾家可是候门之家,宝玉将来可是贾家的当家人。邱家再好,也难让薛姨妈同意,尽管贾环怎么说,薛母就是不允,贾环也没了主意,只得让薛姨妈再考虑考虑,自己明天在来。   贾环离开后,薛姨妈立刻派人去把薛蟠找回来。薛蟠正在花楼寻欢作乐,见母亲派了人找他,告诉他是有关妹妹的事,薛蟠虽混,但是很疼宝钗,听说是妹妹的事,也不敢耽搁,赶紧回来了。   待进了家门薛母将邱家提亲的事说了,又将自己的态度也说给薛蟠听。薛蟠倒是很认真的听着,听完后,薛蟠问道:“母亲,环小子说那家伙学问好,那他能取得功名吗?”薛母一愣:“我哪知道,这都是环哥儿嘴里说的,把那家人吹得花似样样好。还说邱家那公子明年要参加春闺定能取得功名。”这话说得薛蟠眼前一亮,拍手笑道:“这可好了,就告诉他,只要取得功名,才可娶我妹妹。”薛母怒道:“你这混球,就算取得功名又能怎的,哪能比得了贾家,我这里已和你姨妈(王夫人)商量过了你妹妹只能嫁给宝玉,你也不必再混说。”薛蟠道:“我知母亲是想让妹妹嫁进贾家,既有这般意思为何不与贾家提了,况姨妈也答应了,应该不是个难事,怎的到现在也不见他贾家不提这事,妹妹年龄也不小了,不能再拖了。”薛姨妈叹道:“说的是,你姨妈也有这个意思,也和老太太暗示过,只是老太太的意思没表露,只说是宝玉还小,等两年再考虑。这不就耽搁了。”薛蟠哼了声:“这老太太分明是嫌弃我们家是商人吗?身份不如他们家罢了,拿些借口搪塞。要知道在古代士、工、农、商,商人的地位是比较低的。薛蟠在外,没少因为自家是商人而被人嘲笑过,皇商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个商人,还不得处处倚仗贾家。想到这薛蟠恨恨的说道:”他贾家当时建那什么园子就花了我们家大把的银子,那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薛家的身份了。母亲,邱家那小子,家世不错,若是能考取功名的话不妨答应了下来。然后把这消息传出去,也好让贾家知道,我们薛家的女儿也不是非嫁他贾家的。若是没考上,那就取消这门亲事,于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薛姨妈听完,沉思片刻道:“可是听环哥儿说,邱家那小子学问好,考取功名应该不是难事,这要是真考上了,不是真得让你妹子嫁进去吗?”薛蟠笑道:“母亲有所不知,功名也有高低之分,我听说只有二甲前十名以上才有可能呆在翰林院,那我们就要求那小子必须考取二甲前十名的功名,才能迎娶我妹子,若是考不上,一切免谈,接着又笑着说:“想考取二甲前十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邱家到时定会知难而退了,也怪不得我们了,又可借此刺激刺激贾家催催他们再不快些我妹子可是要嫁给别人了,这样一箭双雕岂不好。”薛母听了也高兴:对这主意好也赞同,她对贾家也有些不满。也要让贾家知道,她女儿可是有好人家来求亲的。遂赞道“嗯,很不错,我说蟠儿这是你第一次办得明白事。若是你都象今天这样说话办事,我们和你妹子也有了依靠了。”得了母亲的称赞让薛蟠更加得意起来。    第二天贾环再来贾家,意外的看见了薛蟠,行完礼后,薛蟠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仔细打量着贾环,,这也难怪,贾环是第一次来他们家,而且因为贾环在贾家的地位低,家里的活动他都没资格参加,几乎是见不着,又鲜少被人提起,薛蟠又是个粗心的,成天只顾着美色,又没有妹妹心细,还真不知道贾家还有个环三爷,值到贾环中了举人后,才知道贾家还有这么号人。   见贾环虽然没有贾宝玉那出众的外貌,但是举止,谈吐都还看得顺眼,薛蟠看着贾环道:“你替邱家那小子保媒的事我母亲已经告诉我了,”说着看了薛姨妈一眼,薛姨妈微微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你说那小子才学很好,明年要参加春闺是吗?”贾环点点头应道:“是的,他是我同窗好友,以他的才学得取功名不是难事。”薛蟠又道:“那好,这门亲事,如果拒绝了,会说我们家眼太高,又使你没了面子,所以呢,我们也不提什么彩礼聘金多少,只要他邱家那小子明年春闺能考取了功名那我就把妹子许配与他,若是不能那就不能怨我们了,只能让他另找别家女儿了。”贾环一听高兴的道:“如此甚好,我立刻去邱家告诉他们这好消息。”说完就要离去,薛姨妈赶紧喊道:“且慢,我们还没有说完,然后瞪了薛蟠一眼,薛蟠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这个功名呢我刚才没讲清楚,是必须二甲前十名,必须要留在翰林院,你也别怪我们苛刻,我和我母亲就这一个妹子,不想让她远离了我们。”这时薛姨妈走到贾环身边说道:“为了显示薛家的诚意,为此我们立了字据,并在上面画了押,你将这字据带去给邱家,若是同意,就在上面画押,若是不同意,那就没说的了,好了这事就这样吧。“说完把字据给了贾环,喊了声送客,便自顾自的领了薛蟠走了,贾环看着那字据心里直唤嘀咕,他知道以邱波的才情取得功名容易,可是要想拿到二甲前十他可没把握。毕竟这事还得看临场发挥和考官的喜好。   贾环只得拿字据离开薛家直奔邱家。邱家二老一看那字据心里老大不愿意,邱波却是个有志气的,朗声道:”不就是个前十吗?哪就难得了我了,也不等二老说话,就在上面画了押,按了手印。贾环只好安慰邱家二老说,那薛家毕竟是皇商,女儿又如此的好,难免要求高些,取了功名也是为她们薛家的脸面。”邱家二老见邱波都画了押,没再说什么,但贾环看出来,二老心里不舒服,邱家也是个书香门第,受人尊敬,受此发难也是头一不遭,若不是儿子平日里老说薛家女儿有多好,他父母也听说薛家是皇商,也听说了薛家之子不成器,倒是一个女儿,聪慧能干,从小便操持家务,替母亲分忧。又见儿子执意要娶她,也就同意了。现在却薛家的刁难,委实让他们接受不了,只是看儿子执意要娶薛家之女,才勉强同意。等贾环去回了薛家,将立的字据拿了出来,又有邱家找来的证人作了证。薛姨妈和薛蟠没想到邱家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答应了条件,又有证人和媒人。且邱家请来的证人都是有身份的,况薛家已在字据上画了押,要想反悔已是不可能了。只能如此了,双方约定待邱波中了二甲前十后,邱家便来下聘迎娶,若邱波未能达到条件,此婚约做废。但在春闺未公布考试结果前薛家不能将宝钗与别家定下婚约。   一切都得春闺结束,好在年底就要到了,春闺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门   今年的春节贾环是在自家过的,除夕夜,除司棋和入画回去过年,其它人都在贾环府里过年,赵姨娘和厨娘张罗了一卓丰富年夜饭。几个人围坐在卓前喝酒吃菜,谈笑风声,吃完了年夜饭,大家围着火炉包饺子,贾环一边包饺子,一边给众人讲笑话,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芳官等又唱了几首曲子肋兴。屋外鞭炮声响成一片,屋内欢歌笑语暖意浓浓。   初一早上,贾环给赵姨娘拜年,孝敬了赵姨娘一个雕着新鲜花样的小金锞子和五十两银子,并一套首饰;送与彩霞也是一套首饰只是花样更新鲜艳丽些和三十两银子,禄儿来给贾环拜年,贾环送了他二十两银子。其他人也都有些礼物。后又带了礼品去贾府给贾母、贾政等拜了年,送了贾母一个玉如意,送了贾政一块用上好的玉石雕的方印子。又给王夫人、宝玉及贾府众人都送了礼物。然后又去了周姨娘那拜了年,送两匹上好的料子,及二十两银子。又在园子转了一圈,与宝玉和宝钗、黛玉、迎春等玩笑一番,方才回来。   彩霞初一这天回娘家,初二日,赵姨娘及贾环带着礼品去赵国基家给他夫妻拜年,送上礼品,及五十两银子与他们,赵国基夫妇自是高兴,热情招待他母子二人,在赵国基家吃过饭后,赵姨娘母子才回来。   初三日,贾环在家中摆酒宴请邱波和罗田他们,席间贾环将赵姨娘和彩霞介绍给他们二人认识。这一年的春节是贾环穿越过来后过得最舒心快乐的春节。   转眼间又过了一月罗田的婚期临近,罗家要忙着张罗罗田的婚事,邱波和贾环也前去帮忙,迎亲的这天,贾环与邱波来罗家帮忙。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穿过大街小巷,进了罗府,拜了天地,新娘进了洞房,绣橘做陪嫁丫环,在新房里陪着迎春,一边悄悄的告诉迎春,新姑爷长得英俊,骑在马上更显神气。新朗在外面与来贺喜的宾客应酬;贾环和邱波替他挡了好多酒,好不容易宾客散去,罗田才得以脱身回到新房,丫环们都退下了,剩罗田和迎春两人,罗田将迎春头上的喜帕取下,细看迎春,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在大红喜衣的映衬下,更显娇羞妩媚。见罢心中喜滋滋的,这边迎春也偷眼打量他,见新朗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相貌堂堂,极是英俊,态度和气,心下喜欢。喝完罗田的喜酒,邱、贾二人开始静下心来准备即将来临的春闱考试。   很快到了回门的日子,一大早罗田就忙开了,将前几天就准备的礼品又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才放心,为了这些个回门礼着实让他忙乱了一阵,他听贾环说过迎春在家不受重视,要不也不会为了五仟两银子就差点把给卖了。为了给媳妇挣回面子,这回门礼他可是下足了功夫,也好让媳妇在娘家风光风光。看着自家媳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罗田直咧着嘴笑,看着夫君的呆样,迎春飞红了脸。一边的绣橘直捂着嘴忍着笑。收拾完毕夫妻二人拜见罗家二老。罗家的人对迎春还是满意的,虽说看着不太爱说话,人也文静了些,可性格温顺随和,让人亲近。且知书达礼,贤孝周全。相处久了,少了前时的拘束,倒比前时活泼了些,话语也多了起来,人也显得更加美丽。   二位老人叮嘱了几句,便放他们离开。罗田携着娇妻,带着丰富的礼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架着车来到贾府,小厮们忙去通报,听说是新姑爷来了,下人们都跑出来观看,看到罗家那庞大的礼品,一个个都傻了似的,赞叹不止。迎春夫妻二人先被迎进了贾母屋内,贾母屋里王夫人,刑夫人并凤姐,李纨、宝玉都在,恰宝钗自搬出园子后好久没来了,也想念得紧,刚好迎春也要回门了,就选了今天过来,也好与姐妹们聚聚。姐妹们一早就都在贾母这等着呢。听得外面丫环们报,宝钗、黛玉、探春、惜春等未成婚的忙躲在屏风后同,透过那层薄纱往外偷看。不多时,就见迎春和一名年轻的男子进来,众人打量迎春,见她着了件粉色长棉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白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桃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于妩媚中透着几分清雅。鹅蛋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略带笑意的眉梢眼角更为她增添了些许艳丽。   迎春夫妻二人走上前给贾母等行礼,罗田本就长得威武,声音哄亮。当他往前一站,行礼说话,那轩昂的气势真让人小视不得,连贾母这见过大场面的都被他那气场。见罗田走上前,众人少不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只见这位新姑爷端的好相貌,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剑眉入鬓,眉目疏朗,英气逼人。谈吐中又透着几分儒雅。真真是个英俊的少年,让人移不开眼。贾府里的男人都长得风流清秀,从没有见过如此英气的男子,那男子汉的气概完美的在罗田身上体现出来,不由得让那些躲在门外、窗户外偷看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禁怦然心动。   贾母喜欢得不得了,站起身走下来,一手拉着迎春,一手拉着罗田嘴里止不住的说好。待落坐后,众人见着小夫妻二人含情脉脉,尤其是迎春那略带羞涩的笑容,眼里的喜悦无不显出初为人妇的幸福。   迎春二人从贾母这出来,又去见过贾赫夫妻二人,晚上贾母设了宴席,宴请迎春夫妻,又使人将湘云接了来。女人们在内院,男人们们在外院。迎春先在贾母王夫人边坐了一会儿,凤姐与王夫人问了她一些夫婿家的情况,迎春答都好。贾母让她与众姐妹一起坐了,姐妹相聚相谈甚欢,众人见迎春气色极好,性格比先时爽朗,言语明快,就知她过得顺心,湘云心直嘴快,直接就问夫婿相貌如何,脾性如何、公公婆婆如何等等?宝钗等人都笑了起来,宝钗笑道:“云丫头,就你嘴快,你也不把问题分给我们问问,自己全问了,也得一个个问,人家也好一个个答你。”迎春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绣橘等不住插上嘴道:“我们姑爷人长得俊,脾气也好,待小姐尽心呵护,很会逗小姐开心,他家里虽比不上贾府气派,但家中住的、吃的也是极好的,且姑爷家里人相处和睦,公公婆婆对小姐也疼爱有加,小姐真是嫁了个好人家,嫁过去后,小姐连性格都来开朗了很多呢。”说得黛玉等都赞迎春好福气;   迎春笑道:“这是托了环儿的福,他与我寻了好人家,又劝我别闷着自己,放开些,我听了他的话,可是很受用啊。”见姐妹们言语中都有些羡慕自己,迎春打趣道:“不如你们的夫婿也都让环儿帮你们找吧,保证都让你们满意。”说得众人又是惊讶又是高兴。这番话从被称为二木头的迎春嘴里说出来,着实不敢让人相信,在大家印象里,迎春很少说话,经常都是别人问了她才答,而今竟会和她们打趣,这种怎么不让吃惊。看来迎春在夫家过得很好,比她在娘家过得还好。   探春见迎春这么幸福,心中百感交集,迎春的夫君探春在屏风后与姐妹一起偷看过,那样貌、神态都让探春心仪。可以说迎春的幸福确实是托了贾环的福,若不是贾环的出力,迎春迎春这时已掉进火坑了。自己以后的终身不知道环儿会帮忙吗?   罗田在外院和贾政、贾赫等坐在一起,贾赫今天高兴,喝多了。这个女婿很给他长脸,这次回门又带了如此厚重的物品,无论相貌,家世,都拿得出手,又有学问。让他在贾家出尽了风头,走路都有精神了。这其中贾环是功不可没的,以后自己可是要好好待环小子。贾政见罗田谈吐颇有学识,(人家可是举人老爷)举止得体。也里也是满意。贾宝玉对罗田充满了好奇和欣喜。贾家一家人从上到下对这个新姑爷实在是太满意了。   酒宴中,找了个空,迎春拉着宝钗到僻静处,说道:“我听我家官人说,环儿去你家为邱家提亲,你母亲和你哥哥不愿意,好象还提了条件发难邱家,你母亲可有告诉你?”   宝钗点了点头,迎春接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宝钗道:“婚姻大事自是听从母亲与哥哥的罢了。”迎春叹口气:“那邱家和我家相公与环儿是好友,听相公说那邱家公子,不论相貌,学问,品性都是极好的。定不会屈了你。”二人正说着见有小丫环过来找她们俩,忙中断了谈话回到席上。宝钗没了心思,心里想着迎春的话,见迎春的夫君如此,可见环儿交的朋友都是好的,邱家那位公子想来也不差。不象哥哥尽交些狐朋狗友,邱家提亲,母亲结自己说过,只是母亲的意思是是让她嫁给宝玉,宝玉是不错,性情也好,就是不肯上尽。而且宝钗看得出来,宝玉喜欢的黛玉,老太太的意思还不清楚,她也很心烦,只能由母亲哥哥做主。   迎春在贾府小住几日后就回夫家去了,这几日贾府对迎春夫妻是招待得非常好,比以前迎春在家时还要好上几倍,就算看在那几箱子的礼品上,贾母、凤姐、和贾赫都高兴得了不得。怎么能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春闺   很快二月初九会试春闱考试就来临了,罗田退出,邱波、贾环两人相约来到礼部考场,会试的考试与乡试考试除了考试内容不一样,其它都一样,也是考三场九天,又是地狱般的几天,出得考场,贾环整个人憔悴了一圈,禄儿早架了车等在场外。两人在考场外等邱波,一会儿见邱波颠颠倒倒的走出来,贾环见了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与他穿上,还没等走到他家车前,邱波就晕了过去,吓得贾环急忙将他扶到车上,让他家仆人将邱波送回府去,自己则和禄儿去找大夫,大夫找到后又直奔邱波家,大夫诊断后,认为邱波只是因晚上没睡好,又用脑过度,才会一时昏迷,没什么大碍,用几付药,在家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贾环这才放心回家。   回来后,贾环感觉身子酸软,鼻塞声重。睡了两天症状更加严重,彩霞和赵姨娘急得直抹眼泪,赵姨娘急忙让禄儿请来大夫诊断,大夫说是受了些风寒,再加上人又疲劳,得在家调养些时日;彩霞等轮流照看着贾环,直到半个月后贾环才好转起来,这其间,罗田来看过他,并告诉他邱波身体也开始恢复了,目前也在家养着。贾母也打发人来瞧,当贾母知道贾环一出考场就病了时,一边让人给贾环送点人叁过去,一边感叹的与坐在身边的薛姨妈,王夫人和凤姐说:“环儿是个会吃苦的,身子骨也还结实,尚且考个试就倒了,可见这科举有多难了,所以我不喜欢他老子逼着宝玉读书,宝玉的身子骨又弱,要是逼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了得。”凤姐惯会看人说话的,听了贾母的话也笑着说:”老祖宗说得极是,凭我们宝玉那风资秀骨,就是不读书,也是寻常人比不得的,何苦遭那份罪。”薛姨妈和王夫人也一叠声的应着。   因会试完后考上贡生的考生要参加三月十五日的殿试,所以会试考完后半个多月就放榜了,放榜的这天,因贾环当时报的地址还是贾府,贾环因身体才好,赵姨娘与彩霞都不让他出门,让在家养着,禄儿则早早就跑去贾府门口等住,赵姨娘与彩霞二人被贾环这次病吓着了,对功名淡薄了许多,还劝贾环,,“考不上也没什么,再别去考什么试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贾环本来就想着考得上做个官,考不上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已经出府了,不用在看人眼色过日子,就当个小地主过自己的小日子,贾环这边还算淡定,看看今天气不错,初春的气候还是带着凉意,太阳出来众人都在小院里晒太阳。司棋、入画等坐在小院的瓜架下边晒太阳边刺绣,芳官三人边理线绳,边打绳玩。赵姨娘与彩霞也坐在一旁一边做针线,一边聊着天。厨房里的炉子上炖着的给贾环补身子的鸡汤。瓜是贾环种的,他喜欢吃瓜,尤其喜欢吃黄瓜,所以在自家后院搭了个瓜架,又不占地方。贾环在院子里下晒着太阳,喝着茶,看着那瓜藤上结的小花,听着赵姨娘她们聊天,还有偶尔传来嘻笑声。觉得很惬意;贾环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对于有没有上榜已经不那重要了。   贾府内,贾政从早上起来就坐立不安听得外面街上热闹起来,报录人敲的锣声和报录声响成一片时,更加坐不住了,跑到门口去张望,看门的小厮们劝道:“老爷进去歇着吧,有我们在这看着呢。”贾政才觉失态,去贾母的上房,王夫人、凤姐也都在,王夫人见贾政焦急的神态,心里很不满,也不理贾政,凤姐惯会察颜观色,见此笑着对贾政说:“姑夫也不必急,且放了心的等,那进士岂是这么容易考上的,那可是全国各地的高手聚在一起考呢,多少人考了几次都考不上,环儿资质本就不如宝玉,前两场已是使尽了他的学业了,能当是举人老爷,已是我们贾家的福荫佑护。再着说环儿年纪还小,考不上,明年再考也是可以的。 ”贾母听罢也点头:“凤丫头说的是,考得上是好事,考不上,也没什么。本不必急成这样的。现在时间还早,离午饭还有些时候,天气也不错,不如去园子里看看桃花开了没有,凤姐、王夫人应了,过来搀扶贾母去园子赏花,快到午饭时间,贾母等才回来到内院,贾政刚走至外院忽听门外响声一片,片刻有人来报:“三爷中了,报录人已在门口;凤姐正张罗着布饭,贾母等人都没想到贾环会中,连贾政也没抱什么希望,突听得喜讯,众人都楞在那儿,好一会,贾政才缓过来,急忙让人将报录人请到前厅,报录人打着牌,敲着锣进到门来高声喊着:“荣国府贾环金榜题名,第五十七名,殿上面试。”贾府顿时热闹起来,贾政兴奋得手舞足蹈,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打赏了报录人,就往内院贾母房边跑边喊。贾母高兴之余也暗自庆幸当时自己让贾环分出府去独立生活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现在贾环的光环就盖过了宝玉,这时再让环儿搬出府就难了。当然,外面的人想法就绝然不同,都议论:“贾府里都是贪图享乐之人,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却被赶出了贾府。”   王夫人心里更不是滋味,想到自己的儿子宝玉是贾府的嫡孙,娘娘的亲弟弟,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却被一个婢女生的庶子给比了下去,心里后悔当时因见贾环无论样貌、资质、各方面都与宝玉相差甚远,而贾环的存在更衬出宝玉的不凡,所以才没下狠手除了贾环。这会心里悲苦,表面又还得装着高兴,还要奉承老太太。凤姐可是最尴尬的,因她前面才说了环儿不会高中的,这边就接到报录的,这边要是奉承环儿两句好话,又怕王夫人怪她,不说嘛,又有些不太好,,饶是她口齿伶俐,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贾环这边,禄儿赶回来报喜,又将报录的带了来,将那上殿面试的帖子交与贾环,贾环让彩霞取了二两银子打赏了报录的,送走报录人,贾环又让禄儿去邱家打听邱波消息,赵姨娘等高兴得直笑,商量着要给贾环庆祝一番,禄儿回来,告诉贾环邱波也考中了,得了个头名。   贾环高中,贾府内少不得又要摆酒庆贺。赵姨娘与彩霞担心贾环的身体都不想他去贾府喝酒,贾环心里忖道:“只要去了贾府应酬喝酒是少不了的,况贾母和贾政都是极喜欢场面之人,到时客人肯定不少,自己酒量又不好,身体虽说好了,也奈不住众人的敬酒,何况过几天就要金殿面试了,到时身体若不适就不前功尽弃了。他能想象得到,那些往日鄙视他的人此刻心内惶恐,必然谄媚,他不想应付那些谄媚的神情。想到这就让禄儿去贾府通告一声,就说自己身体还未康复,无法前往。”禄儿回来,带来了贾府众人的礼物,又转告了贾母让他好好保养身体,身体没好之前不用来请安了。晚上,贾环在自家宅子里与赵姨娘、彩等庆祝了一番。   此时的贾府,也在摆酒宴请宾客,场面虽然欢庆,只是缺了主角,总让人觉得少了什么;主子们表面上看起来都很喜庆,但是贾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主子们的心情似乎不好,至少不象表面上的那么高兴;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们大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大家都知道主角是个庶子在贾府不受宠,而且还被赶出了贾府,如今这个被赶出去的庶子出人头地,而那个备受宠爱的嫡子嫡孙,却一事无成,只知在女人堆里混;酒席上又没看见贾环,众宾客的心里都心照不暄,虽都与贾母,贾政等道喜,但话里都带着戏谑和嘲讽的味道。这让在内院招待女眷的王夫人心里象针刺般的疼痛,表面上还得堆着笑脸,说着客套话应付着;凤姐和贾母等也都心情复杂;宴席好不容易散了,王夫人一回到自己屋里,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楚,嚎啕大哭起来,哭完后,又让人叫来宝玉,好一顿责骂,方觉心里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   ☆、殿试   几天后,上殿面试,殿试是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论一道,其实只要考上会试,就是天子门生了,就表明已经有官做了,殿试只是皇帝根据自己的喜好来为这些天子门生打分排名次,按名次分配官位罢了,最少都有个知县当当。   殿试的这天,天不亮,贾环和邱波及众考生们来到皇宫门外等候,不一时就有人出来领着他们经过一道道守卫森严的宫门来到大殿,才坐好座位,就有监考官宣读考场纪律,考试时间等;然后开始当殿考试,这其间,监考官们在考生间走来走去,考生们本来就紧张,又被考场周围把守的御林军手中那锃亮的闪着寒气的刀尖给吓住了,考试已经进入一段时间了,还有考生没缓过来,腿脚还在那抖动不停,贾环也给吓住了,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专心考试。殿试的试卷考的是考生对当前国家的现状做出分析,并提出建议,邱波这等题目是他所擅长的,再加上知识广博,文笔又好,做起题来得心应手,他思路畅通,一挥而就。   贾环倒是不怕这种题形,就象前世考时事论文一样,很快他也做完了;考完交卷,出得皇宫两人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人见此狼狈状都无奈的笑笑,回家去了。殿试是当日考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状元、榜眼、探花;然后是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进士出身。   次日一早,所有新科进士齐集午门广场前,准备举行宣布登第进士名次的唱名大典,贾环自从出府后,心里头对仕途的渴望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强烈了,他现在的小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很舒心,不用每天去请安,再不用看贾家人的脸色,听他们的喝斥声;拥有自己的田庄和店铺,偶尔去转转就行,生活水平也算得上富足了;自己现在小小的府邸人口简单,而且相处和睦,赵姨娘和彩霞对他照顾得体贴周到,闲时可以叫上禄儿出去找邱波或罗田喝酒聊天,有亲人的关怀,又有朋友的陪伴,贾环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所以贾环不象别的进士那般紧张,又见邱波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看来那二甲前十应该没问题。两人则放松的在一旁谈笑。   典礼开始,雄伟的皇宫大殿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威严壮丽,文武百官穿着朝服在金殿上站班,皇帝御殿开座,众进士及文武百官三呼万岁毕,开始唱名,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连唱三声,并出班觐见,二甲和三甲的只唱一声,不用出班;   邱波居然高中状元,他是一心想取得好的功名,好去薛家提亲,不想意外的高中状元,连邱波自己都没想到,可见爱情的动力有多大。贾环中了的三甲的第七名;唱名完毕,开始奏乐,诸进士行三跪九叩礼;而后由礼部堂官捧榜,用云盘承榜,黄伞前导,出太和门、午门,皇帝回宫,诸进士、王公百官皆随榜而出,至攻安门张挂,状元率诸进士观榜。然后就是状元、榜眼、探花游街,游完街后,诸进士就被带去赴琼林宴;   贾府这边,从上到下都在犯愁,他们也已得到消息,知贾环中了三甲的第七名,不禁慨叹如果是宝玉得了这等荣益,那该多好啊,一切都顺理成章,贾家的主子如贾母、贾政、王夫人、凤姐犯愁的是,贾家如今衰败,,还要应付一些外面的王公世家的礼钱,和宫里的公公们的打赏。这时候正是需要一个能振兴家业的人,实指望宝玉能撑得住这个家,但现在看来,宝玉对仕途经济没一点兴趣,只知在内帏厮混,根本指望不上;倒是庶子贾环却出人头地,为贾家赢得荣耀,但就是这庶子已经离开了贾府,说得好听点是自己独自立户,说得难听点就是被逐出贾府,只是属于贾姓宗祠里的人,而不是荣国府的人了,因为从荣国府贾家的族谱就已经将贾环这个人给删除了。意味着,贾环取得的荣耀根本和贾府没有关系了。   王夫人和凤姐心里更不是滋味,她二人对贾环母子刻意打压,凤姐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赵姨娘,看不起贾环,对赵姨娘能多刻薄就多刻薄,又能讨得王夫人的欢心,何乐不为,反正这个家以后可是宝玉的,没想到倒过来了,那个不受重视的冻猫子居然能考上进士,当上官。还好贾环已经分出府去,不然日后定会被他报复。王夫人则是想到自己宝玉那么花团锦簇的一个人,又是那样的出身,却被一个举止粗糙,行为猥琐,出身卑微的庶子给比了下去,深悔当初看走了眼,如今贾环已经是天子门生,马上又要做官,已是动不得了;虽说贾环已经离开贾府,不再对宝玉构成威胁,但是谁不知道他贾环是贾家的人,谁都会拿他与宝玉比较不觉气苦,想哭又不敢哭,因贾母、贾政在。想说些什么,喉咙里象堵着棉花,说不出来,只在一旁呆坐。   贾家的下人们也在犯愁,按理说贾环金榜题名是件喜事,寻常人家都会好好操办一场,更何况是贾家这种人家了,因贾政不管家,家中大小事务均听命于王夫人和凤姐姑侄二人,但贾家人都知道她二人是极讨厌贾环的,而且贾环在府里的地位众人皆知晓,主子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好好操办,下人们真不知该怎么办,办得好会得罪王夫人和凤姐这两位在贾家掌握实权的人;办不好,贾政和贾母又是极重面子的,丢了面子怪罪下来,又承担不起。若主角换成了宝玉,那就好办多了,尽全力办得越热闹越好,还能讨好主子。正在大家左右为难之际;贾赦来了,这贾府里此时最高兴的就是这个主了,贾赦本就对贾母偏心贾政,让老二一家住进荣国府正堂荣禧堂,又让老二家的管家一事不满,这次贾环高中的事对王夫人来说肯定是个打击,只要让王夫人不舒服贾赦就高兴,他幸灾乐祸的对贾母说道:“我们贾家终于出了一位天子门生,这是何等荣耀之事,可是要好好的大办一场。”   王夫人脸色一变,向凤姐使了个眼色,凤姐见此只得说道:“环哥儿能高中当然是件可喜的事,是该好好办的,只是家里的经济大家也是知道的,如今家里头连做饭都得可着人头数做,操办一事银子怕是一下子拿不出许多来。”贾赦一听,板下脸冷哼了一声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拿不出银子操办,真真被人耻笑,也不知是真拿不出,还是假拿不出,若真是经济拮据,那就摊派好了,各人出一点,总不能让人笑话我们贾家如此小气吧。我出五百两银子。”说完斜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气得刚要发做,贾母此时发话了,慢慢的说道:“你们说的都有理,只是这筵席怎么的也得操办,免得被人说我们贾家闲话,就按赦儿说的,各人出一点,政儿你是环儿的老子,你理应多出,就一千两银子吧,琏儿少出些就三百银子吧。我老太婆也出五百两银子。”等宝玉高中时,我出一千两银子与他庆贺。”后面这句话是说给王夫人听的,意在安慰她,在老太太心里,宝玉才是最重要的;王夫人听了果然脸色稍荠。老太太开了口没人反对,这事就这样定了,仍交给凤姐和贾琏操办。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   贾府为贾环办了宴席,贾家一连三天的宴席,请了戏班,热闹了一番。   且说贾环赴琼林宴后的几天里,要去赶拜孔庙,拜座师,然后又是宴席,同窗的宴会、谢师宴等各种宴会,还要参加贾府的宴会,应酬王公贵族、亲戚朋友;又要到各处拜访走动,忙了好一段时间才算完。   贾环是三甲第七名是要外放做官的,只是贾环的年纪太小,上面认为让这么个小孩去地方做官实在是不合适,所以暂时留在了翰林院里和庶吉士呆在一起学习,俸禄按地方官拿。等贾环满十八岁后再来外放。这倒让贾环高兴,他本来还为了这事发愁呢,自己若是外放的话,家里的铺子怎么办,还有自己还想置办绣枋呢,为了这事他还去找了赵国基,等着绣枋办起来的话,还得请自家舅舅来照看。这下好了,暂时不用外放,他还可以留在京城,还能和罗、邱两位朋友在一起多好。   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直接进入翰林院任编撰、编修。邱波被任命为翰林院的主事,他二人也开始拿官饷吃俸禄了。按品秩,翰林院不过是一个五品衙门,尚不如一个地方的府级单位,但其政治上的特殊性和重要性,绝不是其他同品级部门所能比肩或代替的,翰林官的主要活动多为朝廷日常性工作,如从事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   新入翰林院的庶吉士被皇上召见,并赏赐了许多物件;贾环是跟着庶吉士一起学习的,也沾了光赐了一件刻有皇家御用的鼻烟壶和一件玉雕的鲤鱼。   只是邱波的婚事却并不顺利,邱家按照约定去了薛家提亲,想不到薛姨妈却以自己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为由,未能谈成婚事,只能推迟。   薛蟠自迎春出嫁后,也娶了亲,新娘名唤夏金桂,这夏金桂具花柳之姿,秉风雷之性,嫁进薛家,成日里打鸡撵狗,把个薛家闹得是翻天覆地;薛姨妈气得无可奈何,宝钗也被连累受气,又巩母亲气病只得日日在家陪着薛母,也没得空闲来贾府中玩.。黛玉与宝钗相交甚厚,宝钗因家事不能来园子,黛玉心内寂寞。宝玉自睛雯病死,芳官被逐后就病了,也不爱出来走动,越发没了说话的人了,独坐在屋中千愁万绪堆上心来,想起自己身子不牢,年纪又大了,自己这边看宝玉的光景心里虽没别人,但是老太太、舅母又不见半点意思,深恨自己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可替自己做主,迎春、探春都好歹有个弟弟替她们着想,自己全无,又想如果嫁与他人,怎能够似宝玉这般人材心地,一时痛定思痛,神魂俱乱,哭了一回又一回,须臾,又咳嗽起来,吐出痰来,自觉喉间有些甜腥,唤了紫娟倒痰盒,紫娟应了,拿了痰盒出来,见痰中好些血腥,吓得痰盒差点滑下手来,耳听得黛玉的呼唤,忙应着,心中一酸,眼泪直流下来。黛玉见紫娟进屋后,眼眶发红,面有悲色,又想刚才喉间的甜腥味,心中了然,只觉心中凄惨,更加糟蹋身子,不吃不喝起来。   紫娟急得报了贾母与王夫人,贾母又让请大夫,开了药,便与王夫人离开了,黛玉病一天重似一天,宝玉自贾环中了进士后被贾政和王夫人管得更严了,成日里看着他去家学读书,不得空闲。紫娟不敢去找宝玉,急得没法,这日里听得丫环说环三爷来了,又燃起希望,贾环自上次为迎春退亲的事,已在贾府内的下人们眼里很有信誉,紫娟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贾环身上,故贾环一出贾母屋就被紫娟堵住,紫娟将贾环拉到僻静处告诉贾环黛玉的情况,又哀求贾环救救黛玉。说着就要给贾环跪下,被贾环拉住,安慰紫娟道:“你们姑娘的病因你我都清楚,也难为你尽心照料她;是我失误了,应该想到宝姐姐不在园子,姑娘平时与她感情深厚,现在心中寂廖,也没个人去劝她,我与你去看看姑娘吧,劝劝她,我会尽力帮她的。”说完,与紫娟一道往潇湘馆来。   两人来到潇湘馆,黛玉正躺在床上,紫娟进屋告诉黛玉三爷来了,黛玉见自己病容憔悴,不愿见,紫娟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紫娟在黛玉病塌外放下帐幔,让贾环进来。   贾环进屋后也不再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说道:“黛玉姐姐,我知你的病是心病,皆是由宝哥哥引起,你可放宽心些,养好身子,你和宝二哥的婚事,我会想办法帮忙,我这就去与老祖宗提去,探探老太太的口风,但你必须养好身子,听我的消息。说完也不等黛玉答腔,便离开,前往贾母上房去。   贾母见他又折了回来,知他定有事与自己说,果然,贾环进来后,就说有事,以贾环现在的身份,贾母还是有所顾忌的。见贾环表情严肃,贾母忙命下人退下,让他坐上来说话,贾环说道:“我刚才去见了黛玉姐姐,她病得很厉害,老祖宗可知道姑娘的病因吗?”贾母叹道:“我这玉儿,从小身子弱,又爱使小性子,心思太重,怎么能不病。”贾环道:“林姐姐与宝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互生情愫,如果让他们二人成亲,那黛玉姐姐的病就不治而愈了;这些事老祖宗明察秋豪定是知道的,老祖宗迟迟不表态可是有何苦衷?”贾母闻言道:“你即提了,我也说与你知道,我知他俩人好,只是我看玉儿不是个长寿的,又理不了这个家,我本中意宝丫头,又恐宝玉不肯闹将起来,这一拖宝钗就与人有了婚约。看他们一个个年纪大了,也拖不得了,我正不知该怎么好?环儿你现在在外做官,见过世面,你说说怎么办?”   贾环道:“老祖宗,宝姐姐理家是好手,而且温柔敦厚,豁然大度,按理是该选宝姐姐的。但是老祖宗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可就是害了三个人了,宝哥哥与宝姐姐成婚之日,也就是黛玉姐姐亡故之时,而宝哥哥心中只有黛玉,若知黛玉姐姐不在了,他如何能受得了,只怕也会自寻短见,那不又害苦了宝姐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这不等于害了三个人吗?更何况宝姐姐现在与邱家有了婚约,字据都立了,怎好反悔。”   贾母听完流泪道:“我就是怕这样,才没表态,前些时你凤嫂子倒是想了个办法,瞒着宝玉,让宝钗代替黛玉与宝玉完婚,只告诉他娶的是黛玉,我还是怕宝玉万一知道娶的不是黛玉,闹出个什么事来,才犹豫了一下,她薛家就与邱家立了字据,没成想那邱家的公子又是个争气的,具然真考了个状元。昨儿你薛姨妈还为这事过来,我们还商量着能不能想个法把宝钗那婚约给拖黄了,字据给消毁掉。”   “老祖宗此事万万不可,只能瞒得一时,待到洞房那天岂能瞒得过,那时悲剧发生再来后悔就太晚了,不如成全了他们,让他们感恩于你,总比记恨你好吧。想了想又说:“黛玉姐姐身子弱,老祖宗若是担心子嗣问题,可让宝二哥多收两房妾室,袭人与紫娟就不错,袭人是一直照顾宝哥哥的,紫娟是照顾黛玉姐姐的,这样他二人都有贴心人照料,也妥贴些,况黛玉姐姐是心病,若是嫁了宝哥哥,心病没了,身体自然就好了,说不定会给宝哥哥留后,也未可知。”   贾母不语,贾环又道:“再说了,林姐姐的嫁妆是林家留给她的,我们家在盖省亲园子时就动用了林姐姐的那份嫁妆,现如今哪里还拿得出来还给林姐姐,将来林姐姐配了人,那林姐姐夫家的人定会来贾家要林姐姐的嫁妆的,到时我们家该可无法应对!”贾母听罢,吃了一惊,心道:“自己倒是漏想了这一件事,当时林如海死后给黛玉留下了大笔财产,早已被贾家用光了,若是真的让黛玉嫁给外人,人家追究起来,倒也难办。”贾母想了片刻,抬头对贾环说道:“亏得你提起这事,此事关系重大,容我好好想想,在与你父母商量商量再议。”   贾环趁热打铁道:“况邱家也是有脸面的人家,邱家公子了状元,乃是少年才才俊,连皇上都很赏识他,若是薛家赖婚,把宝姐姐嫁给了贾家,惹恼了邱家牵怒于贾家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再把贾家告到皇上那去,这事就闹大了。   贾母呆了呆,遂让贾环先回去。贾环也知不能太急了,告辞出来,想去找宝玉,又目标太大,被人告诉王夫人,只得又去找了紫娟,让紫娟将宝玉唤出来到周姨娘处,让周姨娘替自己望风,又问宝玉可是想娶黛玉,宝玉当然点头愿意,贾环让宝玉贴耳过来,告诉他该怎么做。宝玉一边听一边应。   待出了贾府,贾环直奔附近的庙宇去烧香许愿,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宝玉与黛玉的婚事定了,那邱波与宝钗的婚约便可顺利。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旋     过了两日宝玉的通灵宝玉遗失了,宝玉整个人处于痴傻状态,下人报与贾母,贾母与王夫人赶忙来看望宝玉,见宝玉疯疯颠颠的,胡乱说话,一见贾母便嚷道:“老祖宗,你别放林妹妹走,别让林妹妹嫁人,我要娶林妹妹,我要让林妹妹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不要跟林妹妹分开;一边喊,一边哭,又叫嚷着,林妹妹走了,我也不活了;把个贾母和王夫人急得直哭,请了大夫来,大夫也看不出什么病;贾母等只得吩咐丫环们小心侍候。     贾母还在思量这宝玉的婚事,这边宫中传出贾妃染恙,贾母、王夫人等被招入宫中看望贾妃,见贾妃颜色苍白,说话的气儿都微了,不禁难过,回来后不几天就传出贾妃薨了,贾家上下均哭声一片,贾母此时也顾不上宝玉的婚事了,贾府上下又是忙乱了好一阵。   贾妃死后,朝中形势发生变化,王子腾被贬职外放,王家没了靠山,薛蟠就在这时打死了人,惹了官司,被抓入县衙,入了大狱,薛姨妈急忙让薛蟠的堂弟薛蝌去打探消息,因王子腾外放,薛姨妈只得来找贾政想法子,贾政是个不通事务之人,又加上朝廷正在打压四大家族,甄、王、两家抄家的抄家,贬职的贬职,贾妃又已亡故,贾政也不敢妄动;案件很快就上报到府尹;夏金桂因薛蟠入狱,在薛家大闹,薛姨妈既耽心儿子,又被她闹得头痛不已,只得往贾家与王夫人和贾母哭诉,贾母见她家这样乱,也不好提宝钗和宝玉的婚事,又叫来贾政问了薛蟠之事;贾政告诉贾母如今朝中变化,贾家也处于风口浪尖之中,自己不敢去涉足此事,贾母此时又想起贾环的话,吩咐人去贾环府邸去找贾环,贾环从翰林院回来就见贾家派来的人等在门外,也来不及更衣,直接穿着官服这去了贾府,到了贾母房,见贾政也在此,贾母见贾环一身官服突显官威,神态从容,不自禁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贾环给贾母、贾政请了安,站在一旁。贾母便对贾环说了薛蟠之事,问贾环该怎么办?贾环心道:“薛蟠在书中没死,只是被关了一段时间,让他长长教训也好,遂不慌不忙的说道:“如今之势,确实不能妄动,只能静观其变,先不管薛蟠之事,只说我们家,现贾妃没了,四大家族中的甄家,王家、都败落了,就剩我们贾家和史家,我们也得做好打算,以孩儿之见须在祖宗坟茔之处周围多置办些田地房舍,就算抄家问罪,祭祀之田地也是不入官的,这样可以留条后路。”   贾母闻言叹道:“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真有这么糟吗?贾环道:“朝中形势变化莫测,早做打算,总是好些。”贾母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你宝二哥成日里疯疯颠颠的,要是有你一半沉稳,我这老太婆也死瞑目了。”说着又落下泪来,贾政也在一边叹气。贾环笑道:“我宝二哥天资聪颖,贾家的情况他也是看得真切,只是心中心愿未了,疙瘩未解,不想面对罢了,只要老祖宗遂了他的心愿,解了他的疙瘩,他自然就清醒了。”贾母听罢愣一下,想了想才明白道:“你是说宝玉的疙瘩就是黛玉。”贾环笑着点点头说:“老祖宗就成全他们吧。”贾政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直至贾母幽幽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宝玉成婚后会懂事些,只是委屈了宝丫头了。”贾政这时才听明白,贾政向来听贾母的,贾母又让叫来王夫人商量,贾母与她说了此事,贾母知她不喜黛玉,但现在也顾不得她的感受了,贾家要紧,宝玉要紧,听贾母说完,王夫人脸色大变,忙道:“宝玉还小,再等个一、两年,~~贾母不待她说完便怒道:“难道你不想让我这个老太婆了了心事,还是你不喜黛玉做你媳妇,贾政是个孝子,见贾母发怒,怕艰险气坏身子,急忙道:”母亲主意甚好,一切由母亲做主。”随即又瞪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无法分辩,王家又倒了,宝玉日后没了依靠,自己没个主意,心中虽是不情愿,可也无法违忤贾母和贾政,趁贾环在这,让人叫来了贾赦、刑夫人、凤姐、李纨宣布了宝玉与黛玉的婚事,因黛玉已是孤女,故一切事情均由贾家操办;命凤姐准备婚事,嫁妆、聘金就省了,王夫人协助凤姐操办婚事,又交待凤姐婚事要办得隆重些,府里经济状况在不好,也不能亏了宝玉,这可是贾家唯一的嫡孙的婚事,贾母自己也拿了体已的三千两银子与凤姐;又让王夫人、李纨、贾环跟自己去通知黛玉,和宝玉。   进了宝玉房内,贾母见宝玉坐在床上一副呆傻的样,不由哭道:“小祖宗,你可快些好,你和你林妹妹的好事就要办了,你还这么不清醒可怎么好。”宝玉听此,又瞄到贾环躲在贾母后面,给宝玉暗暗点点头,宝玉才确定消息是真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欣喜若狂,把王夫等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就要去找林黛玉,贾母喝斥道:“快站住,你们俩就要成亲了,这段时间不能再见面,以后见面的时间多得是。且忍耐些,等你林妹妹的病好了,选个日子就成婚吧。宝玉只得站住。   贾母等见宝玉瞬间清醒,再不见先时呆傻样,也松了口气;又转到黛玉的潇湘馆,紫娟出来迎接,贾环因是男子不方便进入,只在门外等着,见紫娟眼睛偷偷看向他,便给她做了个口型“成了”又微微一笑,紫娟见此知道事情有转机了,放下心来;贾母等进得屋内见黛玉病体虚弱,贾母叹道:“我的儿,快些好起来,我与你舅舅舅妈商量过了,等你和宝玉身体好了就让你一人成亲吧。”黛玉听此话,或许是因为好消息来处太快,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愣,待明白过来马上又脱口问道:“这是真的。”贾母笑着对她点点头,又见大家都望着她笑,不禁羞红了脸。碍于女孩儿家的脸面不敢再细问。一旁的李纨笑着说:“恭喜妹妹了,大喜事,这样你就住在我们家了,真正是我们家的人了。”黛玉听说,便知确是与宝玉成亲。不由喜上眉梢。娇羞不已。   宝玉本来就没病,现在心愿快要实现,也不装了,第二日就好了,晚上又偷偷瞒着众人溜去看黛玉,黛玉因自己的心思了了,人也有了精神,两人见面互诉衷肠,喜不自禁;黛玉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不多时就痊愈了,贾母至此才觉后怕,要是自己当没有听从贾环的劝阻,一意孤行,这两个玉儿岂不是毁在自己手上。又想到贾环判断准确,为人机智处事老到,可又被自己赶出了贾家,若是当时不这么做,那这个家日后还个靠得住的,但是宝玉又怎么办,真真是难啊!贾政此时过来贾母这请安,见贾母叹气,忙问情由,贾母与他说了,贾政也跟着叹气。想到贾环那天说的话,贾母又道:“那天环儿所说的置买些祭祀产业,可有主意?贾政道:“是的,那天环儿是说过这事,环儿事事想得周全,这事就照他说的去办也行。只是宝玉这边成亲又得使银子,咱们家哪还拿得出多少银子来购置土地呢?”贾母道:“到时在想想办汉吧,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些贵重商品到时卖了些看能买得多少就买多少吧。等宝玉这边事情完了,你就去把这事办了,暂时别跟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   随着黛玉身体好将起来,贾母等选了日子,把黛玉与宝玉的婚事定了,薛姨妈知道后心里对王夫人十分不满,王夫人早对薛姨妈说过想让宝钗当儿媳,薛姨妈又试探了贾母也有这意思,所以才没有给宝钗选人家,现在贾家出尔反尔,反认了黛玉嫁与宝玉,让宝钗空等了一场,耽误了宝钗,况当时盖省亲别院时,王夫人曾向薛姨妈借钱,又信誓旦旦的对薛姨妈说过定要宝钗做儿媳,薛姨妈一边恼怒贾家,一边又觉对不住宝钗,想想跟邱家定的婚事,不由庆幸当时没把事情做绝了,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是家里因薛蟠失手打死了人的事,下入狱中,薛家上下打点已弄得倾家荡产,媳妇金桂又整日闹个不休,好在有薛蝌帮着跑前跑后,总算是保住了薛蟠的性命。前几日金桂要加害香菱,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没害成香菱,倒把自己给毒死了,这前前后后闹了好些日子,邱家见薛家确实是出了这么多事,倒是很通情达理,没在催问婚约的事。贾家却趁着这时候把黛玉嫁与了宝玉。薛姨妈把一腔怒火全撒在王夫人身上,要王夫人还钱,还要断绝与贾家的来往。王夫是有苦说不出,确实是把宝钗给耽误了。   宝钗虽说也有些埋怨,但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再怨恨也无济于事,待冷静下来劝薛姨妈道:““妈妈可别为了我的事与贾家翻脸,再说事情已然这样了,妈妈再生气也是枉然;咱们哥哥的事还得依靠贾家相帮,这时候哪能说翻脸就翻脸的?”薛姨妈听了宝钗的话,知道女儿说的有理,心里只心疼宝钗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宝钗见此又说道:“妈妈和哥哥即前时已与邱家定了婚约,邱家也按照母亲和哥哥的要求兑现了,可不要再拿什么推搪了,否则会让外人我们家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况好字据立在那,若是真闹将起来,岂不又要吃了官司。   母女正说着,薛蝌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是薛蟠的堂弟,本是为了妹妹薛宝琴的婚事才来京城住在薛姨妈这,没想到薛蟠出事,这段时间也亏了有他在。母女两人见薛蝌进来,忙起身相迎,待落座后,薛蝌说道:“伯母、姐姐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那位邱家的公子我见过,状元朗游街的那天我也去看了,那位邱家公子身披大红花,头黛宫纱,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上吹吹打打,鸣锣开道,威风凛凛。”薛姨妈又问:“蝌儿你看那邱家公子长得如何?”薛蝌答道:“离得远看不太清,只感觉是个品貌非凡的翩翩少年。”宝钗早低了头羞红了脸。薛姨妈听了心里喜欢,如果能嫁个状元郎,那是多荣耀的事,女儿的终身有了个好归宿,也可气气贾家。自己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怎么就只想着贾家,看来这邱家还得牢牢抓住。   薛姨妈想到之前自己这么刁难邱家,真怕人家记恨让亲事黄了,急急得派人去请贾环,现在这门婚事轮到薛家求邱家了。贾环来到薛家,如今大小也是官,薛姨妈不敢怠慢。早早的让薛蝌在门外迎接。   薛姨妈对贾环热情招待,说出了自己同意与邱家成亲家,又让贾环帮自己跟邱家道歉,说说好话。并说只要邱家愿意这门亲事,薛家的聘礼、聘金可以全都不要,薛家还会陪嫁丰厚的嫁妆。”贾环一一答应,带着薛姨妈准备的厚礼,贾环来到邱家。邱波自中了状元,大家知道他还未成亲,薛家迟迟不应婚,家中门槛都快被踩破了,其中有好多家世不错的人家,但邱波却都不愿,他老父自中年才得的他,本就庞着他,又见又见儿子固执难劝,只能依着他,薛姨妈的道歉和请求邱家勉强同意了。   邱薛两家开始准备婚事,宝钗的婚事定下,贾环才放下了心,薛姨妈则对贾环千恩万谢;让贾环颇感不安,毕竟是让黛玉与宝玉结合,自己是元凶。(虽然是为他三人好),如果薛姨妈知道是自己在贾母面前说的话,导致贾母改变主意。恐怕就不是谢自己了,可就是恨自己了。   黛玉婚事因黛玉家中无人又寄居在贾家,所以下聘、嫁妆、说媒这些都免了,所以省了不少事,因有贾母做主,凤姐等不敢怠慢,婚事办得极为张扬;迎春、探春、宝钗、湘云等都前来送上贺礼。众姐妹难得的聚在一起,大家恭喜黛玉的同时又祝贺宝钗嫁了个状元郎,迎春笑说道:“状元郎游街的那天我家相公可是去看了,状元郎穿着大红官袍、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说得宝钗红了脸,探春湘云羡慕不已。迎春又说:“她那位状元公和我家相公及环儿是好友,我听相公说,那邱家公子人品,相貌,性格、学问还有家世都是他们三人中最好的。宝姐姐放心吧,既是环儿保的媒真真错不了。看看我就知道,我可也是环儿保的媒呢。”宝钗听得心内又喜又羞。黛玉则站起来拉住迎春笑道:“好个不知羞的,竟在我们面前变着法夸自己相公,这迎丫头和从前换若两人,以前嘴紧得撬不开,现在倒好,就听她鼓噪了。”说得众姐妹都笑。黛玉和宝玉成婚后,贾母又依贾环所说,将袭人、紫娟开了脸,与宝玉收入房中做妾室。这是后话。   皇帝对邱波这个状元很重视,知道状元郎成亲,皇上大方的赐了宝钗一品诰命,黄金千两,各种玩器三大箱;薛姨妈高兴得合不扰嘴;皇上赐婚是何等荣耀之事,薛姨妈见皇上赐给宝钗的凤冠霞披喜不自胜,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心道:“还好,没嫁给宝玉,要是当初嫁了宝玉还没这份荣耀,邱波做了官,还是个状元,受皇上赏识,人也能干,宝钗嫁与他也是享福的,蟠儿的事也有人帮了。”宝钗心里也喜欢,她听贾环说了这邱波为了她推了许多好人家的姑娘,看得出是个重情义的人,且人品才智无一不好,做事老练通达,又是个官,还为自己挣得凤冠霞披,多大的体面。   成亲的那天,因有皇上赐婚,那排场热闹宏大。薛姨妈见到了她的状元郎女婿,貌比潘安,气质清贵,好一个翩翩少年。比那宝玉更添了几分英俊稳重。薛姨妈乐得什么似的,只觉得女儿因祸得福,嫁了个好姻缘。不禁更加感谢贾环。   洞房之时两人才得以仔细打量对方,邱波见宝钗,脸若银盘,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端庄处见娴雅,娇羞处见妩媚;真是越看越爱。宝钗打量新郎,但见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目似明星,清明灵秀,丰姿温雅;心中窃喜,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嫁了个称心的郎君。   宝钗过门后,孝顺公婆,处理家事,无一不周全。邱家上下都称赞不已,邱波的父母对这儿媳也极为满意;闲时小夫妻谈诗论事,从古论今;都感对方是知音,夫妻恩爱有加,甜甜蜜蜜。   薛蟠的案子也已判下,确是薛蟠喝醉了酒,失手伤人,却不想把人给打死了,死罪是免了,活罪难逃;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做苦工,幸得邱家帮忙,只做牢,不发配。   作者有话要说:   ☆、远嫁     贾环在翰林院内混不错,与翰林院的吉士相处得融洽。闲瑕时,写写小说,与好友聚聚;小日子过得挺惬意的,   贾环现在倒是耽心探春的婚事,趁着贾家还没被抄,得赶紧给探春找婆家,这之后他一得空闲就往贾府里跑,可着劲的和贾母提探春的婚事,但是贾母就是一直摇头,现在贾府就只剩探春了一个,惜春又还小,探春又是个人尖,贾母还指望着探春能重振贾家,人选都有了,哪肯听贾环的。王夫人也想从探春身上狠捞了笔,填进越来越大的缺口。更不想让贾环来插手这事,故百般阻挠。是以在探春的婚事上,王夫人与贾母站在了同一战线了。不论贾环怎么劝说都无动于衷。贾环虽说替宝钗、黛玉和迎春说合了婚事,但他毕竟不是神仙,对探春婚事他却无能为力。   然而情况却没贾母等人想象的那样。因皇上对四大家族的打击,与贾家来住的皇亲国戚及朝廷的官员也陆续断绝了来往,连本要与贾家结亲的南安郡王府也没了往来,探春的婚事也被拖了下来。贾母虽是个内宅女人,但现在也知道形势对贾家很不利,贾家此时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直至南安王打了败战,朝廷想让朝中有身份的王储公主或是郡主公主和亲。但是皇家的公主哪愿去那种地方,这不选来选去就看中了探春。过不久,许久不登门的南安王妃来访,进门就要见探春,见了探春一直夸赞探春的好,还要认探春为干女儿。贾母吃惊,等南安王妃走后,就急急的找来贾政、王夫人及贾环商量。   贾政惊疑不定,也不知道南安妃是什么意思。贾环黯然道:“想是朝廷想要和亲,那地方嫁出去后哪还机会回来呀!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又不是个富庶之地,那些王储们谁愿将自己女儿嫁过去。怕是要探春姐姐以郡主的身份嫁过去的。(贾环是从原着中猜出的,后来探春是被南安妃招为义女,以郡主的身份远嫁海外的)   贾政道:“你是说南安妃是想利用我们家探春?”贾环点点头:“到时她认了探春姐姐做了干女儿,再由南安郡王面圣,让探春姐姐代替他们家的孩子出嫁,皇上必定应允。”贾母、贾政脸有悲色,只王夫人反而笑道:“要真这么着,可是件好事,我们家不是又要出个王妃了吗!”贾政、贾母均瞪着她,贾母怒道:“你这做嫡母的心是不是黑了,嫁到那种地方去,永远见不着面,能算是好事?探春你身边也养了这么多年,你对她就没有一点不舍?到那种地方做王妃你以为是给我们贾家脸吗,那是在变着法治贾家的罪呀!”贾政嘴笨只气得憋红了脸:“母亲息怒,不与这婆子见识,说完又冲着王夫人哼了两声,王夫人被骂得理屈,见贾政也动了怒,脸都吓白了不敢言声。他们知道如果真如贾环据说那探春远嫁已成定局了。   果真第二日中午圣旨下,宣探春为南安王义女以郡主的身份和亲。探春的婚事让贾环的心里不好受,虽说他对探春没什么姐弟亲情,探春从来就没给他过好脸色,也从没给他做过什么针线。但他也希望探春能嫁个好人家。毕竟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也看不到,娘家人又如何放得下心。他将探春婚事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想到以后母女俩或许再也见不着了,心里头似刀割一样难受,虽说是探春与她不对付,但始终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心疼。又一想自己女儿的终身。她这做母亲的一点都做不了主,不禁又感悲伤,整整哭了一晚,贾环和彩霞一夜没睡,都陪着她劝慰、开导。才好些至天亮方才睡去。   贾环去园中看探春,宝玉和黛玉也在探春房中。三人闷坐在那,探春还好,宝黛二人直在那抹眼泪。见贾环来了,宝黛二人知他与探春有话说,便告辞离去。   姐弟二人相对看了一眼,没有吱声,贾环也不知要说什么,探春直至今日方才后悔,看着对面这个从来入不了自己眼的这个弟弟做了官,结交的都是青年才俊。行事沉稳内敛。为人重情义。不仅将迎春解救出了火坑,还热心的为她找了好归宿。看看迎春和宝钗不都嫁得如意郎君了吗!这段时间她也听得府里的说了,环儿一直在为她的婚事奔走,只是贾母和王夫人不允,才拖了下来。想想自己当时只把宝玉当兄弟,而宝玉不喜与那些士大夫交往,只喜欢在她们队伍里混,又怎会认识一些才俊。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王夫人那也没有任何表示,到现在她被迫远嫁了才看清原来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真正能为自己做些事的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弟弟,当时还不待见他,明知他在府中日子艰难,但为了讨好王夫人,自己不但不帮他,反而跟着人一起作践他。在王夫人面前自己没少说过环儿和姨娘的坏话,为了就是讨王夫人欢心,给自己找个好归宿。不觉对贾环甚是内疚,后悔当初太过绝情伤了亲情,今日这样也算是报应。见贾环坐在那不出声,面有悲色。遂强装笑颜笑道:“姨娘可还好。”贾环点点头答:“还好,只是想你想得紧。”探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忙忍住,笑说道:“环儿也不必烦恼,这都是我的命,况你姐姐我一辈子要强,就算嫁到那人生地不熟地方也不会认人欺负了去,再则说了怎么着我也是王妃,哪能就真被欺负了呢。环儿直管放宽了心,回去好好劝劝姨娘,姐不会有事的。”贾环知探春也是个人物,性格又坚强,不是软弱之人,不一定就会吃了亏。这么一想心里稍宽。姐弟俩又聊了些轻松的话题,才告辞离开。   出嫁的日子快到了,征得贾母同意,贾环进园子来接探春去自己的府邸,快到府邸,贾环见赵姨娘和彩霞均站在门口观望,探春扶着侍书下了车,赵姨娘见着探春,站在那说不出话来,还是探春走上前去,叫了声姨娘!便哽住了,赵姨娘一边应着,一边搂住探春喊道:“死丫头,你是真不要我这个娘了吗。”说完母女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彩霞在一旁跟着抹泪,贾环见状忙将她二人引进屋里,又交待彩霞中午多弄几个菜,留探春在这吃饭,吃完午饭,探春与赵姨娘冰释前嫌,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直到贾府派车来接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探春远嫁,史湘云也与卫若然订了亲。迎春怀了身孕,司棋的表哥潘又安前来贾环府邸寻找司棋,贾环说服司棋的母亲,促成了他们的婚事。入画的父母、哥哥被贾府裁人放了出来,彩霞的父母是贾环求了贾母也放了出来后贾环将他们安顿在自己的田庄里。随后入画也定了亲,对方家境也还算殷实,只等入画完婚后,入画的家人便要回老家去。   随着司棋、入画的出嫁,芳官又与禄儿有了感情,情况的变化让贾环当时想要置办绣枋的念头也取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升官   贾家日益衰败,贾家纵容自己的家仆在外做恶,弹劾的文越加多了。王熙凤借贾琏的名义在外凭借权势收人贿银拆散守备之子的婚事,逼死两条人命;又在外名目张胆的违反大律放债敛财等恶行也被人告了上去。贾家的所做所为惹恼了皇上。   贾妃死,探春远嫁,皇上对贾家的各种打击就着手进行了,第一波打击开始了,荣国公、宁国公的世职被革去,牌匾收回。   贾环早知道会这样,他也无法改变皇帝下的圣旨,而且贾环从原着中就已知道,贾家所犯的罪,还不构成大罪,至少不是灭九族的大罪,也就是被抄家,被贬职等,但性命都可保住。因他已被贾家分出去了,这在当时的社会其实就是变相被贾家除名了,所以他自己是不会被波及到的。这也是他现在比较坦然淡定的缘故。   贾母也贾政天天眉头紧锁,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贾赫没了世袭的爵位,在外头没了派头,也没人理睬,就天天往贾母那闹;   宁国府贾珍也没了爵位,整日里和贾蓉不是呆在府里,就是往贾母那跑打听消息。闹得贾母心烦,召开家庭会议并招来贾环商量对策。   贾环在家庭会议上直接了当的告诉贾母、贾珍等人,皇上准备对贾府下手了,荣国府   宁国府都跑不了。随即提出了建议:贾家要低调行事,万不可在再行不妥之事,又劝贾母放出去一批仆人及仆妇,一是怕这些仆人以着贾家的名在外行恶事,损坏贾家名声。二是贾家现在经济拮据,放出去一批也好节省些开支,缓解了经济上的不足。三是放出去的人获得自由不再是奴仆的身份,这些人也会心存感激,传将出去对以声名狼籍的贾家无疑会博得一点好名声。另外就是祭祀的产业要抓紧办。   对于减人贾母、贾政、贾珍还有凤姐都是赞成的,反正现在贾府内忧外患,放出一批下人,可以减少事端又可缓解日见拮据的经济。但是对于置办祭祀的产业,贾府操办宝玉的婚事已花费了大量的银子,实在是没有多少富余。众人又都不愿拿出自己的体己钱,还是贾母拿出些物品交与贾琏卖了,置办了点产业。贾珍府里人口简单,他说了算。倒是置办了许多祭祀的产业田地。   近海地区遭遇海啸,受灾面积大,人口多,朝廷财政困难,赈灾陷入困境,皇帝让大臣们想办法,包括翰林官,都可以将自己的建议写出交与皇上定夺,贾环刚好在翰林院里学习,也将自己的建议写了出来交了上去。建议书交上去,皇帝一份份的看,都是些什么增加税收,向各地方官派任务收缴一定数额等,都是老一套。当皇帝看到贾环的这份建议书里虽也是让各地的地方官向百姓募捐,但着重点却是写了如何让百姓相信自己的钱物是用在救灾上,如何做百姓的工作,百姓必须是自愿的,募捐数额也是自愿的,不得强迫,朝廷可向和地派遣监督员,并让各地百姓各推举一个德记望重的代表与朝廷派的监督员一起监督,方可有郊制止强迫百姓募捐及贪污募捐款的事件发生等等,而不是象其它的建议书中那样只是强调增加税费。觉得有些意思,便招来贾环。等上得殿来皇上一见贾环年弱未冠,吃了一惊。待问清贾环乃是贾府的人,皇上的心情便有些复杂起来。   皇帝说道:“联看了你的建议书,有些意思,只是联要问一下,向各地百姓募捐,为何要派监督员?你解释来听听。”   贾环:“回皇上,向各地百姓募捐,本就是要以百姓自己的意愿为主,愿不愿捐,捐多少,都由百姓自愿,又看到朝廷派了监督员就要让百姓明白朝廷重视这件事,他们募捐的钱是用在赈灾上,不用担心被哪些官员收到自己囊中,再让各地百姓推举一位代表,是让百姓参与到监督中,蓦捐的钱是百姓拿出来的,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他们的钱用在什么地方了,百姓心里不但愿意拿出这些钱救济灾民,同时又会让他们知道朝廷救灾的决心,这样一来即为朝廷分忧解难,又让百姓知道朝廷救灾的决心,百姓定会颂扬皇上的爱民之心。   皇帝听到自己会被百姓颂扬,颇为受用;又问道:“朝廷向来募集救灾用的物资都是强征,限定每家每户或是每人要捐的数目,你这样做百姓们肯为此掏钱吗?”   贾环回道:“回皇上,百姓一定会出的,因为这钱是拿来救灾的,自然灾害各地都有可能发生,等到自己受灾时,别地的百姓也会会伸出援手,这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整个国家就有凝聚力,所以这钱百姓肯定会出,但是地方官员不但要做好百姓的思想工作,还要带头捐款。起榜样作用”   皇帝听完若有所思,说道:“你的词语很是新鲜,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说得好,还有这自然灾害,哈哈——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用语,有趣!好!联决定就采取你的建议,若是真象你说的那样好,联公好好重赏你的。贾环的方法其实是用了现代的管理监督的手段。没到被皇帝给看上了。贾环自己也是高兴。   皇帝随即在金殿上宣读了旨意,让各地方官实行,又从各部抽调人员派往各地监督,翰林院也被抽调了部分人员,贾环也自告奋勇的申请前去。皇上批了。   临出发前,贾环怕自己不在,家中只有女眷不安全,忙招收了两个护院,又让禄儿留下,照应,告诉他家中如有难事叫他去找罗田。赵姨娘不放心贾环一人前去,路上没人照顾;硬是让贾环带了一个小厮去,出发的那天,罗田来送行,贾环托罗田照顾自己家人,罗田答应。贾环离开京城,不做细表。   这边贾府裁了人,负担是减轻了,但是各房各院又因此事闹将起来,有的房减的人多了,肯定是不高兴的,说情的,哭闹的响成一片,贾赫这人减了,刑夫人就点着人头算非要与二房贾政这比,闹着我大房减了多少人,二房也必须减多少人,由于贾母的偏心各房各院都减了人唯独宝玉这儿没动,贾赫见此直骂贾母偏心,刑夫人又趁机在旁挑唆,使得贾赫更加气恼,发起狠来,跟贾母、贾政大吵在闹,还砸了贾母房内的东西。贾府内上下闹腾得厉害,主子闹,下人们也闹,弄得乌烟瘴气,贾母头痛不已,凤姐由于劳累导致小产,正在养身体,不能理事。宝玉是个不经事的,黛玉又不善理家,李纨心性淡漠,也不爱理事,一个家乱成一团。寄居在园子里的妙玉也呆不住了,虽说贾家并没有来为难她,但是贾府现在的状况她也看到了,想到以前贾环跟她说的那番话,不禁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在意,现在贾府的情形都让贾环说对了,看来自己得做好打算了,遂写信与来贾府之前的庵子住持告知自己要回去的事。收到同意的回信后,便与贾母等辞行,贾家此时正乱,贾母等也不挽留,送了些银俩与妙玉便送她离开。   这边贾环募捐款也很顺利,所捐款项直接送到灾区。事情办完回来,回京述职,别的监督员大部分回来,皇上听到各地都汇报这次募捐,百姓积极响应,不管乡绅富豪或是平民百姓都踊跃捐款,反响极好。款项目直接送往灾区而且捐的款额多,解了朝廷的燃煤之急。皇帝大喜,重赏贾环,升贾环为五品官员留在翰林院。并赏黄金三千两,金玉如意各一柄等。   作者有话要说:   ☆、抄家     贾环升官,贾母高兴之余,又觉惆怅,要是这荣耀是宝玉该多好啊。王夫人、凤姐心里就不是滋味了,随着王子腾病死,王家彻底倒了,她姑侄二人在贾家没了靠山,也挺不起腰板了,宝玉又不争气,王夫人还指望王子腾能给宝玉一个依靠,如今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宝玉将来的依靠看来只能寄托在贾环身上了,想到自己身为贾家太太,娘娘的母亲是何等的尊贵,现在竟不如一个婢女赵姨娘那般光鲜,心里委屈至极,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只得躲着一个人哭泣。   贾环升官后铺子生意越发不错,进项也多,便将自家的田庄子又扩大些,还盘了间酒楼。虽然价钱高了些,但地方好,生意不错。这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就有人给贾环提亲,提亲的还不少,但是贾环都拒绝了,提亲的人又去了贾府找了贾政,贾政和贾母从中挑了一个家世不错的要给贾环成亲,贾环却不肯。只说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成家。贾母道:“可以先订亲,过个一年再成亲。”贾环见推脱不掉便提出要娶彩霞为妻。贾母不准,说道:“你喜欢彩霞将她纳为妾室就可,彩霞只是一个婢女,你现在是一个五品官员,娶一个婢女为妻成何体统,丢了体面。”贾环执意要娶彩霞,贾母只得让人叫来贾政,让贾政劝说贾环,贾政这人最是迂腐,听罢,很是生气,认为大逆不道,贾环虽是他儿子,可官衔和他一个级别,遂也不敢大声喝斥,只能劝说。贾环坚持,贾母等又不许,弄得僵持,没有结果。王夫人听到后,对贾环的举动嗤之以鼻,当着周瑞家面的嘲笑道:“婢女生的就是婢女生的,没见识,婢女生的又去配个婢女,真是龙配龙,凤配凤,老鼠只能配老鼠,周瑞家的又将这事说了出去,整个贾府都传遍了,有讽刺的,也有赞许的。宝玉、黛玉、探春等都佩服贾环的勇气。   贾母派人来到贾环家中让彩霞和赵姨娘也劝劝贾环同意了这门亲事。贾环回到家中赵娘和彩霞果真来相劝。彩霞说道:“爷有这个心,彩霞已感激不尽,彩霞只想守在爷身边,不敢奢求为妻,做个妾室,已是心满足,爷现在是个做官的就得娶个大家闺秀,这样才不失体统。赵姨娘这时也进了来,见此也在一边相劝道:“你要娶彩霞为妻,你父亲也不会肯的,你还是应了吧。”贾环不肯,对彩霞说道:“我就因是个妾室所生的,才会受了如此不公的待遇。难道你想将来让你的孩子也和我一样吗?他们不同意,是他们的事,你同意就行,我们自己在府里举行婚礼。反正我现在已被贾家除名了,我的婚事他们管不着。”可是彩霞不允,赵姨娘也不允。让贾环头痛不已,他只想娶彩霞这妻,没想到这事情会遭到这所有人的反对。此时才认识到,封建社会的毒害,如此之深,不是仅凭个人力量就能改变的,宝玉就是看清了这吃人的制度,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才会被认为是个另类,自己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下站稳脚跟,就得适应这个社会,要可是这样做不是伤害了彩霞吗?他又怎能伤害这个爱他的女孩。他本来想若是贾政等不同意他的婚事,他也不用理会,自己与彩霞成亲,没想到就连彩霞也反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迎春、探春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来劝他,就连他的两个好友,知道后也觉惊讶,也来相劝。贾环只好将这事放住不提。   皇上对贾家的第二波打击开始。这日午时御林军抄检贾家荣宁二府,贾环的府邸没有动。贾府内哭声一片,贾赦、贾珍、贾琏、贾蓉全都被关押,女眷们全拘在荣喜堂内看住,在贾琏凤姐的房中查出放借贷的借据,查抄的官员不敢隐瞒上报上去。其王熙凤和贾府的管家赖大,与命案有牵连,被押入牢中,荣宁府财产全部充公,宝玉和贾兰年纪小,且没有官司在身,与女眷们一起放了出来,贾政被免职,也因没有官司被放了出来。仆人注策官府,由官家买卖,贾家被赶出府邸。一个繁华锦绣的官宦之家眨眼间风流云散。   贾环没有受到牵连,抄家的那天他在翰林院,还不知道,等回家后才得到消息。他的府邸没有动,官职也没有降。他也没有去找皇上求请,他知道皇帝已经手下留情了。因贾家在朝为官的只有贾政和贾环,贾政官职并不大,只是个五品官,又没有身居要职。贾环还只是在翰林院中学,也才是五品官,闹出什么风浪来,且贾政为人迂腐,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贾环就更不用说了。皇上在只是借此来打压势力,来树立自己的威信,并不会对贾家赶尽杀绝。   贾家人被赶出来,贾环不忍看着不管,只好将贾家老小暂时接到贾环的庄子住下,幸有邱波和罗田赶来又帮着打理房屋,提供粮食,衣服、被褥;还派了仆人前来伺候;贾家上下惊慌一片,贾政平时不通事务,贾琏等又都被关押,宝玉从没经历这等事,只跟着贾母、王夫人在各处走动,只要有人哭,他也跟着哭,黛玉虽也有跟随王夫人身边,因身体虚弱,只待一时,便回屋歇着了,家中事物,宝玉与黛玉也都帮不上,刑、王夫人皆惊慌失措,只会哭泣。宁国府的龙氏和贾蓉亲娶的胡氏也只是哭泣。贾母只得拖着老弱的身子,来主持一切。李纨和袭人跟着帮忙。袭人不是家生子,又没有与贾家签了死契,故而不在注册范围内。   迎春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理事,惜春又太小,只有宝钗前来帮忙,也幸亏宝钗来协助理家,贾母才有了得力的左右手,宝钗本就是个能干之人,贾家众人经此事,个个都人心惶惶,慌乱不堪,只有宝钗从容镇定,管理家事井井有条,如不是宝钗前来协助,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庄子比较小,又加上邱、罗两家谴来的仆人,住在一起就显得挤了,但总比流落街头强。通过这次的灾难,贾母也看出,整个贾府,如果能撑得起这个家的只能靠贾环了,与贾家有过交情的王公贵族没一个来过来看望的,如果不是贾环的两个朋友相帮,贾家现在都会沦为乞丐。   贾环告诉贾政和贾母,让他们放心,贾赫等性命无忧,贾家所犯之罪还构不上大罪,皇上此举只是出于教训,应该不会重判,贾母等才略放下心来。贾环又托了人找关系,将鸳鸯、紫娟、平儿还有周姨娘等几个贾府的丫环买了来送到庄子里,贾母的生活已离不开鸳鸯,鸳鸯回来贾母很欣慰,紫娟回来和黛玉宝玉、袭人等抱头痛哭。大家团聚自是说不出的悲欢。   贾家的荣宁二府被封后,被官家拿出来拍卖,贾环赶去买。现在家里人这么多,他得想办法让他们有个住处,总呆在自己的庄子也不是常事,一起参与拍卖还有别的犯事的官员的府邸。来的买家也多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当他看到大观园则单独划分出来成为一个府邸也在拍卖。贾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观园。因听说园子里闹鬼,没人敢问津。这才便宜了贾环。否则他不一定抢得过别人。但饶是如此也让他将家中的储蓄花得精光,还包括皇上上次赐给他的三仟两银子。贾环拿了大观园的地契,进了园子看,原来与园子连接的荣国府和宁国府全被高高的围墙隔开,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园子。大观园本就才没收没多久,园子里只房里的东西被没收了,但亭阁、楼台,房屋、假山等是搬不走的。收拾收拾,添置些东西就可以住人了。   过了些时日贾赫等的判决下来了,贾赫、贾珍被流放外十年,贾蓉、贾琏流放五年。临行时贾环前去送行。凤姐与赖大被判了死罪,不等执行凤姐就死在狱中。   大观园收拾好,贾环将贾家老小接进园子里。尤氏、胡氏是宁国府的人。当时多亏了贾珍置办了许多祭祀产业,庄子、土地都没被没收,将地租给人种,每年的租金倒也丰富,足够尤氏等人生活了。只是考虑到她们婆媳俩个女人在庄子上住不安全,暂时也搬进园子里住。方便照顾。等贾蓉回来后再搬到庄子上去住。   李纨、贾兰仍住在稻香村;宝玉、黛玉夫妻住在怡红院里;惜春、尤氏,胡氏住进蓼风轩;贾母、贾政夫妻住进了蘅芜苑;刑夫人、巧姐住进了缀锦楼;平儿要照料巧姐也跟着住了进来。一家人安排妥当后,园子里的事都由贾母主持了。贾母由于年纪大了,又被惊吓一场,还要主持家中一切,不多时就病倒了,幸有鸳鸯一直在身边陪伴、伺候;贾母感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这一大家子没人管理,黛玉不会理家,宝玉也和他爹一样,不通事务,想想当时荣国府置办的祭祀产业又少,不够这么一大家子生活的。环儿虽然经常资肋,但也不能常久,看来还是得让环儿回来,这个家只能靠他了,宝玉也得依赖他照料,环儿又是个重情义的,自己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他,环儿会答应的。遂使人唤了贾环前来,请求他搬进园子,照顾宝玉及这一家子人。贾环看着这病中的老人,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应承了下来。翌日便收拾搬进了秋爽斋。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贾母病中思念湘云,让人去接湘云,殊不知湘云嫁了卫若然,夫妻恩爱,但好景不长,婚后不久,卫若兰就病重,湘云守在床前,不敢离开,贾家出事,湘云想去探望,被卫家拦住,怕卫家受到连累,不让湘云前往。贾母病重,湘云夫君也卧病在床,使得湘云无法前去看望贾母。   贾环搬进贾府,赵姨娘与彩霞仍与贾环一起住在秋爽斋内,大观园也换成了贾府的牌匾。贾母病逝,贾环料理后事,现在贾家换了主人,贾家的事物贾环做主。对于王夫人来说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同意。现在他们吃的用的,都得靠贾环,如果当时贾环翻脸不理他们,单靠宝玉全家是饿死了。现在贾环不计前嫌依然养着他们,他们都要感恩带德。自凤姐出了事,贾政就对她没有好脸色,认为凤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放贷,王夫人是知道的,却没有制止说不定还支持,致使凤姐连累贾家,牵连了贾琏被流放。王夫人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又被贾政、贾母冷待,当成罪人,哪还支撑得住不久就病倒了。自赵姨娘搬进园子后,贾政天天都呆在秋爽斋,几乎就不过来她这,王夫人又是郁闷又是害怕,深怕贾环和赵姨娘报复她。病情更重了。其实贾环根本就没那心思报复她,王夫人已经落到这地步,以贾环的个性是不会落井下石的。只是王夫人自己想不开罢了。贾母病逝后不久,王夫人也走了。赵姨娘搬去与贾政同住在蘅芜苑。禄儿提升为管家,禄儿与芳官在相处中逐渐有了感情,贾环做主与他们成了亲。   大观园内园子大,贾环将园子里种满了瓜果蔬菜,一晃三年过去了,他的园子里现在已经是瓜果飘香,蔬菜满园,家里根本吃不完,贾环就把这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拿到自己酒楼去,蔬菜自然是做菜,水果削好切成块装盘,免费供应给来酒楼吃饭的客人,有了这个创意后,酒楼的生意更加红火起来。   湘云的丈夫拖了两年后就病死了,又没留下孩子,卫家便将湘云赶回了史家,湘云从小就父母双亡,是寄居在叔叔家的,她婶子本就对她不好,随着四大家族相继落败,史家的境况也不好,这时湘云又是被婆家赶回的,她婶子哪还有好脸对她,更不愿养着她。扬言要把她卖到妓院。史湘云写信给宝玉求救。宝玉看到信后,心内焦急,又告诉了黛玉,两人想来想去,如今能救湘云的只有贾环;两人来到贾环屋内,将湘云的信给贾环看,贾环看完信,心里难过,湘云落得这般境地,他是没想到,他只知道卫若兰死了,湘云成了寡妇,没想到她婆家将她赶出家们,她叔叔家又不肯收留。   宝玉见贾环在那走来走去,不出声,急道:“环儿,你说个话啊,莫非你不愿意救云妹妹?”贾环道:“救云姐姐我是一百个愿意,可要想个法子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把云姐姐从她叔叔家接出来呀。”“你可快些想个法子啊?”宝玉听完更是急得在那边跳着脚,边说。   黛玉接了腔说道:“这样吧,我们把宝姐姐找来商量,她最是聪明,或许有法子?”也好,宝玉和贾环都觉得好,立刻派人去请宝钗。宝钗很快就来了,众人商议了半天,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湘云,就是给湘云牵线做媒,让湘云嫁出去。可是湘云刚死了丈夫,大多数人家会认为晦气,不愿意。再说湘云是嫁过丈夫的,有身份地位的人家是不肯娶一个失了贞节的女子做当家太太的。这可怎么办好?众人都急了。贾环也急了,搓着手说:“可不能拖啊,得快些想个人选,万一那史家真把云姐姐卖了,那可就太晚了。”说完话在窗前发了回愣,转过身来一瞅,发觉大家的眼睛全盯着他看,宝钗、黛玉相视一笑。说道:“这不,放着个现成的人选,都想不到。”   宝玉醒悟过来,喊道:“是哦,我怎么没想到环儿还未娶妻呢,云妹妹若了嫁了环儿,就又可以住进园子里了。贾环懵了,呆在那,不说话;众人以为他嫌弃湘云失了贞洁,忙又好言相劝,贾环是现代人,思想还是开放的,他并不是嫌弃湘云,相反他始终欣赏湘云的娇憨、宽宏大度,而是觉得自己若是娶了湘云,会对不起彩霞,但是要救湘云,还只有这个办法。贾环不同意。众人也无法,只得散去。   贾环喜欢彩霞的事宝玉和黛玉是知道的。散了后,黛玉悄悄拉了宝钗到僻静处说了她的猜想,宝钗一听笑道:“这有何难,我们这就去找彩霞,一说即可。黛玉也笑说道:“还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宝钗、黛玉趁贾环还在书房,去了后院,找了彩霞和赵姨娘说了此事。   待贾环回来,彩霞边迎上来边说道:“史家小姐的事,刚才宝二奶奶告诉我和姨娘了,爷的心思我知道,史姑娘是个好人,虽说嫁过人,可怎么着也是个候们千金,如今又落得个这般境遇,听着就怪心疼的。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落到那肮脏的地方,你让我如何受得。爷还是应了吧!就算是为我了好。彩霞求求你了。”说着就给贾环跪下。贾环急忙扶起彩霞,答应自己会考虑考虑。第二日赵姨娘和贾政也来劝说于他。贾环心里很明白若是自己坚决要娶彩霞是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只会被看成和宝玉一样不适时务之人。自己身在这个社会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顺应它了。若是要救史湘云确实也只有这法子,还得要快,若是让史家真把湘云卖到妓院,或是随便嫁给一户人家,以封建社会的礼制,对湘云这种嫁过人再改嫁过去的婆家是不会有好脸色的,不虐待就不错了。总之都没个好。   贾环在众人的劝说下答应了娶湘云,又报了贾政贾政如今只是庶民,儿子是做大官的,这个家现在都是贾环在做主,他这个老子,只是在一边享清福。只说,你自己拿主意吧。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贾环让人去史家提亲,史家巴不得,连条件都不提,只让贾家自己看着办,两个月后,湘云被贾环娶进了门。夫妻从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相亲相爱,彩霞也收了房   因罗田、邱波本就与贾环关系密切,两人经常到贾府做客,迎春、宝钗湘云也跟着经常来,大观园里又热闹起来,宝玉自和黛玉结婚后两人感情更加深厚,又见姐妹经常来做客,高兴得了不得,众人又开始商量建诗社。大观园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薛蟠刑满释放回来,五年的牢狱生活让他收敛了很多,老老实实的和香菱过日子,薛姨妈见儿子如此总算放下心来,一家人安心过日子。贾蓉和贾琏回来,贾蓉一家尤氏、胡氏搬到以前贾环住的府邸。贾琏回来后将平儿升了正房,帮贾环打理生意。贾珍和贾赫因年纪大,多年纵欲生活已使他身体亏空得厉害,流放不久后就死了。   迎春、宝钗、相继生下儿女,宝玉这边因黛玉身体虚弱不能怀孕生子,但袭人和紫娟都为他生下一儿三女,倒也两全。湘云为贾环生下两子一女,彩霞生了两个女儿。其它不做细表。贾环思量官场多风雨,四十多岁时就辞官在家,享受天伦之乐。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